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莹与幻天对视一眼,笑道:“司徒姑娘可知小雪赠送的是何种灵药?”
“两人说是还魂丹。”
“还魂丹出自何处?”
司徒雪道:“皇甫姑娘说过,此丹为魔门独有,乃教主所制。”
小莹道:“今日送与姑娘的虽也是灵丹,但却比还魂丹珍贵十倍。”
“什么!比还魂丹还要珍贵?这……本姑娘更不便受之!”
小莹道:“此丹为续命还魂丹,服用之人,但凡有口气在,便可起死回生。不但可以保命续命,更可益寿延年,增寿当在百年以上。”
“增寿百年?这……这可是真的?”司徒雪十分惊诧。
“只多不少,姑娘信否?”
司徒雪玉手轻颤,看看两人,迟疑道:“教主与姑娘何故对我?”
小莹笑道:“毫无理由,姑娘莫猜。”
“这……”司徒雪不知说啥是好,心中虽有疑问,但也不好出口。
“司徒姑娘不必担心,我与教主来此,确实顺路,毫无目的。”
幻天道:“莹儿所言确是实情。”
“那……本姑娘先后两次受惠于魔门,真是不知……”
“姑娘不必客气,更不必有丝毫恩德之念。天色尚早,不妨现在服用。莹儿可助你行气运功,以助药力行开。”
司徒雪听罢,双眸已然湿润,道:“公子之德,不敢言谢,说出便落个俗气。但本姑娘受此大恩,又不得不说。承蒙两位厚爱,本姑娘铭感五内。”
小莹道:“姑娘万莫客气,还是到你寝房以便行功。”
司徒雪冰雪聪明,若再客气则有失为人之道。想起前次小雪与小婉到庄时情景,不禁百感交集。暗道:“若论聪明智慧,董小婉、皇甫小雪同齐小莹相比,确实有些差距。若论待人接物技巧,这两个女子也有所不如。同皇甫小雪、董小婉言谈,总是感觉不畅,未能说到心里,全不似这魔妖懂人心事。”
今日见到小莹,司徒雪十分高兴。尽管刚见两人时,她也曾顾忌两人身份,但也仅在一念之间,便打消了这种念头。两年来,司徒雪病患反反复复,各种原因十分复杂。既有心思沉重、顾虑太多之故,同时也有无人倾述、倍感孤寂愁苦之因。在徽州与小莹相遇,对司徒雪影响甚大。相谈无比顺畅,明里虽未说出,暗里却将小莹视为平生知己,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回返山庄后,竟时常惦念,希图再次相会。因魔门众人行踪不定,加之冷静下来后,内心深处也有一丝顾忌。出于这种矛盾心理,偶尔,竟茶饭不思,夜不能安寝。
今日见到小莹,原有担心早烟消云散。
但见小莹诚恳之态,道:“那便有劳姑娘。”
“毋须客气。”小莹说罢,转头对幻天道:“烦请幻郎护法。”
幻天摆手:“本教护法,当可放心。”
小莹轻笑,随司徒雪进入寝房……
翌日。
未到辰时,赵明义前来拜谒。
刚刚进门,内心不由忐忑。见客堂只有幻天一人,觉得讶然。
“小莲那张小嘴真快,赵师爷别来无恙?”幻天首先发话。
赵明义诧异,道:“与教主一别已近两年,今日一见竟有些不识了。”
幻天道:“世事无常,变化无常,本教还能活着,已算不易了。”
“教主太也谦恭,凭教主功力,天下尽可驰骋,何故说得如此悲切。”
“呵呵,赵师爷真是爽快,庄主怎样?”
赵明义道:“一切安好,只是很少外出。”
幻天道:“庄主洞明世事,本该如此。”
赵明义迟疑一下,道:“庄主对外称病不出,实则不愿牵扯江湖恩怨。”
“如此甚好,现今如何?”
赵明义道:“依然如故,毫无变化。庄主曾言,目前兵荒马乱,更不适于走动。不瞒教主,庄主已闭关数日,恐怕不能与教主相见。”
幻天轻笑:“本教只是路过,莹儿与司徒姑娘有相知之宜,特来探望。”
“哦……我家小姐也时常惦念齐姑娘,言称为其平生知己。今日得见,小姐病情将有所减缓。”
“司徒姑娘出外走动否?”
“不曾走动,自徽州返回山庄后,至今未曾迈出庄门。”
“是否可说,你家小姐已淡忘江湖?”
“这……”赵明义迟疑,片刻,道:“虽仍有惦念,但已决计不再理会。”
幻天笑道:“理会分为两种,一是有所行为,二是虽无行为,但心里时常惦念。从实说来,心里上理会,更令人烦躁。本教观察你家小姐,宿疾反反复复,长时不愈,其根源乃是无法放下江湖,以致肝气过旺,肾水虚亏所致。”
赵明义道:“教主所言甚是,赵某也多次劝慰小姐,但终不能奏效。今日教主来此,若能好生劝慰一二,赵某不胜感激。”
幻天道:“赵师爷不必担心,你家小姐从此无忧矣。”
“哦?教主何意?”
“呵呵,两刻钟后,师爷便会知晓。”
赵明义不知所以,与幻天闲聊几句,只一刻钟左右,但听屋内响起一阵哗哗水声。须臾,隐隐传出几句惊讶之语。转而,屋内悉悉索索一阵轻响,不久,门帘掀起,走出两位美女来。
赵明义见状,不由张口结舌。乍见小莹倒也罢了,但看司徒雪时,竟呆呆发愣。只见司徒雪肌肤如脂,粉白透红,容光焕发。与先前那般模样,简直判若两人。赵明义只觉看花了眼,回神细看,方才确定真是司徒雪。
“小姐,你这是……”
司徒雪见到幻天,美眸湿润,哽咽道:“今得教主与齐姑娘相助,简直隔世重生,非但病患尽除,且功力增进不知凡几。本姑娘能有今日,两位……两位可说是重生父母,再造爹娘。”
幻天道:“司徒姑娘不必感谢,本教与莹儿也是恰逢其会,经过这里焉能错过。为人者,所见疾苦、病患而不援手,与禽兽何异?况且,司徒姑娘心系江湖,以致过劳成疾,实乃大慈大悲之人。尽管曾与魔门有些干戈,但其言其行,莫不为天下苍生着想。本教之于是非,不论表面正邪,只看其心。若是正心、直心,神明可鉴,惟天可表。本教定当佑之,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