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莹轻笑不语,指指韩雪烟。韩雪烟面色稍红,接口道:“解公子正陪师父及师伯聊天。”
幻天笑笑,道:“解威乃魔门光明右使,本教也不知其是否还有家人。韩姑娘口口声声解公子,实在无有来处。依我看,不如唤作右使,或是直呼其名,或是……唤作大哥较为妥当。”
韩雪烟听罢,不禁尴尬,道:“公子自便,本姑娘不陪了。”说罢,急忙离开。
小莹见状,笑道:“幻郎真是,竟做起媒人来了。”
吴倩云道:“看得出韩雪烟对右使有意,只是不知马姑娘是否能够相容。”
小莹道:“我已劝过马姑娘,虽然不愿,但也不曾反对。按理来说,大家之人多妻,本是常情。”
吴倩云道:“四姐如此一说,我倒感觉有些惭愧。”
小莹忙道:“五妹不必自责,独占、独存、猜忌、排斥等等,都是人性使然,即便我……呵呵,包括我在内也都如此。如今,我们姐妹情同手足,假若知道能有今日,即便原来五妹不愿,我也要极力拉来才是。”
吴倩云笑道:“难得四姐如此想,妹妹真是高兴。”
幻天道:“日后多劝劝马倩儿,我看韩姑娘不错。”
小莹道:“假若韩雪烟与解威有缘,魔门便又要传出喜讯了。”
吴倩云道:“我与马姑娘不甚熟悉,四姐多劝劝吧。”
“这个自然,幻郎、五妹等待好事就是。”
小雪过来,笑问:“相公,等待何等好事?”
吴倩云道:“大姐等着就是。”
“神神秘秘,鬼鬼祟祟。”小雪说着,又去打骰子。
幻天道:“两位前辈有解威相陪,我等不便去打扰,便令解威与马倩儿在此陪同。我等明日前往洛阳,本教先去歇息。”说着,幻天自顾回到后院。众女依旧玩闹,直到初更时分方才散去。得知明日前往洛阳,众人便都早早安歇。
翌日清晨。
幻天给颜无疆等留下书信,率领众女离开徽州。
一行人走走停停,所经较大城镇,便停留一两日。徽州与洛阳相隔不远,不到十日,便到了开封。寻了一家客栈,简单洗漱后,众人聚在一起。幻天也未到过开封,但见开封乃是古代重镇,几朝古都,众女都有兴趣闲逛。
幻天早年看过一些记载,遂道:“诸位娘子,本教听闻现今开封城,乃是地上城。何谓地上城?历史上因洪水冲击,开封几次被洪水埋没,因此,地下埋了几层城郭。此地民间有谚语云:开封城,城摞城,龙亭宫摞宫,潘杨湖底几座宫。可惜,古城埋于地下,我等今来,难见往昔奇观了。”
梅梅嘻嘻一笑:“师父,我等选一僻静处,翻开地面,说不定能发现宝贝。”
幻天道:“本教虽能看透人心,却看不透地面。”
“那便随意找找。若有福气,宝贝自来。”
“真是财迷心窍,找到宝贝?说不定找到尸骨。”
梅梅道:“那便算了,晦气。”
众女轻笑,遂各自安歇。
魔门众人招摇过市,数日来,早已传遍江湖。不但魔门众人造访桃园山庄、“南天一圣”颜无疆、“东海神叟”宇文穹深居魔门这些消息被传开,甚至连少林武当暗中与魔门达成和解,也不胫而走。而与此同时,神剑门人、丐帮帮众以及崆峒派、青龙帮幸存者,甚至峨眉派弟子,又被杀数人。尤以聚贤堡最惨,这些时日死去三四百人,经事堂堂主郑经仁,刑堂堂主吴情天被不明人物重创,点破气海,功力尽废。袭击相继在各地发生,行凶者十分神秘,被杀之人俱是一剑封喉。各派不知是魔门所为,还是另有其人。
江湖虽然平静,但杀戮时有发生。令各派及普通百姓稍微感到欣慰的是,“八荒**”肖尘子、“血魔”阚魁、“**”郎笑、“祁山阴魔”毜风、“邙山淫怪”褚良等几个昔年巨孽,再不见踪影。不知是被魔门收留,还是被杀。坊间传闻,市井流布,多有渲染者,幻天等人听到也未在意。私下感到欣慰,暗道凌云老祖还算信守承诺。
幻天等人来到开封,此消息传到聚贤堡,上上下下不禁慌张起来。
李万风如坐针毡,少林武当与魔门言和,这等消息不知是真是假,令其左右不是。而令他感到心悸惶恐尚不止这些,今日在洛阳城内城外,发现有不明人物出入。几处堂口十分隐秘,暗中探查也未探得清楚。晚间,时常感觉有几道身影在聚贤堡附近出没。每次派人跟踪,都是有去无回。李万风明白,那些人都是针对自己而来,极有可能是魔门人物,不由更加惊恐,龟缩在堡内,惶惶不可终日。而今听闻幻天等人已到开封,更加不安。他似乎已经察觉到,幻天此次前来,绝非随意闲逛,极有可能要到洛阳,更有可能来到聚贤堡。
李万风如坐针毡,不知如何应付是好。若是求和,实在放不下脸面;一味撑持下去,形势愈来愈艰难。矛盾纠结中,他更希望幻天等人乃是路径洛阳,前往嵩山。说不上怎么回事,在如今这种局面下,他倒满心希望魔门与丐帮、少林、武当等几大门派开战。感觉如果这样,还有一丝依靠。但想到神霄宫被灭,凌云宫偃旗息鼓,对江湖、对聚贤堡的未来,感到十分渺茫。他十分清楚,单以聚贤堡实力,若想挡住魔门袭击,无疑是螳臂当车。如今仗着防备严密,尚存一丝侥幸心理,但自己孤掌难鸣,极盼望有其他门派前来。
正在愁苦间,“赛张飞”古天雄、“云中飘”贺飞来到。李万风感觉轻松一点,道:“两位护法,几大门派可有消息?”
古天雄道:“并无消息,少林、武当仍未回信。”
贺飞道:“堡主,江湖传闻魔门与两派已有默契,只是不知真假。”
李万风叹道:“但愿只是传闻。”
贺飞道:“堡主,粮草愈来愈少,若不想想办法,怕是撑不过一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