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笑大口喘息,见到阚魁神色,也不由四顾。阚魁边看边凝神细听,但见四周空空如也,只有山风刮过树林所发出的嚓嚓声。阚魁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由摇摇头,低头擦拭伤口。
“两个老魔怎么受伤了!”
蓦地,一声语音传来,极为突然。两个老魔顿时一惊,不由骇然变色,急忙四顾,但却仍然不见一丝人影。
“不用看了,本魔想现身,你们自会看到,若是不想现身,你们找一辈子也难以见到。呵呵,本魔一直寻迹跟随,你们两个老东西果然在此!”
“老夫甚是佩服阁下跟踪的功夫,不知你是何方神圣,快快现身说话!”阚魁虽然惊震,但仍不失强者风范。
话音刚落,身前两丈的空场倏然站定一个黑衣蒙面人。阚魁两人又是一惊,面色骤变。此人出现,极为突兀,好似原本就站在面前,犹如幻象一般,凭空而生。两个老魔不由向后退出两步,站定后,方才仔细地打量起面前的黑衣人。
“不用看了,本魔乃是血魂书生!”来人主动报号。
“什么,血魂书生!”
黑衣蒙面人道:“怎么,是否曾有耳闻?适才与那村姑拼斗之际,也当听过本魔名号,对否?”
两个老魔一听,更加惊震,阚魁道:“阁下当时在场?”
“不错!”
“为何跟踪老夫?”
“本魔闲来无事,想找你两个说说话!”
“哦!”阚魁沉吟一声,神色变幻不定,道:“想不到世上还有这种人,不知阁下是否知晓那四个蒙面女子。”
“知道!”
“她们可是魔门的魔女?”
“不错!”
“阁下是……”
“魔门第二十八代宗主!”
“什么,魔门宗主?”
“正是!”
“这么说,那四个魔女便是阁下的手下了?”
“不错!”
阚魁道:“六十年前,老夫也曾见过陆天行所率领的魔女,其武功各个稀松平常,难道这几个女子真是魔女?”
“呵呵!”幻天一笑:“此魔女非彼魔女,只怪陆天行急于求成,耐不住寂寞,便匆忙现身江湖,魔女武功自是泛泛平常。”
“阁下既然是魔门宗主,又如何自称血魂书生?”
幻天平静地道:“江湖中人讹传而已,名号只是用来区别不同的人物,没什么意义!不过,本魔听来也很顺耳,将就用吧!”
“阁下跟踪老夫,究竟有何目的?”
“哈哈……”幻天大笑,盯着两个老魔,森然道:“若本魔要说,跟随你两个老魔,便是为了在此僻静之地杀了你们,不知信与不信?”
“哦,阁下很有自信,是否恫吓抑或自不量力?”
幻天眼神之中闪着冷焰,异常狠厉,道:“若尔等不信,尽管试试!老魔不是曾经言说,慕容谨与陈秋水栽在本魔手中,你要为其讨回公道的吗?”
“难道不可以?”阚魁心中虽然不安,但却没有示弱。
“哈哈哈……”幻天又是一阵大笑,有些不屑道:“慕容谨与陈秋水武功并不如你,尽管在本魔手下走了几十招,但却是本魔顾念魔之一字,方才让其全身而退。如若不然,本魔非是夸口,两人在本魔手下,绝然走不出五招!”
“什么,走不出五招?”阚魁大惊。
“不错!”
“阁下真的没有夸口?”
“呵呵,老魔连本教手下四个魔女都无法应付,何谈与本教过招!如若不信,尽管试试!”幻天语气不容置疑。
阚魁与郎笑听了一震,越来越没有底气,此际,本已受伤在身,真力大打折扣,即使聚集两人功力,也不如慕容谨与陈秋水。若是与面前的幻天拼斗,无异于自取其辱,更或是早早死于非命。
俗话说: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不好抓!阚魁心念电转,好似忽然明白了幻天并无杀他之意,忙道:“老夫自知此时功力打了折扣,强行邀战,毫无胜算。依我看,阁下也并没有杀人的戾气,不知阁下所为何来,还请明示!”
“呵呵,血魔不愧是老江湖。本魔所来,不为别事,乃是忠告你二人,至今而后,无论乾坤六魔惹谁,但却不可招惹我魔门中人,更不可坏我魔门大事。本魔言尽于此,如其不然,本魔便是搜遍宇内,上天入地,也要将尔等各个诛绝,碎尸万段。”
阚魁听了,不由火气上涌,三角眼露出狠毒之光,道:“阁下未免口气太大,你当我乾坤六魔是何等人物,岂会受他人威慑?”
幻天表情依旧,但却自周身发出一股森冷的煞气,四周空气顿然冰冷,缓缓道:“本魔不是威慑,而是警告与劝慰。若你不允,此时本教便可送你两个归西,你看如何?”
话音刚落,阚魁与郎笑便感觉一股冰冷的煞气忽然袭上身来,顿时感到全身上下彻骨奇寒,两人不由同时打个冷战。不一刻,郎笑牙关得得作响,受伤的身子轻颤起来。
阚魁也好不到哪里,此时此刻,他这才真正感到面前的黑衣蒙面人,其内功已经相当可怕。具备此种功力之人,在其纵横江湖六十余年里,根本不曾见到。阚魁暗自惊惧,心道:“四大空明使武功何其高绝,但比此人却仍是有所不如。唉,辛辛苦苦躲藏了几十年,乍一出来,为何遇上这个魔门教主,血魂书生?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