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幻天内心深处,乃是希望通过齐小莹,得到并包括齐小莹肉体在内的一切。幻天所虑,乃是魔门未来及整个江湖,想得异常宏远。不然,他也不会保持冷静。面对江湖,他更注重天下,注重魔门生存形式。这既是出于慎重,也是对齐小莹的尊重。
此种情形,乃是幻天在考虑整个江湖大势后,暗自所定的策略。当初,幻天没有阻止梅梅斩杀明教教众,他并非不知后果。但幻天也知,倘若不杀,神教或许认为魔门软弱,甚至不屑一顾。但杀人也不必过多,只是表明一种态度。那便是魔门并不畏惧任何帮派,对神教亦是一视同仁。
这几日,幻天与齐小莹,始终保持若即若离姿态。不是幻天不想亲近美人儿,而是幻天有意而为。一则,他需了解神教;另外,幻天也不想草率行事。其实,幻天若想得到齐小莹,尽可施展迷幻大法。但幻天十分清楚,一个女子,如果心甘情愿跟随自己,须要心有所属。尤其齐小莹,作为神教圣女,只有心中认可自己,全心全意依靠自己才行。除非齐小莹只为神教而来,舍弃自己清白和尊严,才与自己苟合相安,那又另当别论。但此刻,幻天十分清楚,齐小莹属于前者。只是他还不甚明了,这个美人儿为何如此。
沉默良久。
终于,齐小莹忍不住,开口道:“公子在想何事?”
幻天嗯了一声,忙从思虑中解脱出来,稍微思虑一番,轻笑道:“本教正自思索姑娘为何乐于随本教到此。尽管猜了半日,也未猜透姑娘心事,更无法确定魔门及本教的未来。”
齐小莹嫣然一笑,面上尽显妩媚之色,道:“本姑娘跟随公子到此,并无其他目的,我只想目睹魔门人物如何行事而已。另外,更想探究清楚,公子是否确如传言那般,学富五车,通古博今,机智百变。再者,本姑娘是要亲证,教主看似菩萨,心性却又如何狠辣,怎生杀人如麻。”
幻天诧异道:“姑娘只为这个,真是不可思议。”
齐小莹道:“此说也不尽然,或许公子心中早知我意。”
幻天暗笑一声,道:“本教行事随意随性,只求心安,从未考虑或是计较手段及方式。安则能静,静则能思,思而后能得。”
齐小莹问道:“公子可有所得?”
幻天诡笑,神秘道:“所得颇丰,这些时日,可随时欣赏姑娘之美,所得大如天地。而且,同姑娘参研人生,遑论天道,更是意外收获。对姑娘之美,凡夫若见一面,将终生难忘。而本教已欣赏多日,这岂非意外之得?呵呵。”
齐小莹羞怯,问道:“公子只重容貌?”
幻天邪异地笑了笑。随即,正色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本教也不能免俗。但说本教只是看重姑娘美貌也不尽然。美貌易得,真心难求。”
“何谓真心?”齐小莹问的严肃。
幻天舒了一口气,肃然道:“心在情在,心亡情去。只图感官之乐,享一时之快,实乃本欲之情。但凡世间真情,无不浸透心血,那是无欲无求之境,心魂牵绊之感情。舍此,不但情无可言,更不可久,最终都将烟消云散。”
齐小莹听了,芳心一震,道:“公子所说之情,是否便是情爱之情?”
“正是。”
齐小莹内心激荡不已,想不到幻天对情之一字知之甚深。道:“情在专一,也在于固久。但公子已有几位娘子,情有所分,便是心有所分。以公子适才之意,分心便是分情,又怎能说是真情?”
“呵呵。”幻天轻笑,道:“姑娘此问,确符合一般常理。但本教只言说真心,并未说真情与分心。心有便有,心无便无。即便一双男女终生厮守,倘若真心不在,情便不在,这与多寡毫无关系。无心无情,有心有情。若此,也仅是清澈一些而已。”
“如此说来,公子希望多多益善了?”
幻天笑道:“不然!唯有真心,才是真情。凡事不可过,过犹不及。不得中,不当位,不得时,必将适得其反。本教随心之举,亦是随性而为,其心尚在,其情变在。倘若真心不在,其情也将不在。”
“哦……”齐小莹沉吟一声,暗自咀嚼回味。
正在此时,便听远处咣当一声。须臾,梅梅风风火火跑进屋来。手上提着两个大包袱,进得房间,二话不说,杯盘茶具统统放在一边。打开包袱,拿出了熏鸡熏肉。
“师傅,可累死弟子了。扬州城怕是闹饥荒,美味少得可怜。”
幻天与齐小莹眼见梅梅举动,并未出声。闻言,幻天笑道:“死丫头,瞧你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为师以为,你又跑到什么地方胡闹去了。呵呵,看来没白忙活,这是在何处窃来的美味?”
“嘻嘻,师傅尽管食用就是,莫问来路。”
“不知哪家酒楼倒霉,唉……齐姑娘吃吧。”幻天道。
齐小莹欠欠身子,笑道:“一路行来,除住店外,每日都由公主亲自操劳,本姑娘真是过意不去。”
梅梅道:“你若感觉不过意,日后你我轮流好了。”
“这……本姑娘怎会偷鸡摸狗,公主……”
梅梅嬉笑一声,道:“齐姑娘身为神教圣女,当会知道,魔门与神教在江湖人物眼中,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乃一丘之貉。在所谓正道人士印象里,即便你我安于本分,亦被看是鸡鸣狗盗之辈。嘻嘻,与其背负骂名,不如将错就错,来得实在。”
齐小莹听罢,感觉甚是有趣,也觉有理。笑道:“公主说得也是,但这终究有失体面。”
梅梅撇嘴,道:“魔门中人若是讲究体面,恐怕早就烟消云散了。凡事不可僵化,事急从权,无伤大雅。嘻嘻,齐姑娘……哦,总是齐姑娘、齐姑娘叫着,感觉不甚亲切,齐姑娘今年贵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