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刚刚站稳的水使正在调息。“幻魂即空!”娇呼声中,梅梅好似感觉不到自己的伤势,玉掌倏翻。霎时,半空中突然暴洒出一片淡粉色的掌影,犹如流云乘风,又恰似天河倒悬,浩浩滔滔,飞泻而下。
漫天的掌影,雄浑的劲气,至上而下,快得令人咋舌。水使不及调息,乍见梅梅掌势,早已萌生退意。在此千钧一发之际,猛然拍了胸口一掌,登时,口中奇幻般地射出一道锐利的血剑,径向梅梅击来。
梅梅疾速侧身,闪过血剑后,掌势不变,猛然击出。砰然巨响声中,夹杂嗤嗤的鸣响,水使虽是见机得早,仍被天魔指气射中。左肋顿感剧痛,咔吧一声,已经断了两根肋骨。但见水使身形摇晃一下,倏然闪晃中,已然飘退七八丈外。未等势尽,如电遁去。梅梅不及追击,转瞬之间,两大使者便不见了踪影。
“死丫头可否受伤?”小婉关切地问道。
梅梅跺脚,气闷道:“没有大碍,弟子无恙。”
“真的无事?”
梅梅摸摸胸口,擦去嘴角的血渍,道:“确是无事。两个老家伙溜得到快。哼,几次三番将我打成重伤,今日感觉还算爽快。”
“死丫头功力恐怕是又有增长。真是怪事,你我两人越打功力越高,每次对掌之后,虽然仍感气血震荡,口吐鲜血,但真气却在震荡中更加顺畅。魔门的功法当真怪异,功力回复之快,超乎想象,好似打不死的怪物。”
梅梅道:“不怪师父言说,但凡有一丝气息,便可起死回生。”
小婉异常欣慰,不但自己功力有所增进,梅梅功力也是一日千里。若非梅梅功力暴涨,两人怎能安然无恙。倘若换做他人,莫说面对两大使者,便是其中一人,自己也恐怕早已横尸就地。
“天女与公主可好?”
“哦,还算不错!燕堂主可好?何故到了此处?”
白面老者笑道:“老夫一向还好!天女真是好眼力,一下子便认出了本堂。老夫自见过教主后,正赶往晋地,恰好路过此处。”
梅梅疑惑道:“二师娘,这老家伙又是哪个?”
小婉轻笑:“死丫头,这位老丈便是往生堂北堂堂主燕铁衣。”
“哦,原来是师父所说的往生堂。”梅梅沉吟,又道:“往生堂这名字好生怪异,弟子曾听师父言说,往生堂又称杀手堂,何不叫做杀手堂,岂不比往生堂来得响亮。”
小婉道:“死丫头心性太过狠厉,何种称呼只是表面现象,只看行事风格。如若叫做天堂,做的都是鸡鸣狗盗之事,又能如何。”
梅梅嘻嘻一笑,道:“管他什么东西,听着有趣便好!弟子觉得唤作‘杀手堂’不错,还是改换称呼吧,令人听着便心惊肉跳。”
燕铁衣道:“既然称呼只是表面形式,公主可随意称呼,何种称呼并不紧要。”
“就是,还是老家伙说得有理。”梅梅道。
燕铁衣苦笑,道:“公主一口一个老家伙,难道本堂真的老了?”
梅梅眨眨眼睛,顽皮道:“你这老东西难道不老吗?看面貌像是四十许,但眼神却不似四十年纪所应有的神色,确实不好琢磨。所谓老奸巨猾,恐怕指的就是你这种眼神。”
“唉……公主如此说,老夫也是无可奈何。”
“嘻嘻,老东西自称老夫,不老才怪。哦?老家伙怎知本魔煞便是公主?”
燕铁衣笑道:“不瞒公主,教主早已将魔门中人细细说与四大堂主。此次经过这里,远远便看到了公主及天女所使的武功,乃是魔门正宗功法。老夫对照教主所言,应当不难认出。”
“哦!”梅梅应了一声,转头看看四周,道:“老家伙手下这些人马,功力着实不弱。不消片刻,便将养马堂的贼子杀了个干干净净。呵呵,若是留给本魔煞几个,却是快活得很。”
燕铁衣道:“公主一身魔功,已快登峰造极,何苦带些累赘。”
梅梅轻轻摆手:“算了,本魔煞只是说说而已,老家伙不必多心。”
燕铁衣轻轻摇头,感觉梅梅甚是怪异。武功虽高,言语却是一副孩子口吻。但看神貌,又是灵性非凡,绝非常人能及。不然,武功也不会如此之高。燕铁衣暗忖:“此女独战两大使者而不败,真是骇人听闻。恐怕除了教主之外,目前来讲,天下间已无几人是其对手。小小年纪,武功便已独步天下,若是再过几年,又将如何?
燕铁衣心中感叹,自认不如。虽然以往自视甚高,但却苦于无法施展。今日见到梅梅的武功后,不禁有些惭愧。暗自慨叹武功一途,确是浩瀚如海,没有止境。刻苦习练固然重要,秉性天赋却有天壤之别。
思虑一阵,甫毕,燕铁衣由衷赞道:“公主神功盖世,江湖上已不多见。若是再进一步,恐怕连教主想要取胜都已困难。”
梅梅嘻嘻一笑,道:“老家伙言过其实,真是满口胡言。师父功力通玄,神功无敌,我怎能与师父相比。”
“呵呵!”燕铁衣轻轻笑道:“老夫所说公主功力不凡,并非虚言夸张。若论真实功力,公主自然无法与教主相提并论。目前,教主功力似乎到了极限阶段,正在养精蓄锐,以便冲破天人之境。聪慧机智之深,悟性天资之高,老夫一生所见所闻,也只见过教主一人。若是冲破最后关口,教主之功力怕是无法估量。恐怕到了那时,便是天神也。”
“老家伙说的可是真的?”梅梅问道。
“当然,老夫不说虚言。”
梅梅凝神沉思,道:“老家伙不说本魔煞倒是忘了,你既然到了杭州,可否见过我师父?”
“当然见过教主,不然,老夫怎会返回。”
“师父现今如何?”
“教主只是吩咐我等返回各地,待机而动。”
“有无说到我与二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