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正非常认真的听完伯玺儿的‘唔唔’声,一个人垂着头,一本正经的,自言自语道:
“呃,不喜欢吃包子啊!那、那吃什么呢?本相的府里素无男眷,这也不懂男孩子的吃食呀!”
旁边,席席茉倚着车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呛声道:“抠门儿死了。”
独孤正被怼的一阵脸红,结结巴巴的说道:“你胡说,本、本相哪里抠门了?”
“你哪里不抠门啊?堂堂的一国宰相,居然请人家吃包子,丢不丢人!你家没有大鱼大肉呀!早说嘛本将军宰个两头猪,给你送过云!”
席席茉自幼出入战场,平生最是所好的,便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他就不理解了,那么半个巴掌大点的小笼包,有什么好吃的?
可偏偏,那个丞相二傻子,就是中意那东西!
每每吃起来,总能吃个两三屉,胃口好着呢
独孤正一脸无语的摇了摇头,不与席席茉争辩。
这个,青菜萝卜,各有所好么!
她为官多年,一直两袖清风,从来不亏公留私。
哪里能像那个二愣子将军似的,光是女皇拨下来的赏银,就已经富到流油了,天天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生猛着呢!
“喂!我们还要多久,才到西月国?”
许是马车内光线比较暗的原因,没有人注意到席席茉的脸色有些蜡黄,唇瓣微微泛白,淡了几分血色。
独孤正撩起车帘,向外观望了一眼,说道:“不远了,半个时辰左右吧?”
席席茉耷拉着眼帘,似要昏昏欲睡,唇畔微动,小小的声音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
“但愿,这最后半个时辰,可以安全度过吧!”
独孤正微微调整了下身形,目光落在席席茉的手臂上,问道:“席将军,你的伤,真的不碍事吗?”
“哟!怎么?如果碍事了,你准备心疼一下我么?”
席席茉吃力地勾了勾唇,唇上漾开些许笑意。
那样子,怎么看起来,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
独孤正瞬间不作言语。
这个二愣子,总是有事没事,寻了机会,就要捉弄她!
只有不回应了,才是最好的。
“喂!等我们安全回去了,你就向我提亲罢,可好?”
“”
“不好么?”
“”
“可是,我觉得挺好的,真的。”
“”
马车里,君心似落花,浅浅三问。
可是,自始自终,都像是一场没有伴奏的独角戏,无人应答,无人应娶。
许久,那颗被晾了甚久的君子之心终是等待不及,疼痛起来。
席席茉正要再追问几句,忽然,马车外传来一道男子笑语,伴着危险与杀机,瞬间打断了他的思绪:
“呵呵,长路漫漫,不如得了空隙,互诉心扉。席将军果然是闲情逸致的雅人儿啊”
远处听来,那男人的声音似是漫不经心,吊着几分拖长的尾音。
近处听来,则好似那夜间里,最高山顶上刮过的风,阴沉沉的,凉冷冷的。
一丝一息,一呼一动。
隐隐的,透着凛凛威压,听上去颇为寒慎,诡异至极。
席席茉神色一冷,眸光乍寒,唇上吐出几个冰字:“西官白虎,段木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