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
几日来,李家上下,忙得不可开交,李老伯的丧事办得异常隆重。所来之人既有达官显贵,又有乡绅贤达;既有贩夫走卒,也有一些武功不弱,看起来像模像样的江湖人物,三教九流应有尽有。
前来吊唁的各方人士,一拨接着一拨。李伯母哭得如同泪人,双眼红肿,满面悲泣。招呼着,应付着,但在眼神之中,却似乎有种难以觉察的异色。
清晨。
李家上上下下都开始忙活起来。“都快些,别偷懒!”管家李四格外忙碌,满脸汗津津的,吆三喝四,指挥下人们摆布灵堂。
看到李伯母走来,忙上前恭声道:“夫人,小的已经安排妥当,请夫人查验。若有纰漏,小的尽快张罗!”
“还好!”李伯母看看四周,忽道:“李四,以后称呼我应将姓氏带上,再不可一口一个夫人地叫着,以免他人误会老爷还活着!”
李四怔了一下,忙道:“小的记住了,梁……夫人!”
李伯母看看左右,见四下无人,低声问道:“李四,这几日收了多少银子?”
李四恭声道:“夫人,哦,梁夫人!老爷仙逝以来,六日中,家里共收到银票及现银十万五千六百两。另外收到宋代青瓷十五件,唐代金树一颗,元代赵孟复及米芾书画真迹四幅,玉石古玩三百余件,折合白银四万五千两。加上现银,共计是十五万六百两。”
“哦,十五万多,看来还算可以!明日是‘头七’最后一日,尔等务必小心应对。无论是谁,来的都是客,不得失了礼数!”“是,梁夫人!”李四忙应声道。
李伯母,也就是改称的梁夫人,思虑一下,道:“李四,按习俗,这‘头七’过后,老爷便要下葬。但奴家以为,老爷交游甚广,亲朋众多,所来之人仍会不断。若是‘头七’过后仍有人来,便将灵柩再停放七日。”
“梁夫人,这样好似不妥。按照本地习俗,无论如何,灵柩只能在灵堂停放七日。不然,老爷魂灵将难以入土安息,还请梁夫人三思!”
“难道奴家不知老爷如何安息吗!就照此办理,不得有误!”梁夫人面色一暗,再不理李四,转身走去。李四应了一声,暗暗叹息,无奈地忙活去了!
日上三竿。
“禀告夫人,小姐回来了!”一个丫环在后院厢房外喊道。
“夫人,小姐回来了!”丫环见房内无声,又喊了一遍。随即,那丫鬟好似隐隐约约地听见,房间内有一丝丝轻轻的喘息声,但却无人应声,随即,又要高声叫喊。
“知道了,鬼叫什么!你去接小姐!”房间内终于传来梁夫人的声音,只不过是大声呵斥。丫环吓得机灵一下,急忙捂住小嘴,转身便跑了出去。
当李潇潇进入家院的大门,所有人都惊得呆立当场。看着犹如少女般面容的李潇潇,俱都惊讶万分。这难道是李家的小姐,难道还是那个江湖中的十大美人吗?难道真的是小姐回来了?
再看李潇潇,虽然脸孔轮廓依旧,但众人仍是疑信参半。这容貌虽然与小姐酷似,但无论怎么看,也无法再见小姐往日的神情。所有来的客人,认识与不认识李潇潇的人,一时之间俱都愣在当场,被李潇潇的容颜惊得失去了魂魄。
李潇潇神情凄婉,并未注意众人神色,满含悲情,快步走入灵堂。来到灵柩边上,扑通一声,便跪在了李老伯灵前。“爹……”一声悲伤至极的喊声后,娇面之上,两行清泪顺腮而下。转瞬间,便嚎啕大哭起来。此时,李潇潇想起往日的所作所为,内心更加悲伤,悔恨与悲痛,其哭声异常凄惨。顿时,所有人都停止了私语,听着撕心裂肺的哭声,绝大多数人,心揪揪着,十分沉重,不由自主地哀伤起来。
过了一刻钟,自灵堂旁门,走进一个中年美妇,面上带着轻微的红晕,正是李潇潇的母亲李伯母,也就是梁夫人。看到李潇潇悲伤的模样,梁夫人也是大吃一惊。仔细看时,方才认出这少女般样貌的仙女,就是自己的女儿。见其泪眼婆娑的神情,也不由唏嘘感叹。
梁夫人扶起李潇潇,哀伤地道:“潇潇,现在整个李家,就只剩下我们娘俩了!而你也已经出嫁,今后,叫为娘怎么活啊!”
李潇潇听了,又簌簌落下泪来。哭泣道:“娘,都是孩儿不孝,让你独自守着爹爹。日后,女儿便留在娘亲身边,日日陪伴娘亲!”
李伯母面上的红晕已然消失,听到李潇潇的话,顿感心酸。但随即神色一变,道:“潇潇,为娘怎么会耽误你的前程与幸福!唉,你爹爹窝囊一辈子,而为娘又因为你爹断送了来之不易的名声。为娘决不能再耽误你了,今后,为娘只有指望潇儿了!”
李潇潇一把抱住母亲,又自抽泣起来。哭道:“娘啊,女儿好想爹爹啊!明知爹爹病重,可我却还在江湖上招摇,孩儿真是对不住爹爹!”
李潇潇哭得悲伤,哭得真切,哭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情感。一时之间,灵堂内外,不论是家中的下人,还是前来吊唁的各方来客,都被李潇潇的哭声所感染,面上均都带着悲戚之色。有些丫环睹物思情,也不由随着李潇潇哭出声来。整个灵堂,笼罩在悲伤的气氛中。
人群外层无人处,幻天与静定师太易了容,一副镖局男女镖师形貌,远远地看着李家情形。静定师太小声道:“少爷,贱婢发觉梁姐有些不对!至于何处不对,一时无法说清!”
幻天邪笑,暗自捏捏嫩臀,传声道:“有何不对?”
“哎呦,少爷,你能不能轻点!梁姐刚刚出来之际,贱婢见梁姐面上带着一丝红晕,很是奇怪,不知少爷发现没有?”
“女人娇美,细皮嫩肉的,带些红晕有何奇怪!”幻天诡异地笑笑,但一只大手仍没有停止捏弄。
“哦,少爷,大庭广众的若是被人看见多丢人!”静定师太感觉大手抚摸着自己腰臀,既舒适,又有些羞涩。娇嗔一声后,又继续道:“不怕少爷笑话,贱婢这一年来才慢慢懂得,女子脸上的红晕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幻天一怔,道:“这也有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