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岳庙内碑刻极多,王维、李白、杜甫、陈抟等不少唐宋文人墨客在此留下了题记、诗赋。华山以其“势飞白云外,奇险冠天下”的磅礴气势和巍峨雄姿,赢得了“天外三峰”的美名。而其北面的西岳庙,便好似在华山镶嵌的一颗明珠。“百丈层楼隐深树,飞甍正欲摩苍穹。”西岳庙以其雄伟的建筑、悠久的历史、丰富的文物冠名古今。
西岳庙,前为堂,后为室,其间纵屋连栋,左为神厨,右为神库,堂前左右为廊,凡八十四尺。其间为重门,重门之内右为御香亭,古今碑石罗列左右。西有屋一区,一栖道流;重门之外,又有后门。四周皆有角楼,房屋达二百余间。
五凤楼即西岳庙入口处,建有木牌楼、琉璃照壁、灏灵门、石栏杆围成的棋盘街、石狮子、铁棋杆等。五凤楼后的院落,矗立着碑石,碑石上刻着篆、隶、草、行字迹。棂星门到金城门之间,建有棂星门、“天威咫尺”石牌楼以及金城门等。
棂星门共有七间,规模宏大,结构繁杂,色彩绚丽。“天威咫尺”石碑楼为四柱三开间,由石梁、石柱、石枋等组合而成,牌楼共分三层。牌楼雕有“二龙戏珠”、“双凤朝阳”、“鹤戏图”、“鲤鱼跃龙门”等图案,为西岳庙第二大建筑。面宽五间,进深三间,四丈左右,斗拱为木制。金城门北面是金水桥。
灏灵殿为西岳庙正殿,乃是一座六**柱、九大梁、十大檩的宏伟建筑。面宽七间,进深五间,周围回廊环绕,飞檐高耸,斗拱密布,整个建筑座落在用石条砌成的口字形座式月台上,历代帝王祭祀华山多住于此。整个院落林木繁茂,山石嶙峋,园林之趣甚厚。月台上,前方有踏道五座,中间最宽。中央的踏道上,乃是用青石精雕的“二龙戏珠”图案。此踏道称为御路,也叫主阶。
御路两旁各为“宾阶”、“阼阶”、“侧阶”。通过不同踏道的出入,以区分谒庙人物等级。殿内设有西岳之神的祭牌及香案。御书房乃是供放书籍之所,面宽五间,进深三间,周有回廊。
万寿阁在庙的最后方,乃是西岳庙最高点,分为三层,缘梯登楼可遥望黄河,故又称望河楼。万寿阁左右两侧,各有藏经楼一幢。万寿阁后面是游岳坊,面宽三间,进深三间。
整个西岳庙,殿、阁等均为琉璃瓦单檐歇山顶式建筑,风格独特。
历代君王拜祭并敕封华山之神,其实并非真是尊神,敬神。更多的是通过祭神,拜神这种宏大的仪式,向人们显示皇位乃是承受上天旨意,进而昭示自己的贤明,以期长治久安,安享万代。因此,祭神、拜神也不是什么神圣之举,仅仅是治国安邦或者是炫耀皇朝尊贵的一种礼仪。由此也不难看出,许多宗庙寺院,其兴衰立废,均有皇室背景的缘故。
尽管历代朝廷不断修缮增建西岳庙,抬高华山之神的地位,但历代王朝却从未停止更迭。频繁祭祀,祈福,以期免灾,而灾祸却接踵而至,祭祀祈福并未显示什么作用。奇怪的是,灾害愈多,祭祀越频繁,程度也越高,浪费也越大。其结果往往令崇拜它的善男信女们,倍感失望。
此次武林大会选择在西岳庙举行,恐怕也是江湖武林意欲借助“西岳山神”震慑妖孽,除魔卫道之举。不过,希望归希望,有些人并不信神,只信实力,只信自己的聪明。江湖,就是这样实际,但却很公平。一切凭实力说话,说话是为了实实在在的利益。
武林大会前,江湖出奇的安静。司徒雪不愧号称女诸葛,判断十分准确。整个江湖武林各派,除了天龙山庄,桃源山庄以及为数不多的几个门派的掌教未来之外,各门各派的掌教几乎都来到了华山。
华山派掌门吴开山,异常兴奋。虽然此次武林大会与华山派并无多少关系,吴开山高兴的原因是,华山派借了华山之名,沾了一点地主的光而已。江湖各派并未如何看重华山派,但吴开山却不以为意,率领弟子秦剑飞、廖智胜以及其他弟子,忙得不亦乐乎。
华山派乃是五岳剑派之一,因在华山派的地盘上召开武林大会,其余四个五岳剑派,都派出不少弟子前来帮忙。各派的掌门无一例外地来到了华山。泰山派掌门丁天河,衡山派掌门郭天禧,嵩山派掌门邵荣里,恒山派掌门仇天刚等四人早在十日前,便率领弟子来到了华山。
各派掌教到来,自然热闹了许多。整个华阴县内,忽然来了两千多个武林人物,酒楼客栈爆满。热闹归热闹,在孟塬镇血案发生后,各门各派都感觉有些不安,行事异常小心。有的掌教乃是不得不来,即便来了,也是如芒在背。他们不知来到华山以后,各自的门派是否会遭到魔门的突袭。在大会期间或者在大会之后,是否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些人知道轻重,也知道权衡利弊。若是不来,不但面子上过不去,也比将遭到各派的唾弃。一旦受到魔门袭击,则无人相救,今后极难在江湖上立足。而一旦来了,却又患得患失,提心吊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愿意来或是不愿意来,需要的时候都要来。面对魔门,联合起来便有希望生存,否则便只有等死。当然,这只是江湖的表面现象,谁也难以保证每个门派,每个人都会如此想,如此做。
正月二十二日,武林大会召开的日子。这一日,看四柱测吉凶,只适合扫舍,塞穴,余事勿取,诸事不宜。生肖冲狗,煞南。不知是谁决定,在这个日子召开武林大会,此日多凶少吉。
胡无信占筮卜卦,算出此日极为不详。恐怕类似胡无信这样的人物,知天知地,即便算出了吉凶,亦不会大惊小怪。
早晨,胡无信随意地将占筮的结果说给幻天,并同沈秋寒打过招呼后,便偕同邱月娥出了“悠闲居”,优哉游哉地到城内购置酒肉去了。只留下幻天与沈秋寒两人。
沈秋寒品了一口茶水,慢慢地道:“今日乃是武林大会召开之日,为兄看你悠然闲坐,好似无事一般。老弟是否早有安排,成竹在胸了?”
幻天轻笑:“大哥所说不能说是不对,其实兄弟如此悠闲,并非是故作安闲而是预见到了未来江湖的走势。即使兄弟有再好的安排,也不及在暗中窥探,寻机而动来得稳妥。”
“哦。”沈秋寒沉吟一声,道“老弟乃是静观其变,作壁上观了?”
幻天轻轻摆手,道:“非也,争霸江湖贵在谋势、谋时,时机未到,不可轻易而动。古人云:势者,时也。得时则有势,有势则事成,失势则事败。善治者必先乘势,审时度势,事方可济。”
“呵呵,依你看当今的势与时又在何处?”
幻天道:“魔门不想与天下武林为敌,虽然发出了劝谏信,但仍需明察各方动静。察知则明,不察则昏。察而辨之,方能辨友辨敌。现下江湖混乱,虚实难辨,曲直难定。因而,察宜明察,辨宜深辨。只待探知各方明确意图,兄弟再做道理。”
沈秋寒听罢,心中赞佩,道:“老弟深谋远虑,真是胸罗万有,智深如海啊!”
幻天笑道:“兄弟只是心系魔门安危,不可不察也。”
沈秋寒不无感慨地道:“亏得为兄不曾与你为敌,不然,岂不要时时刻刻提防老弟。”
幻天道:“大哥说远了。不瞒大哥,兄弟虚度二十六载,恐怕这世上只有大哥最知我心。无论未来如何,有大哥在旁,兄弟也就心安了。”
沈秋寒笑道:“老弟如此看我,为兄愧不敢当。知我者,老弟也。遇到老弟,我才明了,自求逍遥安静,不若分享来得快乐。为兄年近花甲,得遇老弟,真是三生有幸,不枉此生了。”
幻天摆摆手:“大哥勿再谦虚了,你我忘年之交,其交在心。心乃神,神乃意,你我乃是心神之交,神意之交。知心知性,见心见性。如此,兄弟夫复何求,此生足矣!”沈秋寒听罢,舒了一口气,面色温和,神情甚是欣慰。
良久,沈秋寒道:“老弟真要在此闲居而静观其变?”
“呵呵,兄弟在此闲居,并非只是修心养性。此处绝妙,有暇观天观地。时至今日,兄弟对江湖血腥已经感到有些厌倦,在此闲居,乃是等待时机而已。时机一到,兄弟自会前往各地。”
两人慢慢品茗,恬静闲适,轻松惬意,似乎早忘了武林大会。面对风起云涌的江湖,丝毫不为所动,幻天好似忘了外面的世界。每日清晨,胡无信与邱月娥出去购置,幻天与沈秋寒坐等享用,安然闲适。
胡无信好似非常乐意出门,每日偕同邱月娥出去,带回的美味均不相同。变换着菜肴,细心、耐心、热心,对两人照顾异常周到。幻天与沈秋寒乐得如此,在“悠闲居”隐居,确是悠闲得很。两耳不闻江湖事,尽取闲情话春秋。两人谈性颇足,每日饮酒品茶,好似神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