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鸣飞两人静静观瞧,颜无疆一行人走过后,竟然加快脚步,直奔幻天等人而去。两人十分诧异,暗自猜测。不由自主,也小心跟随而来。许是幻天知道几人到来,早与解威迎向几人走来。片刻,双方聚在一起。
颜无疆手捋长髯,笑道:“卢公子别来无恙?”
“托前辈鸿福,尚算不错。”
颜无疆一指另一老者,道:“公子,这位便是老夫师弟、东海神叟宇文穹。”
幻天急忙拱手:“久闻前辈大名,在下如雷贯耳,只是不曾得见前辈仙颜。”说着,指着解威道:“这位乃是本教兄长,魔门光明右使解威。”
颜无疆道:“原来是右使,怪不得如此神威。”
解威拱手道:“前辈谬赞,晚辈愧不敢当。”说罢,又向宇文穹、颜刚、颜箐及韩雪烟拱手。几人回礼,韩雪烟却是面色一红,显出一丝羞涩。但转瞬间一挺英姿,拱手道:“解公子威仪不凡,名不虚传。”
解威听罢,眼见韩雪烟风姿容貌,不禁微微一动,回道:“姑娘说得严重,解某汗颜。”
韩雪烟大方一笑:“英雄本该磊落,不必过谦。”
解威微笑道:“姑娘说得是,解某见教了。姑娘言语直率,性格豪爽,不愧身居南海,心胸不让须眉。”
颜无疆笑道:“解右使,老夫来到中原,尤其得遇公子才晓得,何谓真正气魄,何谓真正英雄。依老夫看来,魔门中人俱是英雄。”
“前辈莫非是专来逢迎魔门?”
颜无疆道:“老夫与公子一见如故,说话随便罢了。”
宇文穹眼见幻天神韵内敛,气息隐然,酷似菩萨,不禁颇有好感,笑道:“早听师兄说起公子,而今魔门名声冠盖宇内,也不由挑起老朽凡心,加之公子相助抗倭,沿海百姓安宁,老夫特来拜谢。”
“前辈无需客气,晚辈也是路过,顺手牵羊罢了。”
“公子年轻有为,声明威震宇内,老夫真是老了。”
幻天笑道:“两位前辈乃是化外仙人,今日能到徽州相见,真是三生有幸。此地不是说话之所,待几位拙荆购置完毕,便请两位前辈到舍下小坐。”
“这……”宇文穹稍微迟疑。
颜无疆道:“老夫恭敬不如从命,打扰公子了。”
“前辈太过客气,身在江湖四海为家,来者都是兄弟。呵呵,本教失言了。”
颜无疆笑道:“达者为先,何须顾忌言辞。”
幻天道:“前辈胸襟真是令人敬佩,晚辈有幸结识,实乃人生乐事。”
“哈哈,公子说的严重了,老夫愧不敢当。”
刚刚说罢,众女相继来到。看到颜无疆几人,小莹等不由一怔,韩雪烟之美确实非同一般,身着一袭红衣,腰悬宝剑,娇柔而英武。众女发愣,五大魔女却是笑着迎上前去。而韩雪烟乍见小雪等人,也不由愣住。虽然早知这些女子必是魔门中人,但却一个不识。五大魔女看出情形,急忙打招呼。
“雪烟姐姐真是信人,果然来看我等。”
韩雪烟听了,急忙回神,笑道:“自从别后,我也想念几位姐妹。”
冬女道:“太女,各位主母,这位姑娘便是韩雪烟,同为江湖十大美女。”
小莹含笑道:“韩姑娘好。”
韩雪烟问道:“这位是……是齐姑娘吧?”
“正是。”说着,小莹一指众女,为颜无疆等人逐个介绍。宇文穹、颜刚、颜箐等听闻诸女名声,不禁暗暗惊叹。想不到江湖传闻中杀人如麻、心狠手辣之女,原来个个都是无比美丽之人。遂逐一施礼问好,众女也笑着回礼。
小莹介绍完毕,幻天道:“两位前辈,请到寒舍再叙。”
“公子请。”颜无疆说罢,众人径向街里走去。
街路两旁,行人驻足观瞧,有人猜出两位老者是“南天一圣”颜无疆和“东海神叟”宇文穹。其中一些江湖人物,不由暗暗惊呼。两位老者在江湖上,乃是神秘人物,神龙见首不见尾,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众人走远,齐鸣飞与赵孟起正呆愣无语。“南天一圣”颜无疆和“东海神叟”宇文穹竟与魔门如此熟悉,这令两人十分纳闷。颜无疆与宇文穹,从不参与中原武林争斗,世居海外,恬淡无争,在江湖传闻中,乃是神仙一般人物。如今,两人却忽然来到徽州,并与魔门走在一起,此事太过蹊跷。
“两位不必再看,一圣、一叟化外高人,行事风格自然与我等不同。如何看待,不可存有半点世俗之念。”玄真道长不知何时来到两人身边。
“一丘之貉。”赵孟起哼了一声。
“无量天尊——”玄真道长说罢,又闭上双目。
赵孟起乜斜一眼道长,转头道:“齐管事,魔门人物在此,我等还要及早备全货物,尽快离开此地。”
“呵呵,不急,不急。”
“为何不急?”
“据我判断,魔门不会对我等升起杀心,货物尽量备足便可。”
“魔门中人穷凶极恶,我等尽管不惧,还是尽早离开为妙。”
齐鸣飞诡异一笑:“如果无尘道长也是这般心事,剿魔大事便可休矣。”
赵孟起听罢,面色一变,怒道:“齐管事乃是剿魔联盟管事,不是魔门管事,何以一而再、再而三出言不逊,自损自贬,而为魔门争气?”
“嘿嘿,剿魔联盟早已名存实亡,审时度势方可安然存世。”
“你……想不到你姓齐的竟是这等人物。”
齐鸣飞面色一沉,阴阴地道:“莫说以前无法剿除魔门,损失惨重,但以目前魔门实力,明眼人哪个看不透彻!按实力而言,不但武当这一派力量,即便几大门派联合,也都无法与魔门抗衡。难道你想逞一时之气,以匹夫之勇,而置整个武当及正道武林安危而不顾吗?倘若由此而招来惨祸,甚至灭门,齐某倒要问问,你是真为武当未来着想,还是单为自己出气,为了消解自己愤怒而为?如此,你究竟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