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刻,幻天两人跃上山顶。不及多想,幻天揽住梅梅,道了一声:“隐身。”声落,人已疾纵而去。随后跃上峰顶的五人,眼中乍然失去了幻天两人身影,那两个老者只是抽动几下鼻子,便飞速向幻天两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幻天运气疾飞,身后,五人跟在后面,循着血气紧紧跟随。奔行了一阵,幻天回头望去,眼见几人穷追不舍,初始之际尚自纳闷,隐身狂奔之下,后面追兵如何能够看到自己?略一思虑,便已明了。两个老者等五人乃是循着自己及梅梅身上的血气一路追来。
幻天急中生智,不时地改变奔行方向,每到一处山峦,便疾飞环绕一圈。奔行了一刻钟左右,见那五人已经远远地落在后面,心中稍安,运足真气,径向“仙客居”方向疾驰而来。
梅梅虽然自行止住了流血,但由于力拼之下,失血过多,此刻,体内渐渐腾起一股炙热之气。梅梅急忙运气,想要压制炙热之气,但真气一动,炙热更烈。不一刻,体内已是炙热如焚,浑身已经冒出一层层汗水。
幻天奔行之际,忽感梅梅身体炙热无比,心神震动之下,放佛自己的体内也有股炙热之气在到处狂窜。幻天大惊,莫非天魔罡气仍未炼化?思虑的当口,一股犹如岩浆般的真气,忽然自气海深处喷涌而出。
幻天不及多想,强自压抑翻腾的气血,远远看到“仙客居”前的湖水,死命奔行之下,转瞬功夫,便来到了湖面中心。“死丫头,你我性命全在此一搏,但愿湖底深处,还有拯救你我性命的地心寒母。”说罢,眼见梅梅已经微闭双目,神志已经迷离。不由分说,幻天一咬牙关,真气一泄,径向湖水中落去。
片刻后。
渐起的水花刚刚平复下来,两个老者及三大空明使疾飞而至。由于疾速奔行,在掠过湖面、并忽然发现失去血腥之气时,身形已经飞出了数十丈外。两个老者急转身形,返身飞掠,来到湖面中央,凝注身形,仔细观察湖面。
两个老者俯视湖面并环顾四周,而两大空明使则在湖岸边上,仔细搜索。片刻,两个老者渐感不耐,不由眉头紧蹙。此时,但见两个老者须发蓬乱,双目赤红,身上的伤口早已结痂。灰衣老者吐出一口浊气,沙哑地道:“二师兄,那两个魔门贼子怎地失去了踪影?”
蓝衣老者道:“血腥气味在此处消失,倘若估计不错,两个贼子定是藏在了湖水之中。”
灰衣老者道:“二师兄,尽管两个贼子功力通玄,若未习练龟息大法,在水中亦不能坚持长久。我等在此耐心守候,定要杀了两个魔门孽障。倘若放过两人,日后必是麻烦。”
蓝衣老者应了一声,道:“三师弟言之有理。你我四个师兄弟闭关几年,想不到魔门之中竟有如此功力的贼子。倘若你我再闭关几年,恐怕早已不是这两个小贼的对手了。”
金使道:“二师叔,不知师傅、四师叔何时出关?”
“怎么,若没有我等几个老家伙,尔等应付不了两个小贼?”
金使苦闷道:“两位师叔,今日虽然取胜乃是万幸。若非两位师叔及时出关,神宵宫恐怕早被这两个小贼闹得天翻地覆。神宫千年基业,不说毁于一旦,也将受损。弟子功力有限,有负师傅及师叔们的期望。”
蓝衣老者面色一沉,冷声道:“你们几个没用的东西,如今也活了八九十岁,枉自背负四大空明使之名,却连两个小贼也应付不下。神宵宫隐秘非常,竟被两个小贼找到,真是难以想象。还要劳动‘神宫四老’出手,真是一群废物。”
金使连忙点头称是:“是,是,是,二师叔教训的是。只怪弟子学艺不精,弟子知罪。”说罢,金使眼见两个老者生气,不由噤若寒蝉。金使也是八九十岁的老者,此刻却如孩童一般,垂首听从呵斥。
蓝衣老者摆摆手,道:“算了!江湖平静了几十年,不知凌云宫那三个老东西现在如何,是否还在人世?”
金使忙道:“回禀二师叔,凌云宫三大‘凌云圣使’俱都健在。据闻,‘凌云剑使’偕同两大圣手已同小贼交过手了。”
灰衣老者忙道:“交手情形如何?”
“两败俱伤,不分胜负。”
“什么,两败俱伤?”灰衣老者吃了一惊,道:“难道那老东西功力退化了不成?怎会同小贼打个平手,怪哉。”灰衣老者一脸狐疑之色。
金使颓然道:“两位师叔有所不知,这两个小贼的功力确实不凡。前次到了鬼门峰时,弟子三人同小贼交手,俱都受伤不轻。这小贼如此年纪,不知为何练出这么高的功力,真是匪夷所思。倘若师父、师叔不在,弟子们……弟子们着实不易应付。”
蓝衣老者悬空摄取几滴湖水,眉头一皱,道:“算了,没有彻底剿除魔门,亦是神宵宫的……想不到时隔千年,魔门之中竟会出了一个真正的魔头。哦……湖水怎地有股血腥味道?两个小贼恐怕隐身湖中,不过湖面寒气较重,湖水冰寒彻骨,两个小贼怎能抗住。依据血腥气味判断,两个小贼即便不在湖中,也在此附近。此处太过寒冷,一把老骨头了,禁不住寒气侵袭,不然当深入湖水之中找寻一番了。”
“二师叔闭关之后,身子越加硬朗,怎么言说垂老。”
蓝衣老者骂道:“你这混账东西,老便老了,如何还说硬朗。已经活了一百三十余岁,难道还说不老?”
金使忙道:“二师叔,师祖高寿一百五十余岁,至今方才仙逝十余年。在世之时,开朗随和,甚是逍遥。以二师叔的功力及修为,活到师祖那般年纪亦非稀奇之事。”
“混账东西,不得诅咒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