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
太行山白云洞北。
耸立着一座神秘诡异,令人万分恐惧的地方——“鬼庄”。
千百年来,江湖武林中人,但凡提起“鬼庄”无不心惊肉跳,战栗惊魂。在江湖武林人物的心目中,“鬼庄”无异是死神的居所,一座彻头彻尾的鬼城。
“鬼”庄连接山峰,背靠太行山,林深树密,氤氲迷蒙。巍峨的山门上沾满了青黑色的苔藓,好似从来都未曾开启过。门楼上下长着蓬乱的蒿草,破败不堪。残败的景象,越发显得诡秘异常。四周山崖,古怪嶙峋,黑黢黢的像是幢幢魔影。
鬼庄大门上方,乃是两个寻丈大小,黑红诡异的大字——“鬼庄”。
在“鬼庄”两个大字下面,刻着一个恐怖的白色骷髅图形,这是“鬼庄”的特有标志。千百年来,这鬼庄之名,无人不晓,令人闻之色变。历史上,江湖武林人士屡次清剿。经过浴血奋战,却是死伤累累,血流成河,死在鬼庄之人不计其数。凡是进入鬼庄,从未听闻有生还者。整个江湖,但凡说起鬼庄,无不骇然变色,魂飞魄散。
令人感到不解的是,从未听闻鬼庄中人在江湖上露面。几乎所有江湖武林人物,也从未见过鬼庄的门人,更不知鬼庄中人是何模样。江湖上虽然有些传闻,但也只是传闻而已。除了大规模的清剿外,间或有一些血性人物前往鬼庄打探,但所来之人,俱都莫名其妙地死在鬼庄的阵势之中。
“鬼庄”——乃是江湖武林中人的噩梦。
“鬼庄”似乎是一座死城,远远看去,没有一丝生气。虽然鬼庄令人恐惧,但没有进入鬼庄,便不会有任何危险。在最后一次清剿失利后,江湖上也就放弃了剿灭鬼庄的行动。因鬼庄的存在,江湖各派无时无刻都感到,好似有一柄利剑悬在头上,随时随地都有斩落的可能。令人不安,令人恐惧。白色的骷髅,好似死亡的阴魂,象征着恐怖、死亡、血腥与残酷。
夜空漆黑,没有一点星光。
忽地,咔嚓一声,天空刷地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传来一阵隆隆的闷雷声。随后,又是一道刺目的闪电,天地顿时一亮。惨白色的闪电,映衬天空漆黑的乌云,好似鬼蜮的黑气。狂风,呼啸着掠过山林,响起沙沙的声响。
高高的山峰,探出的岩石下面,闪电的光芒所映射的暗影里,赫然掩藏着两个人影。仔细看时,乃是两个男女,一个身材颀长,一个娇小玲珑——正是幻天与梅梅。两人相互依偎,密切注视着鬼庄。
但无论如何观察,都难以看清庄内的情形。从山顶俯视鬼庄,雾气糟糟,好似一片阴森的鬼蜮,透着一股股令人心颤的邪异。忽地,雷声大作,电光闪闪。紧接着,狂风骤起,大雨倾盆而下。
在大雨之中,鬼庄顿时便掩藏在狂风骤雨之下。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天空,惨白的光影,映得雨丝好似万千锁魂的光线,无情地射向了大地,笼罩了一切。两个身影一动不动,静静地俯视鬼庄,好似静止的雕塑。两个时辰后,大雨慢慢停了下来。
“师傅,你我探查了三日,仍是毫无所获,不如闯进鬼庄看个究竟。”
“死丫头勿急,庄内阵势诡异,凶险异常,切不可大意。”
“师傅也有怕的时候?”
“为师不是怕,而是谨慎。”
梅梅不语,目力所及,鬼庄仍是模糊一片。一股股腥气尸臭随风而来,附带着浓重的腐烂霉味,冲入鼻端。梅梅不由眉头紧蹙,捂住口鼻。狂风吹过山崖枯树,发出呜呜的怪声。大门上两个黑红色的大字——“鬼庄”,显得更加诡异。
卯时初,乌云渐散,天边露出一丝光亮。惨淡的光线,慢慢覆盖了整个鬼庄。大雨过后,鬼庄周围的草丛中、树根下,破败的围墙边,乱石中,闪着一点点,一堆堆白森森的光芒。
光芒青白,阴森恐怖。一具具,一堆堆的白骨骷髅,散落四处。看之令人浑身颤抖,心惊胆战。暗影,白骨,空中飘荡着闪灭不定的磷火,构成了一幅极其恐怖的画面。
“师傅,鬼庄之内是否有人?”
“死丫头,你难道没有探查到?”
“弟子虽然感觉有人,但却不甚明显。”
幻天道:“此地阴气太重,庄内阵势令人迷乱。虽然外放元婴,也无法深入庄内探查。不过,鬼庄之内确有生气。或许在这破败诡异的山庄之内,隐藏着数以百计的生灵,只是无法预知究竟在何处。”
梅梅悚然一惊:“数以百计!真有这么多人?”
幻天肯定道:“只多不少。”
“哦!”梅梅应了一声,指着鬼庄外四座破败的石屋,道:“师傅,那几个石屋显得特别突兀,弟子探查了两次,却琢磨不透到底有何用处?”
幻天沉思一阵,道:“为师琢磨了几日,虽然有所明了,但尚未想得透彻。那四座石屋,分设四方,暗合五行方位。各个方位均有山峦围绕,形成先天八卦之势。加之鬼庄居中,又暗合九宫阵势。不过……”
“不过如何?”
“此阵乍看乃是九宫阵势,但细细观察后,庄内又呈后天八卦之势。此阵反五行倒阴阳,先、后天八卦取复式设置,内外呼应,变化繁复,极其诡异。倘若贸然进入鬼庄,任你武功高强,也将神智迷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梅梅惊道:“那如何是好?”
幻天轻笑:“你说如何?”
“弟子不知。”
“真的不知?”
梅梅怔道:“如果知道,弟子又怎会问师傅。”
“你怎知为师知道?”
梅梅一脸讶异之色。怔道:“师傅怎会不知,不然怎会称作师傅。”
“哦,原来如此。不过……”
“师傅莫要罗嗦,说来就是。”
“呵呵,至于阵势如何,说来甚是简单。”
“哦?”梅梅怔道:“简单,如何简单?”
“这简单便是,你我务必小心,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