临近中午的时候,我们找了个地方歇脚。又重新根据手头所掌握的资料和二娃子口述的情况进行比较,发现两者间的交集甚少,但如果两个神仙树指的是同一样东西,那二娃子说的那些关于神仙树的传说就能够给我们填补了一个大大的空白。而在我的心里,二娃子所说的神仙树是不是我们要找的这是毋庸置疑的,我们这次所寻找的很可能是一个与月亮有关的古代帝国的遗迹。
这时,一直默默不语的钱三爷倒是少有的主动讲起了话:“关于这小娃说的古国,老夫倒是有些看法。”
燕子听了,连忙请教说:“三爷请讲。”
钱三爷点了点头,说:“据老夫所知,崇拜月亮之神,借桂树传播文明的国家确实有这么一支,好像是叫月母国。”
钱三爷所说的月母国让我们都是一头雾水,听都没听过。于是燕子挑头,盼着三爷能够给大伙细说一下。
钱三爷也未推辞,于是就给我们说起来。原来这月母国是在东北林地出现过的一支文明,属于原始母系社会,国内职务皆有女性担当,最高统治者不称为王,而是叫做月奴领主,因为整个国家都自称是月亮女神的后裔,所以拜月为母,自称月母之国。但是这支文明因为一直都隐藏在深山险林之中,不与外世纠葛,所以关于他们的记载也就很少出现在史册当中。直到西汉时期时被鲜卑人偶然发现,这才出现在鲜卑史官的笔下。但是由于月母国闭国拒外,就算是鲜卑史料中也只是寥寥数笔。
这些记录都是来自钱三爷当年盗过的一座鲜卑古墓,而且在鲜卑人的记载中,月母国的领主似乎十分擅长对国民使用精神控制,几乎在她的**下举国团结,这令鲜卑统治者震惊不已,屡次派使者出使示好,可又每每遭拒,后来鲜卑人的疆域不断向南扩张,对月母国的接洽也就渐渐淡之,至于它是源自何时,又是何时所灭,均无记载。
二娃子讲述的传说极有可能就是这个几乎被历史遗忘的月母国,而神仙树乃是月桂这种说法也完全能够解释的通。这样一来,我们的目的地一下子也就清晰了。一种文明,有发展必然就会有沉淀,而这种沉淀,最直接的表现形式就是城市。
我向二娃子打听神仙树的附近有没有什么城市或者是遗址,二娃子点头说有,而且靠近圣山的地方,随处可见埋在雪里的石屋。
众人休息完毕后,又继续了赶路。这时天上飘来了一些云彩,二娃子说很快这些云彩就会积成厚实的云层,恐怕等不到晚上就会有一场大雪降临。
我们得赶在大雪之前找到适合扎营的地方,二娃子说这附近大多是陡坡,树木稀少,极容易形成小型雪崩,想要扎营就必须往树多的地方走,不过这样一来就会使后面的行程充满了危险,因为再往里走都已是无人林区,林子都保持着最原始的状态,各种动物较之前大量增多,尤其是野狼。不过根据现实状况,这也是附近最适合扎营的地方,面对雪崩和狼群各自带来的威胁,我们果断的选择了后者。
很快我们又翻过了一个山头。此时已经起了风,站在山顶举目远眺,漫天遍野都是从地上卷起的雪沫,直往脖子里灌。这时,二娃子指着山下的一处洼地对我们说:“那里就是原始林区了。”因为有风雪的关系,所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我一棵树也没有看到。
二娃子率先牵着马向山下走去,大胡子握枪紧随其后,然后是钱三爷和燕子,我与胖猴垫后。这样走主要是为了防止在下山途中马因意外情况受到惊吓时奔跑起来冲撞伤人。而大胡子是军人出身,无论是在身体素质还是枪法上都是我们这帮人里最好的,他打头阵可以更即时的发现危险,我和胖猴虽说没有他那么专业,但这打架中积累起来的战斗经验应对一些普通的突发状况倒也绰绰有余,老人和女人则被保护在了中间。
转眼天空已经乌云密布,风也越刮越大,在一些低洼的地方甚至形成了小型龙卷风,给我们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我们躲着这些旋风快速行军,正满身是汗的时候,忽然前面的爬犁停了下来,接着一声嘶鸣便卷着雪沫被风刮进了耳朵里。
“出什么事了!”我处在队伍最后面,完全不清楚前面的情况。
“靠拢靠拢!前面有狼!”风中出来大胡子的声音。
我和胖猴立刻跑过去,顺着众人的目光,果然看到前面接近林子的地方,有一黑两灰三只野狼徘徊出没。
这时三只野狼也发现了我们,仰头朝我们这边低嗥起来。
二娃子紧张起来:“不好,它们这是在呼叫同伴,这三只恐怕是搜寻猎物的小分队,后面肯定还有大批的野狼。”
大胡子有丛林野战的经验,多半也是经常和这些野兽有过交手,此时他也点头赞同二娃子的观点,并且补充说:“深山老林里的狼群野性十足,几乎没有天敌,一旦它们集合起了队伍,我们的处境就会十分不利,虽然我们手里有枪,可是它们没吃过这火器的苦头,自然也不会对此畏惧,当务之急,我看不如先放倒两只,留一只回去报信,这样后面的狼群才不敢贸然攻击,可是如此一来,这梁子也就结下了,今晚恐怕我们也睡不踏实。”
胖猴一听说要开枪打狼,兴奋的一下子跳到爬犁上:“大胡子说的对,这就叫敲山震虎,管他结不结梁子,大不了今儿晚上我给你们守夜。”
其余人一合计,最后燕子说:“也只能这样了,先解决燃眉之急,其他的再说。”
胖猴一拍大腿,朝燕子挑起大拇指:“你别说,从我认识你到现在,这是你唯一说过的让我顺耳的话。”
燕子不理他,转身对大胡子说:“你有把握在这个距离完成狙杀吗?”
大胡子点了点头,胸有成竹的表情让人心里一阵踏实。
因为三只狼必须要杀二留一,出一点差错都会影响到整个敲山震虎的最佳效果,所以关于由谁来执行这次任务,大胡子自然成了首选,剩下的那个名额则被胖猴当仁不让的占了去,这小子海式撩天的噗噗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的枪法那也不是盖的,当年我可是顶着地下枪王的光环离开的盗墓界,这次我就要用这一枪证明胖爷的归来。”
说完跟大胡子做了分工,两人便一起架起了枪,几乎没有等太久,一声枪响便回荡在这漫天的白雪之中。我们看到远处那三只野狼,有一只瞬间摔进雪里,剩下的两只立刻夹起尾巴惶恐的逃向林子。就在这时,又是一声枪响,两只野狼中瞬间又摔倒一只。
二娃子激动的说:“太神了,这个距离打猎我还是头一次见,你们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神枪手。”
大胡子默默放下了枪,胖猴则哈哈笑道:“我刚说什么来着,胖爷手里的枪可不是吃素的,这帮狼崽子们不知天高地厚,来胖爷跟前撒野,正好给我当靶子,试试这枪的准头。”
胖猴的枪法水平,我自然清楚,他这枪法是地摊上练出来的,一块钱十发,气枪铅弹,打的是气球。如今换成了真家伙,想不到这小子的准头也没有打折扣,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猜多半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
说话间,我们已经进了林子,那两只死狼被扔在了爬犁上。此时天色虽然尚早,但是风势却越来越大,周围的气温瞬间又下降了好几度,我们赶路消耗了大量能量,现在必须要马上进行补给,所以这两只狼就成了我们的一预备食粮。
帐篷搭好后,我便一屁股坐倒在地,浑身就如同散了架,半天缓不过劲儿来。大胡子和二娃子在外面处理了狼皮和下水,抱着一只呼呼冒着白气的剥了皮的狼架在了火上,今晚我们就吃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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