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努努嘴。魔女忙道:“禀告二主母,奴婢们刚刚到过城外,那王家祠堂死尸狼籍,血腥遍地,但却没有见到一人。据奴婢估计并以气味判断,主人好似已往东南去了。”
小婉道:“死丫头,你那边战况如何?”
梅梅笑道:“弟子不甚尽兴,本想逗弄逗弄再杀。可一个不慎,却让贼子逃去了十几个。弟子追击之下,虽然杀了五六个,但始终不见二师娘这方消息,便急匆匆赶了来。想不到那什么三大圣手也逃了。唉……还是弟子无能啊!”
扑哧一声,小婉笑出声来。骂道:“死丫头真是刁蛮任性,死性不改。你道三大圣手当是何人,若论单打独斗,武功比四大使者还要高上一筹。若非你我功力突飞猛进,今日恐怕早做地下亡魂了。”
梅梅嬉笑一声,道:“管他什么圣手使者,终究也是跑了。此间事情已了,师父言说分别赶往杭州,不知二师娘何意?”
小婉道:“你师父如何打算,我不甚清楚。既然此时没有任何信息,便依原定方略而行。”说罢,对几个魔女道:“夏女,尔等尽可离去,按教主之意行事!”
夏女恭声道:“奴婢告退,请二主母及公主保重!”说罢,轻轻挥手。转瞬之间,四个魔女便走得没了踪影。
小婉见状,不禁咋舌不已。叹道:“九个卫使真是难以想象,功力越来越高。若非我等受教主恩典,功力突飞猛进,恐怕早不及几个卫使了。”
梅梅道:“九大卫使武功同出一辙,常常合体练功,进境自是迅速。坤女武功虽然不及二师娘,但也差不了许多。魔门真是怪异,武功能够一日千里,好似一日便能顶那常人一年之功。”
小婉道:“凡事均有极限,武功亦不例外。此时的你我,只是比常人提前达到一定境界罢了,死丫头切莫得意。”
梅梅笑道:“二师娘说得不错,但弟子却想,尽管比常人提前达到一定境界。但大多数常人,即便穷其一生也难达到一种境界。弟子以为,你我与常人的区别便在这里。再说,若是常人到了一百余岁仍未达到,恐怕再也达不到了。”
小婉怔道:“为何达不到?”
“嘻嘻,一个个都死翘翘了,如何能达到。”
“去!你个死丫头,就知道贫嘴。此地虽然死寂一片,不知是否还有漏网之鱼。你我两人轻装简从,也不急于赶路,先行探查一番再走。”
“还是二师娘想得周到,青龙帮这帮贼子,一个不能留下。”
翌日。
日上三竿,街道上行人极少,只有胆大的寥寥数人,从充满浓烈血腥气的街道走过场。天下第一楼又冷清下来,店主在心里不知骂了几百遍,却是半个字也未敢骂出口来。
临近午时,衙役捕快吆喝着,跑动着,锣声响彻城内上空。过了午时,清点的结果,城内城外几处血案发生地,共计死去八百余人。
小婉与梅梅在城内城外搜寻半天,也未搜到青龙帮的徒众。两人也感纳闷,偌大洛阳城,青龙帮的人马不会一个不留,但就是找不到一人。连青龙帮的几个堂口也是人去楼空,两人不觉有些气闷。
李万风早早便知道了昨夜发生的血案。当然,李万风肯定知道,因为聚贤堡与青龙帮有过约定,各占一边,互不干扰。因此,城内响起惨嚎声时,李万风便知道发生了何事。
可是,李万风并没有驰援。他不是不想驰援,只是想晚一点驰援。李万风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而且李万风吸取得更加彻底,彻底到双方没有真正分出结果之前,便不会轻易出动。聚贤堡没有青龙帮那样的势力,更没有青龙帮人马众多,死去八九百人,对于青龙帮来讲没有伤筋动骨,但对于聚贤堡来说,那便是心头肉,影响甚大。
李万风直到今日方才感到真正恐惧,刘青山以及梁万奇差点丧命,凭借刘青山超绝的功力尚且如此,自己又能如何?况且,惊闻三大圣手也在现场出现,交手之下,其结果也未将魔门中人擒杀当场。其中原因不言自明,不是三大圣手武功不高,只能说明董小婉与梅梅的武功,已经超凡脱俗,神鬼莫测。
李万风越想越担心,群豪不在洛阳,万一魔门来袭,将如何是好。老巢在此,挪不动,搬不走,李万风思来想去,竟是一筹莫展。好在自己并未轻举妄动,而躲过了一劫,也算是不幸的万幸。不但幸运,青龙帮所占的几个堂口,亦有收回的希望。
李万风终于明白,凡事不可操之过急,时机未到,决不可轻举妄动。即便时机来临,但不逢时,不恰当,不当利,不当势,均不能称为时机。凡事乱出头,其结果并不一定比想象中的好,说不定会招来灭顶之灾。
午时刚过。
日头高照,天气暖和起来。
“天下第一楼”。
当小婉与梅梅出现在酒楼门前时,出门相迎的店主及小二,认出两人便是魔门的魔女,已经吓得目瞪口呆,浑身颤如筛糠。
二女径自走进酒楼。酒楼内空空荡荡,只有二楼临窗有几位食客。等小婉与梅梅上得楼来,那几个食客已然低下头去。
两人随意挑了一张雅座,叫了几样小菜,自顾吃了起来。酒楼外,官府的衙役仍在到处走动,挨家挨户地搜查。
官府的衙役,各个精明透顶。对于江湖仇杀,一般是睁只眼闭只眼,从不认真详查。同时,衙役们也是惧怕那些高来高去的武林人物。况且,官府也不是很关心江湖仇杀。明明看到小婉与梅梅进了酒楼,却视而不见。不但没有到酒楼搜查,仅仅过了片刻,酒楼附近已经根本看不到一个衙役。
小婉望着窗外,忽道:“死丫头,潘如安几人来了。”
“在哪里,弟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