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姑娘,你这是为何?”
齐小莹看一眼梅梅,道:“卢教主,解威真在魔门?”
“不错。”
“伤势如何?”
“已经恢复如初,功力尽复,且有一定增长。”
“哦……如此便放心了。”
幻天边听边看,对于齐小莹的神情,也是摸不着头脑。问道:“齐姑娘,这丫头杀了二十几个神教弟子,你为何没有疾言厉色,反倒有些兴奋。”
齐小莹收起笑容,道:“本使先前说过,早已看惯了死亡。”
“死去的乃是神教弟子,姑娘为何不予追究?”
齐小莹道:“难道死了几个弟子便要追究吗?”
幻天听罢竟然呆住,一时无语,他实在想不到齐小莹会说出此等话来。看着齐小莹青紫难辨的脸面,幻天更感到奇怪。心道:“梅梅到底用了何种手段,为何将这美人弄成如此模样?”思虑后,不禁感到歉然。
见幻天不语,齐小莹道:“长期以来,神教总坛隐匿北疆,秘密行事,极少露面。虽然各地遍布分坛,但朝廷律令各地严查清剿神教,因此,教众行事也是小心谨慎。本使此次出行,甚感惬意。死去几人,究其根本亦是教内争斗所致。况且,本使尚不知魔煞为何杀了神教弟子,乃是暂时隐忍而已。”
幻天笑道:“齐姑娘心怀宽广,巾帼不让须眉,这同数日前所见的美公子已是判若两人,真令本教感到意外。”
齐小莹面色一变,没有瘀痕的肌肤已经泛起红晕,显然,这是听到幻天的言语而发窘。叹了一声,道:“常言说不知不怪,教主勿以为意。本次出行甚是顺利,因未遇到麻烦而尽情逍遥,一旦遭遇不顺之事便影响了心绪。”
幻天轻轻点头,暗暗赞许。旋即,指着齐小莹的脸面,讶然道:“齐姑娘,你这是……”
齐小莹会意,不由尴尬。遂结结巴巴地道:“教主……此事……说来有些不可思议。数日前,本使忽然感到全身上下奇痒难耐,忍不住抓挠起来。但却是越抓越感到痒痒,因而才成了这般模样。不怕教主见笑,本使所来,乃是找朱姐姐……询问何人可以疗治本使的瘀痕。”
幻天不经意地看一眼梅梅,道:“本教曾听死丫头说到‘淫医怪神’张孝正,虽然此人生性好淫,但医术却是天下无双,姑娘不妨前去试试。”
齐小莹摆手,道:“教主莫再提及此人,本使即便恢复无望,也不会找那淫徒医治。”
“呵呵,齐姑娘真是一副贞洁心性,令本教佩服。”
齐小莹轻轻摆手,道:“教主不必如此言语,本使并非顾忌什么贞洁观念,只是囿于教规所限,在任圣女之职期间,决不可接触男子,更不可有肌肤之亲。因此,不便接触‘淫医怪神’这种名声的人物。”
“哦,倘若有此顾忌,齐姑娘尽可秘密前往。”
齐小莹冷叱一声,道:“藏头露尾?本使不屑为之。”
幻天见状,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好感。梅梅见幻天神色,心神一动,脱口道:“齐姑娘,另一个能够医治瘀痕之人,便是师傅。”
“什么,第二个能够医治本使瘀痕之人,便是教主?”齐小莹怔道。
“当然,齐姑娘有何疑问?”
齐小莹看着幻天,心中百感交集。多日以来的痛楚,给她带来的折磨,恐怕只有齐小莹自己知道。一个女子,尤其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突然之间失去了美丽的容貌,那是怎样的心情,恐怕要比杀了她还难受。在这半月之中,也不知齐小莹是何种感受,但以其到处求医的情形来看,便知她已经伤心到了极点。此时,乍然听到幻天能够医治瘀痕,不禁悲喜交加,一行清泪潸然而下。
梅梅见状,已感到有些悔意。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幻天叹息一声,道:“齐姑娘,本教也不知这瘀痕的形成是何缘由,但依本教看来,这瘀痕青紫,好似抓挠后的症候。据本教所知,抓挠所形成的瘀痕,少则三五日,多则十几日,定会慢慢吸收,逐渐回复原貌。但姑娘这瘀痕多日不见好转,且又逐渐蔓延,依我平素经验来看,这并非受了风寒或是湿毒。其因乃是内脉不调,经络紊乱所致,医治起来甚是麻烦。”
齐小莹听罢,急道:“教主可有办法医治?”
幻天道:“不能说没有办法,只是可以尝试。”
“哦,教主原来还是一个良医,真是出乎本使意外。教主可曾带着药物?”
“呵呵。”幻天笑道:“药物?本教身上没有任何药物。”
齐小莹怔道:“没有药物?那……教主如何医治?”
“本教医病从不使用药物。”
“那……教主使用何物?”
幻天轻笑一声,笑得甚是柔和,看得齐小莹心神一震,不由感到心悸。她不知幻天的笑容中到底何意,但看那温婉的神情,加之菩萨般柔和的面容,忽然之间,齐小莹竟然感到异常平静,而在这平静之中,慢慢泛起一股温暖的情感。梅梅看到幻天的笑容,也不由感到一丝安定。幻天的笑容,那是一种发自内心,至情至性的笑容。
“教主,究竟有何办法?”齐小莹忍不住问道。
“本教即便有何法子,也是枉然。唉……”幻天叹息。
“为何,此话怎讲?”齐小莹一惊。
幻天道:“姑娘曾说神教教规极严,圣女不得与男子接触。而本教所用的法子,则不可避免地要接触齐姑娘的肌肤。如此,本教也无办法了。”
齐小莹面色一变,道:“教主医病,究竟采取何种方法,为何要触及本使肌肤?”
“推宫过穴。”
“什么,推宫过穴?”齐小莹更加惊异。
“不错,舍此别无他法。”
“这……这……怎会如此?”齐小莹满面愁容,衬着一块块瘀痕,更加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