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弟子的武功真的那般不济吗?”
“不是不济,而是多有不足。”
“这……这……这又如何是好?”
“唉……武功一途,不能一蹴而就,为师很是挂念。”
梅梅听罢,颇为感动,不禁坚定地道:“师父不必担心,弟子武功虽然不高,但遇到普通高手也能应付过去。若是不敌,弟子自会相机而动,哪能不顾性命死拼,嘻嘻……”
幻天心神一震,想不到梅梅心事如此机巧,遂肃然道:“死丫头说得不错,但你莫要轻敌。凡事谨慎,终无害处。”
梅梅嬉笑道:“师父不必啰嗦,弟子明白。”
忽地,幻天的表情渐渐庄重起来,凝视着梅梅,不知何意。梅梅见状,感觉甚是奇怪,被幻天看得有些慌乱。遂娇嗔一声,抱着幻天,嬉笑道:“师父怎么如此严肃,为何这样看着弟子?”
幻天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缓缓道:“为师刚刚说过,你的武功若要超过石中玉等人需要两年。依如今形势看来,两年之期恐怕太过久远。江湖大乱将至,恐怕你我及整个魔门已经等不到两年了。”
梅梅听了,稍一怔神。转而喜道:“师父这是何意?是否要助弟子行功,迅速提高弟子的功力?”
幻天笑了笑,轻轻地拍拍梅梅,暗道:“梅梅心机乖巧,只是心性太过顽皮。”甫毕,温和地道:“死丫头确实聪明,为师确有此意。”
梅梅一听,猜想得到了证实,不禁心花怒放。多日的希望即将实现,多日的期盼即将有了一个结果,登时泛起无比的喜悦之色。顿时,紧紧地抱住幻天,热烈地亲了起来。片刻,梅梅松开幻天,掩饰不住狂喜,急道:“师父所说为真?”
“当然,为师何曾说过虚言。”
“嘻嘻,师父真好,那何时开始行功?”梅梅甚是着急。
“现在。”幻天说得轻描淡写。
“现在?师父,你我难道就在这脏兮兮的破庙里行功?”梅梅惊讶,指点着破庙,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幻天轻笑:“此处乃是花子落脚之地,不但气味难闻,也影响行功的效果。行功乃是大事,需要安静之地,并要接近水源。”
“为何要接近水源?”
幻天淡淡地道:“行功之后方便沐浴。”
梅梅大喜,高兴得忘乎所以:“师父怎地不早说,在玄真宫那处水潭行功最好,师父与小雪小婉日日在那里行功,弟子早看得……”
“什么,死丫头偷看师父行功?”幻天异常诧异。
梅梅忽觉说漏了嘴,顿时红晕上脸,羞涩道:“弟子只是好奇,极想知道小雪的武功为何日益高强,到底是如何练就的,因而便想偷偷学习一番。想不到原来是师父与两个师娘那般……嘻嘻……此处若有那样的水潭多好。”
幻天道:“为师已找到安静之地,你我现在便去。”
梅梅心中无比喜悦,早听李潇潇言说冲和是何等美妙,心中一直向往。想到即将享受人生的美妙,同时又能提增功力这两全其美的好事,心里便更加期盼。不由催促道:“师父,你我快些去吧。”
幻天掐了一下屁股,笑道:“看你这猴急模样,再急也不在一时。呵呵,好在你两个师母已经离开,不然还要征询她俩的意见。”
“师父为弟子行功,与两个师母有何关系?”梅梅佯装不知。
“唉,死丫头难道不知女子心性?”
梅梅眼珠一转,笑道:“弟子怎会不知,不过弟子已经与两个师母说过,两个师母只说要弟子亲自与师父说,她们并无意见。”
“什么,你这死丫头太过大胆。唉,等你师娘回来,你要好生替为师解释,省得二人泛起醋意。不然,你我便有得瞧了。”
“嘻嘻,原来师父也有所惧。”
“勿再罗嗦,走吧。”
山崖。
壁立千仞,峭壁悬空,瀑布犹如匹练,倾泻而下。
幻天与梅梅坐在峭壁凹处,远望群山空谷,心神舒爽。凹处在瀑布下方百十余丈,极为隐秘,若无绝顶身法,极难登临此处。
幻天脱去长衫,铺在岩石上。看着梅梅期盼的神色,肃然道:“行功最忌打扰,并且十分痛楚,你真的能够承受?”
梅梅一改嬉笑之色,猛地挺起胸脯,毅然道:“弟子无所畏惧,痛楚又能如何。即便碎粉碎骨,化成灰烬,弟子也无任何怨言。”
“死丫头若是化成了灰,怎会还有怨言。行功绝非儿戏,万万疏忽不得。你定要稳定心神,牢记功法,谨记要领。”随后,幻天耐心地将行功要领仔细地讲给梅梅。梅梅凝神静心,细细听讲。重复几次后,幻天方才安心。
稍顿,幻天探手,捏着梅梅腕脉,暗运真气。须臾,幻天神色变得甚是凝重,道:“梅梅,你未经仙人果及天魔珠浸泡,此时已然不及。只因仙人果及天魔珠直接服用,效力刚猛,一般人极难承受。因而,祖上才建了天魔水池。但史上也有直接服用天魔珠之人,但却功亏一篑。如今,若是经过仙人果及天魔珠浸泡,尚需半年以上。为师思来想去,为稳妥起见,你将天魔珠与还魂丹一同服下,两种奇珍一阴一阳,或许将会收到奇效。如此行功极为危险,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这也是魔门历史上从未有过的行功方式,不知你能否承受巨大痛楚。面对生死,你怕是不怕?”
梅梅听得明白,虽然也有一些担心,却仍是坚定地道:“弟子早已言说无所畏惧,但请师父施法,弟子忍受便是。”
幻天凝视梅梅,似乎下了最后的决心。旋即,自怀中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倒出一黑一白两个药丸。凝重道:“此次行功不知能否圆满,但愿如你所愿。可惜还魂丹已所剩无几,唉……听天由命吧。死丫头,快将药丸咬碎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