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前去?”
“不错。”
“我为何不能去?”
梅梅愣神,道:“难不成姐姐也要去取酒肉?”
“不是取,是偷。”齐小莹一本正经地道。
“姐姐冰雪聪明,但对于此道还真是陌生,不够境界。”
“歪门邪道,何来境界一说?”
梅梅道:“师傅言说,整个宇宙世间,万物皆是道。道,无所不在,无所不包,无所不有。以此而论,那么偷窃也就是道。姐姐有没有听过‘盗亦有道’这句话?”
“听过,这与偷窃有何关……”
“嘻嘻,关系甚大,妙趣无穷。唉……说起空空妙手这门道法,真是太过玄奥,妹妹一时难以说清。”
“哦,我真去不得?”
“呵呵。”梅梅笑得神秘,道:“此时乃是白日,姐姐去不得。”
“为何?”
“姐姐身法再快,亦要留下一丝影像。若是被人发现,便无趣了。”
“那你……”齐小莹怔道。
梅梅道:“姐姐功力尚未到达一定境界,不可隐身。”
齐小莹惊讶道:“隐身?如何隐身?”
梅梅道:“无影妙空。”
“这是何种身法?”齐小莹一怔。
“魔功。”
齐小莹听得有趣,急问道:“如何运功?”
“嘻嘻,姐姐稍安勿躁,待你做了师傅的娘子,那时说不定便会练成‘无影秒空’身法了。姐姐在此耐心等候,妹妹去去便回。”说罢,梅梅运起阴魔两极罡气。转瞬,身影顿杳。
齐小莹正自静静地看着梅梅,陡觉眼睛一花,梅梅已然凭空消失。齐小莹不禁大惊,愣得张口,几乎要呼出声来。
“姐姐。”
齐小莹愣神之际,声音忽然响在耳边。尚未回过神来,顿感玉手已被捏住。惊讶过后,方才隐约感到身边有一丝生人的气息。凝神之下,那一丝生人气息更加明显。四下回顾之后,却不见一丝人影,齐小莹见此,不禁震颤不已。暗道:“这是什么功法,竟能隐去身形,真是难以置信。”正自惊异之际,但觉玉手一松,身旁再无一点气息。
盏茶功夫,齐小莹只觉得身旁微风拂过,本能地躲避一下。瞪眼看时,只见光影一闪,梅梅忽然现身。手中提着两个大包袱,散发一股股酒肉的香气。
“嘻嘻,酒楼真是不错,今日新作不少香肉。”
齐小莹惊异地看着梅梅,真是想象不到,天下间还有这等身法。暗道:“若是自己有这身法,做起事来,岂不……”想到此处,不由心潮澎湃,急道:“妹妹,你这‘无影妙空’身法怎生练得?”
梅梅四顾,悄声道:“不瞒姐姐,我也不知怎个练法,只知真气运行之际,将阴阳两股真气交错施用,和合而发。从而形成无色的光幕,以便掩藏身形。功法虽然不甚复杂,但却需本身的真气刚柔相济,阴阳两气分而合和,并且要有足够的内力方可施用。”
齐小莹越听越迷惑,道:“阴阳两股真气?分而和合而用……这……真气何来阴阳之说?”
梅梅嬉笑道:“姐姐,此非说话之所,你还是问师傅吧。”
齐小莹不便多问,却将此事藏在了心底。两人秘密回到客栈,见幻天正在打坐。梅梅将包袱打开,齐小莹清理桌子。两人忙活一阵,酒肉摆满了桌面。立时,房间充满了酒肉香气,但幻天依旧是宝相庄严,闭目静坐。
“师傅,用饭了。”
“师傅!”
“唉……死丫头小点声,为师正做美梦,被你搅扰甚是可惜。”
“嘻嘻,师傅不会是梦到齐姐姐了吧。”
“呵呵,那也说不定。”说着,幻天看一眼齐小莹。
齐小莹听罢,不觉红晕上脸,道:“你们师徒一唱一和,是否吃定了本姑娘?”
“嘻嘻,不是吃定你,若你愿意,便是锁定你了。”
“锁定,如何锁定?”
“齐姐姐怎地忘了,我曾说过师傅会那锁定的功夫。”
齐小莹听了,更加羞涩,道:“死丫头不得胡说,我只是随同两位走走,不日便回总坛。有你两个在,本姑娘实在无法忍受。”
梅梅诡笑:“姐姐不是无法忍受调侃,而是无法忍受孤寂,嘻嘻。”
幻天摆手:“死丫头莫再啰嗦,快些用饭!”
幻天口中说着,心里却在暗笑。坐在木桌边上,看一眼齐小莹,道:“春女来时说了一件极为重要的讯息,说是在前几日,各大门派几乎同时接到一封不知何派送来的书信。信上言称,可替武林江湖各派剿除魔门,但各派要出巨额银两,并限定了期限及交付银子的地点,措辞极为严厉。”
梅梅疑惑道:“想不到还有这等奇事,真是怪哉。”
幻天又道:“各派摸不着头脑,竟然不知所措,遂将进剿魔门的日期又向后推迟了两个月。种种迹象看来,江湖大乱之日不远矣。目前,各派对此疑信参半,仍在紧锣密鼓地筹备进剿魔门。据传,这几日在江湖之上,相继出现了几个老一辈的人物。依我看来,魔门面临的形势愈来愈加严酷。”
“哼!”梅梅哼一声,气闷道:“以师傅及弟子功力,何惧几个老家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作甚。”
幻天凝重道:“死丫头切勿大意,各派的老一辈名宿成名多年,功力高绝。这么多年不见身影,修为或许更高,定是不同凡响。”
“哦,再高也不会高过那绿脸老者,怕他何来。”
“死丫头倒是不怕,恐怕齐姑娘便有得麻烦了。”
“嘻嘻,有师傅在旁,齐姑娘定会安然无恙。”
幻天看一眼梅梅,叹息道:“以齐姑娘此时的功力,虽然自保无虞,但若遭到围攻,脱身也是极为不易。常言说:人有不如己有。为师也无法常在齐姑娘身旁,难保不会出现万一。”说着,看一眼齐小莹,诡秘道:“齐姑娘美绝天下,觊觎之人不在少数,还应小心啊。”
“谢……”齐小莹刚刚说出谢字,转念一想,不由立即改口。稍顿,有些羞涩地道:“觊觎之人?公子是否也在其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