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方疑惑道:“那‘淫医怪神’张孝正虽然医术通神,但其武功却是平平,派出这么多人前去敦请,是否过于兴师动众?”
“唉……你哪知张孝正的底细,那怪神看似平庸,但其真实武功,便如医术一般神鬼莫测。江湖中人只看其表面,并未看到其真实面目。其实,暗中想拉他入伙的帮派绝非我青龙帮一个。”
“哦,原来如此。”
“适才糜堂主说得不错,此次血案不是杀手堂便是魔门所为。能够一次斩杀十多人,不是仇家,焉能下此毒手,此事定是魔门或是杀手堂所为。”
“那我等如何处之?”
詹雄飞盯着糜方,道:“糜堂主,适才行主面色不善,你我定要小心。为今之计,除了严密戒备之外,便是分派得利人马,密切注意山谷周围,一有风吹草动,立即禀告程行主。糜堂主,虽然程行主在此坐镇,而一旦出事,若不报给总坛,帮主若是知晓,恐怕极为麻烦。你看……”
糜方道:“詹堂主,兄弟跟随堂主多年,若非堂主苦荐,兄弟怎能坐上副堂主这职位。詹堂主放心,兄弟对堂主乃是一心一意,绝无二心。堂主说的是,如此险情若不报给总坛,总坛一旦怪罪下来,你我确是担当不起。”
“嘿嘿嘿……糜堂主言重了,你我乃是几十年的兄弟,本堂主怎会放心不下。坎堂既然是你我掌握,便应齐心合力,如此才能……”
“哼,哼!”
突然。
两人正在悄声议论,耳中忽然传来一声冷笑。那声冷笑阴森至极,像是来自九幽地狱,闻之,令人寒气直冒。两人听罢,不禁打了一个寒战,面现惊慌之色,疾速转头四顾。
但见四周空空如也,没有一丝人影。正在惊异之际,两人只觉得一阵清风吹过,但觉眼前白光一闪,紧接着便听嗖嗖两声锐啸,“噗”,“噗”两声轻响后,峭壁之上赫然出现了两个黑底白色,刻着獠牙骷髅的菱形令牌。
“天魔令!”
一声惊呼,但见那“天魔令”牌插在峭壁上,仍在轻轻晃动。帮众见之,不由心惊胆战。乍然看到这代表死亡的天魔令,登时从心底升起阵阵寒气,各个是亡魂皆冒。两位堂主表面虽然镇定,内中也是心惊肉跳,呆立当场。这恐怖的天魔令,好似催命的符咒,出现之地,必是一片血腥。
就在众人惊骇莫名之际,但觉眼前光影一闪,一道颀长的身影飘然落地。在殷红的余晖里,映衬荧光闪闪的面容,显得异常醒目。而那犹如菩萨一般的面容,此时此刻看去,却冷漠得令人生畏,心胆俱裂。
长长的细眼,透着嗜血的光芒,好似穿心的利剑,慢慢扫过众人。众人早已看得呆住,场上静得一声不闻,犹如死去一般。好久,冷得犹如寒冰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尔等若要保命,即时与本教点破气海,自行废去武功。”
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听着这种狂傲绝伦,狠厉残酷的语声,青龙帮的帮众已经木然,好似生命即将不在,已经感受不到自己还有生气。两位堂主惊魂未定,直愣愣地看着这个传说中的魔神。
忽然,当、当、当……一阵密集的锣声在峡谷内响起。转瞬,从谷内各处传来一声声呼叫。程有玉以及无数帮众,纷纷向峭壁下峰拥而来。不一刻,已将峭壁左右围个水泄不通。当这些帮众乍然见到峭壁上的天魔令时,不由发出一声惊呼,各个是面色大变。
“魔神”这个名号,在目下江湖人物的脑海中,早已成了死亡的代名词。那是恐怖的象征,那是死亡的标志。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尤其是青龙帮,人人皆知魔门的残酷与狠辣的手段。
程有玉看着幻天,在这威名赫赫,令人闻之色变,谈之心惊胆战的魔神面前,虽然表面镇定如常,但内心之中却是惶恐不安。上次被杀手堂袭击,已是侥幸逃脱,却不知今日,真正的魔门教主亲自来此,其结果将会如何。
程有玉明白,也十分清楚,魔神来此将要发生什么事情。而且,即将发生的事情绝不会是和风细雨,也不是切磋武功,而是残酷的血腥。帮众们也十分清楚,魔神到来,一场血战不可避免,唯一可以避免死亡的便是遵从魔神所命,自废武功。想到此处,各个噤若寒蝉,面现惊恐之色。
程有玉定了定神儿,扫视一眼周围的帮众,硬着头皮道:“想必阁下便是魔门的卢教主了,不知所来何事?”
幻天冷冷道:“你是何人?”
“程某乃是青龙帮日行行主。”
“行主,看来倒是很行。本教无暇与尔等罗嗦,尔等若是自行点破气海,自废武功,本教或可饶过尔等一命。如其不然,必将斩尽杀绝,鸡犬不留。”幻天此话一出,所有帮众俱都心神狂震,战栗不已。
程有玉听罢,虽然心中惊凛,却仍道:“阁下未免目中无人,太过猖狂。有本行主在此,青龙帮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窝囊废。”
幻天冷冷地道:“程行主,本教久已不愿出手,但青龙帮存在一日,本教便忧虑一日。怪只怪刘青山不计后果,自大自狂,贸然出头。本教早已立誓,不灭青龙帮,本教绝不会罢手。”
“哈哈哈……”程有玉大笑,道:“阁下真是狂得可以,人人惧怕魔门,本行主却是不以为然。本行主久闻阁下威名,但却未曾谋面。今日阁下既然来了,本行主便同阁下切磋一番。”
“呵呵。”幻天不屑地笑笑,道:“程行主,不是本教目中无人,以你这点武功,在本教手下决然走不出五招。本教今日心情不错,给尔等一个活命的机会。奉劝尔等,尽速点破气海,废去武功,不然休怪本教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