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魔神?”褚良暗中一凛,非是褚良怕了魔神这名号,而是他已从语音中听出,这说话之人便是在郧阳附近发出长啸的那个人物。褚良早已凭借语音听出来人的武功,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这人来的太过突然,褚良暗暗吃惊。心道:“凭借自己的功力,来人在五里之内没有不觉之理,此人到了近前仍是无声无息,自己竟然毫无所觉,当真是诡异至极。难道此人功力比那个老不死的还要高?不可能,绝不可能。”
“一!”
褚良暗自思虑,外面已经响起了数数的声音。
褚良惊震莫名,穿戴整齐后,再也顾不得马倩儿。将要转身之际,看到马倩儿,本想提起马倩儿逃走,但想想后,又打消了念头。既然此人能找到此处,自己再提着一个大活人,想要全身而退恐怕是万难实现。
“二!”
再次听到喊声,褚良轻咳一声,电闪般出了房舍。刚刚来到房外,举目望去,不由一愣。但见屋外空空如也,并无一丝人影。刚要转身,便见房舍侧面忽然转出几个苗条身影。正在惊异之间,下意思地回头一看,便见房舍后面,一条颀长的身影一闪而逝。
“调虎离山!”褚良暗道一声,闪身疾晃,疾速进了房舍。再看房内,床榻之上哪里还有马倩儿的身影,只留下一丝淡淡的处子之香。褚良见之,不由大怒,霍地便是一掌。嘭然一声,木屋在刚猛无俦的劲气中,飞散四射。旋即,褚良冲天而起。
“老淫棍,哪里走!”褚良刚刚腾起身形,一道娇小的黑影疾如流星,快逾奔雷,疾扑而至。褚良眼见到手的美人不翼而飞,不禁心性发狂,暴喝一声:“该死的东西,老夫杀了你!”喝罢,身随声走,身形凌空的刹那,闪电般疾闪,携愤向来人迎去。
轰然一声巨响,褚良与来人硬接了一掌,两道身影各自飞退。未等势尽,又返身扑来。再次对掌之后,褚良气得嗷嗷怪叫,骂道:“你这该死的丫头,老夫若不杀你,便枉活了一百二十余岁。”
“老东西,只怪你不长眼睛,居然惹上了本魔煞。从此以后,若你不死,便没有你的安宁之日。即便你自己想死,空怕也死不成,想活也难以活得顺畅。老东西尽管使足气力,看你能够坚持多久。”
“气死我也。看掌!”
两人身形闪晃,激斗在一处。
片刻后,又是一声巨响,双方疾退,各自退出三四丈外。褚良白须飘动,眼睛冒火。梅梅刚刚落地,便又向褚良行来。仙灵般的面容,透着一股浓浓的杀气。褚良暗自惊凛,这丫头的功力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不论自己如何出掌,都难以将对方击退。
更令褚良感到惊讶的是,双方每次对掌后,都感觉自己的功力恢复起来有些缓慢。而对方却是不管不顾,死命攻击,全然不顾自己。并且,在数次打斗中,感觉对方的功力愈来愈强悍,愈来愈飘忽难测。
褚良看着愈走愈近的梅梅,心中原来的那股淫邪之意,在慢慢褪去。此刻,他明显地感到,眼前的丫头,自己已经无法在武功上胜出,起码不能在短时间内胜出。即使胜出,也需要运气。然而,褚良已不奢望还有这种运气,
梅梅停住了脚步,冷然道:“老东西的功力真是不同凡响,不过,本魔煞曾经说过,惹上了我,便没有你的安稳之日。”
褚良恶狠狠地道:“臭丫头,老夫岂会怕麻烦。”
“嘿嘿嘿……不怕最好,就怕你害怕麻烦。”
“老夫的麻烦已经够多,不在乎多一次麻烦。老夫一生行走江湖,不知是倒了哪辈子大霉,每到行那好事之时,便会遭到骚扰。今日,乃是老夫生平最大的耻辱,想不到会让你这乳臭未干的丫头弄得灰头土脸。哈哈哈……老夫有生之年,必定让你尝尝我的手段。”
“你的手段?”
“不错。”
“什么手段?”
“嘿嘿嘿……”褚良一阵淫笑:“痛不欲生,舒适到死。”
“哦……老东西这手段听着便令人神往,只是本魔煞不喜痛不欲生。嘻嘻,本魔煞也有让你舒适的手段。那便是生不如死,死又死不得,死去活来。”说罢,梅梅眼中一闪神光,直向褚良射去。
“摄魂大法!”褚良呼喝一声,急忙运气后退。
“老东西真是见机得早。”
“这点伎俩对于老夫而言,乃是令人不齿的雕虫小技。”
“嘻嘻,那老东西便见见真正的魔门功力吧。”梅梅说罢,笑容还在脸上,而身形却在瞬间到了褚良眼前。褚良大吼一声,举掌相迎。轰隆一声,两人再次飞退。
“老夫杀了你!”褚良失去美人儿,怒火本已填满了心胸,此刻,早已暴怒异常。怒吼一声后,疾向梅梅扑去。
隆隆的轰鸣声,响彻山谷。两人舍生忘死,战得是天昏地暗。房舍已在劲气中被夷为平地。两人从天下打到地面,又从地面打到天上。只见两团闪耀的光团在飞舞旋转,已然分不清哪个是梅梅,哪个是褚良。
几个魔女守在外围,看着两人激战,不由咋舌。隆隆的轰鸣声,震得耳鼓发麻,魔女们不由捂上耳朵。梅梅飞退返回,再飞退再返回,快得肉眼难辨。而且,一次次对掌后,身形更快,似乎是一个打不死的幽灵。
“迎宾楼”。
酒楼后院,最里面的耳房。
房门前的暗影里,“森罗殿”殿主毛晋,正帖服在墙角,密切注意周遭动静。房内,幻天坐在床边,马倩儿正在沉睡。幻天捏着马倩儿的腕脉,仔细探查伤情。马倩儿由于惊吓,并因被“邙山淫怪”褚良封闭穴道后,经脉闭锁过久,已经出现了阻滞之象。
幻天松开大手,不禁神情痴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