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天道:“真想不到日月神教还有如此严酷的教规,可惜,这对胆小怕事之人尚有震慑之用。只是这教规太过狠厉,也不近人情。看来洪武皇帝戮力剿除明教,确是不无道理。”
“住口!”黑脸大汉怒道:“你这朝廷的走狗,再不让开,休怪本旗主无情。”
幻天正要开口,便听解威道:“兄弟,此人乃是神教黑水旗的旗主,唤作武向雄。按实说来,还算耿直本分。怎奈他不辨真伪,听信谗言,必欲置我于死地。唉……可叹神教,早晚要毁在这帮愚人之手。”
那称作武向天的黑脸大汉,闻听解威之言,不禁大喝一声:“解威,你屡次泄露教中机密,即便兄弟有意放手,也绝无可能了,今日你就认命吧。”
幻天眼见形势,面色渐冷,心中不由暗自思虑。旋即,毅然道:“武旗主,本教适才所言实是出自真心。神教虽大,但也并未放在本教眼中。烦你回去禀告齐问天,便说解威已投身魔门。”
“什么,魔门?”武向雄听了一愣。
“不错,站在你面前的便是魔门的教主。”
“卢幻天?魔神?”
“正是,如假包换。”
“哈哈哈……”武向雄忽然大笑,道:“魔教自顾不暇,焉能再起祸端。虽然魔门近日风光无限,但我明教亦非小门小户。数百年来,神教始终致力于天下,全然未将一般江湖门派放在心上,难道还怕了魔门不成。”
“本教不喜多言,听与不听全在武旗主。”
“听将如何,不听又将如何?”
幻天肃然道:“本教言尽于此,武旗主如何行事,悉听尊便。但本教有言在先,若是尔等妄起事端,休怪本教无情。”
“哈哈哈……”武向雄一阵狂笑,不屑道:“别人怕了魔教,本旗主却未将魔教看在眼里。想当年,神教教众数万,横扫天下。想不到朱元璋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利用明教争得了皇位,不但不感恩戴德,登基以后,反倒大肆剿除明教。尽管神教式微,但也不是一般江湖门派所能匹敌的帮派。嘿嘿嘿……先前,魔门杀我教众,我等尚未找上魔门。今日,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鼠辈,竟敢与神教为敌,真是自不量力。”
幻天听了,神情平静地道:“非是本教有意与神教为敌,是敌是友全在你一念之间。倘若今日不能善了,卢某也不惧什么神教。”
武向雄一瞪铜铃般的巨眼,呛啷一声,长刀出鞘。随即,向身后挥手。霎时,武向雄身后那些大汉,齐刷刷地拔出了背上黑色的木管,平端胸前,手按机括,凝神注视着幻天三人。
解威见此,急道:“卢兄注意,那管中装的乃是酸毒,中者肌肤迅速腐烂,无药可救。”
“呵呵。”幻天笑笑,面上尽是不屑之色,道:“解兄无需担心,明教……哦神教那点秘密,全在本教心里。区区酸毒,岂能奈何本教。”
“大胆,竟敢对旗主不敬,看刀。”没来由地,只见一个大汉身形一纵,挥舞着长刀,径向幻天扑来。其速甚疾,功力很是不凡。
幻天心中虽然有些气恼,但面对神教这个帮派,仍是有些顾忌,此时,并不愿招惹。幻天不是惧怕神教,而是面对整个江湖,树敌过多毕竟不是明智之举。侧身让过几招后,那大汉并未停歇,仍是边骂边打,势若疯虎。
幻天忍不住喝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若是再不知进退,小心狗命。”
“魔门贼子,纳命。”大汉虎吼一声,挥刀疾攻。
幻天面色一沉,冷然道:“武旗主,难道你真要一意孤行?”
“哈哈哈……”武向雄大笑一阵,中气充沛,声若洪钟。笑毕,大声道:“你若置身事外便罢,不然,本旗主……”
“该死的东西!”武向雄刚刚说到此处,但听幻天一生轻喝,但听一声惨嚎,那个挥刀猛攻的大汉,已在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劲气震得凌空飞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扑通一声摔落在武向雄脚下。再看那大汉,躺在地上不住地哀嚎。浑身颤抖,四肢散乱,紧连着皮肉。显然,手脚俱被震断。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沾满了泥土,其状甚惨。
武向雄见状,不由怒瞪双眼,铜铃般的眼睛里,突然射出一股仇恨之火。看着幻天,吼道:“杀我神教弟子,便是与神教为敌。自今而后,神教与魔门势不两立。本旗主若不将魔门斩尽杀绝,誓不为人。”
幻天听罢,煞气顿涌:“武旗主,这非是本教之过,乃是他咎由自取。你若轻举妄动,本教可以断言,尔等这些鼠辈,将无一人会活着回去。”
话落,武向雄忽感一股刺骨的冷气袭上身来,不由一震。想不到眼前的魔门教主,随意发出的气势居然如此强盛。愤怒中,武向雄狠厉道:“狗东西,神教弟子为教义而生,死有何惧。”
幻天道:“本教早已言明,非是怕了神教。神教原为明教,再推历史乃是摩尼教。教义崇尚清净,光明,大力与智慧,与魔门宗旨极为相近。在本教心目之中,对于神教亦是极为敬重。这是本教爱屋及乌,不愿招惹神教的原因,但这并非是本教容忍神教的理由。今日之举,本教实是万不得已,还望武旗主以天下大势为重,莫要轻举妄动。”
武向雄冷哼一声,道:“小子,你对神教知道的倒是不少。可惜你庇护神教叛逆,杀我神教弟子,梁子已经结下,你便等着授首吧。”
“武旗主真的以为神教天下无敌了吗?”
“嘿嘿嘿……我神教自大宋以来,教众聚集成军,屡次与朝廷激战,乃是江湖第一大势力。哪里有圣火,哪里就是光明顶,哪里就有神教弟子。虽然遭受江湖门派及朝廷围攻与清剿,死伤惨重,但神教弟子依然活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