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没关系,他不吃,我们两个人吃,这道菜我做的很好吃,这样就没有人和我们抢了。”尚临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是带着厚重鼻音的哭腔。
肩膀上传来的手,让尚临以为是拉菲要安慰她,尚临动了动肩膀“没关系,他不吃也好,我做的本来就不好吃,你知道吗?我中午的时候,自己都吃到吐了,真的很难吃,我还很担心,今天晚上他会嫌弃我做的不好吃,不过现在没事了,我不用瞎担心了。”
背后的手力道几分重,而后又离开了,尚临笑了笑,居然笑出声了,只是那抹声音很生硬,一下就让人听出了,她很难受,很失望。
尚临这一顿饭做了很久,做了足足有两个小时多,直到晚上七点才做好,尚临做好饭以后,摆好了一桌子的菜,叫着拉菲下来吃饭,尚临很贴心的为拉菲盛汤,把汤放到拉菲的位置上,等着拉菲一会过来吃。
尚临又端着碗去给自己盛汤,等她盛着汤回来的时候,她却看到了坐在拉菲位置上,喝着汤的韩沅鼎。
尚临猛地顿住在原地,她很努力的眨了眨眼睛,试图看清眼前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做梦,韩沅鼎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去公司了吗?
“别站着,快坐吧,一会菜都冷了。”韩沅鼎放下勺子,走到尚临的面前,捧过尚临手里的碗,伸手拉着尚临的手,把碗放到桌上后,他很贴心的替尚临拉开了凳子,把还在发愣的尚临摁坐在凳子上。
然后才站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默默的喝着汤。
如果不是kilo和他说,尚临中午就约过时间等他回家吃饭,后来他中午有事临时去了张家吃饭,他就不会察觉到尚临刚刚那些怪异的举动,为什么尚临的举动会和往日不一样?为什么尚临知道他忙,还执意要留他下来吃饭?为什么尚临听到kilo和他中午对尚临说的为什么不回家的答案不一样,尚临没有来质问他?
尚临的一切举动太让他觉得这一切背后一定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了,韩沅鼎叫kilo把车开回庄园后,在门口遇到了拉菲,拉菲和韩沅鼎说了尚临今天给他准备的三餐,第一餐是早上,是他工作忙,没吃上,第二餐是中午他对尚临撒谎说在公司忙,kilo说他去应酬了,尚临知道有问题,却没有去质问他原因,第三次是晚餐,尚临挽留了他两次,可他却用胡闹去回复尚临???
“先生,太太今天,一整天都很用心在学做饭,说要给先生做一顿好吃的,太太一直在等先生回来,太太真的没有胡闹,太太很懂事,先生为什么就不能陪太太吃一顿饭呢?工作就算再忙,陪太太吃饭的时间总算有吧?”
“先生,太太,今天中午在门口等你,站了个把小时,一看到有车她就跑出去,问我是不是先生回来了!”
“太太吃饭时候表现的很不在乎,还说先生晚上会回来吃饭的,太太当着我的面是笑的,可是我却看到了,太太垂下脑袋,在偷偷抹眼泪。”
“先生我知道您很疼太太,而太太也是真心对您好的,可为什么先生您,总是看不到笑的一脸灿烂下,在偷偷抹眼泪的太太呢?为什么先生不试着去听太太的解释,听听太太心里的话,总是误会太太在胡闹,不懂事。”
他的心从未有过如此的难受,他告诉过自己绝对不会再让尚临掉眼泪,可现在是一二三再而四的让尚临掉眼泪,他轻手轻脚回到屋子,把拉菲支开了,朝着那传来切菜声和水声传来的厨房走去。
他看到了那个娇小凄落的背影,明明知道他不回来吃饭了,还在做饭,他的手贴上她肩膀那一刻,他多么想把人搂入怀中,把那个一边抽泣,一边还笑着说没关系,故作坚强的人搂入怀中,跟她道歉,跟她说,他不走了。
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那种冲动的念头,他离开了厨房,等她做完饭,和她一起吃,陪着她吃一顿差点就错过的晚饭,错过的真心。
韩沅鼎望着对面一直沉默不吭声的尚临,他的眼睛扫视过桌上的菜,有点明知故问的问了一句“都是你做的吗?”
尚临喝了一口汤,用力的咽下汤,良久过后,沉寂到不能再安静,她才开口说道“嗯!如果不合口味,就叫拉菲做给你吃。”
韩沅鼎正要接话的时候,就看到了尚临贴着创可贴的左手无名指,白色的创可贴,有点过薄,血液都透了出来,透出来的血液是干的,看样子就是拉菲说的中午的时候,被螃蟹夹到。
韩沅鼎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尚临的面前,伸手要去握住尚临的手,尚临下意识的往后抽回手,韩沅鼎伸手要去抓尚临,尚临却把手藏着不让韩沅鼎碰。
韩沅鼎伸手拉着尚临的手臂,望着尚临“把手给我。”
“没事,拉菲已经给我处理了,吃饭吧!”尚临转过身,不再和韩沅鼎继续纠缠,她的手刚从怀里离开,还没来得及去碰碗,就被韩沅鼎扯了过去。
尚临下意识的想要抽回收,却被韩沅鼎握的更紧,韩沅鼎伸手撕开了,已经被水浸湿的创可贴,一揭开创可贴,无名指的指腹被水泡的发白,伤口有点苍白无血色。
韩沅鼎紧皱了一下眉心,放下了尚临的手,起身走出了餐厅。
很快韩沅鼎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药箱,打开了药箱从里面拿出了消毒水和创可贴,单膝跪在尚临的身旁,沾着消毒水的棉花棒碰到尚临伤口的时候,尚临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气。
“不疼??”韩沅鼎一边吹着气一边滚动棉花棒,等伤口消毒完,他一边贴创可贴,一边说道“以后做饭让拉菲做就好了,还有伤口不能碰水,记得,知道吗?”
尚临垂下脑袋,望着男子一脸认真的在替她处理伤口,还不忘唠叨几句“教训。”她,暖暖的风从伤口吹进来,让她的眼底有些发热发湿。
尚临咽了一口唾液,动了动唇,却什么话都没有回,而是扭过脑袋。
韩沅鼎贴完创可贴后,把药箱收好,洗干净了手,回到位置上坐着。
尚临垂着脑袋吃着饭,结果面前的碗莫名多了一块肉,尚临抬起脑袋,就望到了对面刚抽回筷子的韩沅鼎,尚临愣了一下。
尚临垂下脑袋,没有说一句话,好似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韩沅鼎站起身,捧着碗,走到尚临的旁边,离开一旁的椅子,坐下。
尚临正要挪开位置的时候,被韩沅鼎拉住了,韩沅鼎一伸手把尚临抱到他大腿上,尚临挣扎着要下去,就被韩沅鼎摁住了,紧紧禁锢在怀中“尚尚,你还想生我多久的气?”
尚临扭过脑袋,一句话都没说,望着对面,一动不动。
韩沅鼎比尚临高,就算尚临坐在他大腿上,他仍旧比尚临高出一个脑袋,韩沅鼎伸手把人搂入怀中,抓起尚临的手握在他手掌心上“尚尚,抱歉,我回来晚了。”
抱歉??我回来晚了?
尚临抬起脑袋望了眼韩沅鼎,那一双水灵灵的眼眸全灌满了泪花,尚临勾起一抹笑容,一抹很风轻云淡的笑容“没事,你工作忙,可以去忙,我不会胡闹,我知道,工作为重,我??”说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编下去,干脆闭嘴不再说话。
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尚临,去和尚临道歉,他很怕,他会把尚临伤透了心,把他察觉到,尚临对他那一点点的喜欢,最后都抹掉。
他越是这样小心翼翼去对尚临,越是把局面弄到僵持不下,他这一生爱过的女人有两个人,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尚临,除此之外,再也没有爱过别人,他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一个人?他对尚临的爱,都是顺藤摸瓜,走一步,摔一跤这样经历来的。
他真的好怕,他这一次会让尚临失望,让好不容易才见到的希望,又破灭了。
“尚尚,很抱歉,我从小就不善言辞,这毛病,到现在都没有改变,我说话可能是重了点,但是我没有其他的意思。”韩沅鼎很真诚的跟尚临道歉。
他又何妨不是和尚临一样,不希望自己最不堪的一面让尚临看到,他是一个很要强的男人,要强到要人命的男人,特别是对尚临,他很努力的让自己成为最优秀的人,为的就是能吸引住尚临,让尚临心目中,对他的印象是,韩沅鼎是最了不起的男人,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是跟神一样存在的人物,而不是那个,被父亲抛弃,遭遇过许多不堪的男人。
他不想尚临对他印象不好,一点也不想,他很怕尚临会被他吓跑了,毕竟真实的他,是一个被人遗弃,还脾气暴躁的老大叔,就连一点耐心都没有,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除了有钱有权,对尚临痴心,还有什么好的地方。
他忽然像个受伤的孩子一样紧紧搂着尚临,让尚临无法再继续忍心,去和这个男人冷战,毕竟他回来了,有时候见好就收吧!别把局面弄得太疆,无法收场。
尚临的眼睛望着前面的菜,她犹豫了几下,才伸出手夹了一块菜递到韩沅鼎的嘴边“我第一次做饭,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你尝尝?”
韩沅鼎抬起脑袋,愣了一下,望着尚临。
尚临努力的扯出一抹笑容掩盖住刚刚的局势,故作轻松抱怨了一句“还说我嫌弃你,结果你现在都嫌弃我的菜了!”
韩沅鼎张嘴咬下了尚临夹过来的菜,好看的唇角微微上扬,深邃的眼眸中藏着几分宠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