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静定师太走到幻天身前三步之处站定,看着静定师太,幻天脸上忽然浮现出难以琢磨的微笑。静定师太忽然发现幻天有点变了,在她看来,幻天变得极其细微,但静定师太却感到幻天整个人都好似发生了巨大变化。笑容中隐含着不知名的韵味,仿佛又参杂着一点邪异。
静定师太手中拿着寒光闪闪的三尺长剑。轻柔飘逸的拂尘,插在后背上。一张看起来还算慈善的脸上,本该是慈眉善目,但眼中却充满了杀机。恶狠狠地看着幻天,好像是地狱中的女魔,恨不得将幻天吃下去。
静定师太是个中年美艳道姑,长着一张十分艳丽的脸蛋,细长弯翘的长眉,一双明亮的杏眼,笔直挺立的鼻子,小巧粉嫩的嘴唇,即使眼中充满了杀机,仍是一幅美人坯子,不得不令人赞叹。
这二十年前,江湖中的八大美女之一,长得果然不同凡响。虽然到了中年,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饱满,起伏之下,颤悠悠的,落在幻天眼中,感觉是小时候看到杀猪时,那被劈成两半后,颤动的内脏。
中年,三十几岁,正是女儿丰满风韵丰腴,肉感十足的黄金年纪。此时看静定师太,只有美艳。此际,幻天觉得静定师太身上那件月白色的宽大袍子都显得多余,看起来本是丰满的身体,被袍子遮住了成熟动人的娇躯。幻天不由皱眉,暗自盘算,将怎生对待这既贪心,又丰满的尼姑呢?
静定师刚要说话,看到幻天那双游移不定,以目光揩油的眼睛,便忽然觉得身上没来由地痒痒,很不舒服。像是被目光剥去了衣物,**地暴露在幻天面前。凭着女人的直觉,静定师太感觉幻天眼光之中包含太多的东西,但都不是好东西,这让她感到浑身不舒服。
静定师太不由大怒,杏眼一瞪,厉声喝道:“你这个窝囊废,贱种,你那双贼眼睛在看什么!若是再看,当心将双眼睛挖出来。”
幻天收回目光,轻笑道:“师太息怒,过去,本公子从未仔细看过师太,今日一看,师太面容及身材一般女子怎可比拟,浑身充满了媚气与朝气,任谁见了,也要多多看上几眼。”
“住口,本掌门何用你看,再看,便杀了你!”喝罢,直视着幻天,又叱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叫县衙派人收回本庵房契,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清虚庵乃是我等开门立宗之地,你这贱种竟然要将清虚庵夺走。今日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当我一干姑子手软不成!”
“来人,将此蠢货拿下!”
“且慢!”幻天一声轻喝,声音不大,但听在众尼姑耳中却如一声惊雷,包括静定师太在内,俱都被这声轻喝震得神色大变,心神颤抖。
便见幻天轻松道:“静定师太,本公子自清虚庵回返后,越想越觉得卢家窝囊。不但出钱出力,而今,却好似得不到任何好处。非但得不到好处,更是受人以笑柄,并屡屡遭受他人侮辱。”
幻天边说边凝视众尼姑,语气越来越生冷:“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即使是养条恶犬,也会摇尾乞怜,却不想卢家花费数百万两银子,却养了一群不劳而获的白眼狼!本公子觉得,那块宝地与其供养一群无所适事、心如蛇蝎、贪得无厌的尼姑,实在有损佛家清誉,也感到太过可惜,不如取回开个青楼娼寮划算,起码还能挣点银钱。比那貌似清修之人,而内中却是一干蛇蝎的姑子好得多!”
众尼姑听了,感觉像是在听天书,顿感惊讶,不由喧闹起来。幻天竟然说收回开青楼娼寮都比养她们好些,这真是将人损到家了!尼姑们气得浑身发抖,各个目露凶光。静定师太长剑一挥,寒冷的锋刃已架在了幻天的脖颈上,怒声道:“狗财主,好大的胆子,再敢胡言,立刻便杀了你!”
幻天轻轻摇头,面上毫无惧色,仍是微笑道:“江湖中人真是怪异,说着说着就要舞刀弄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干嘛不好好说话,非要将宝剑架在本公子的脖子上就能说情道理吗!难道清虚庵是依靠武功获得的吗?若不是我那死爹大发善心,哪有尔等存留之地?”
说罢,幻天伸手,轻轻地将架在脖子上的长剑弹开。弹开是弹开,剑锋离开脖子之际,便见那锋利无比的宝剑,已然断成无数的碎块。
众尼姑不由惊呼出口。这土财主难道会武功,既然会武功,这究竟是什么武功,为何如此轻易地就把宝剑拨开了,在她们看来武功已经超凡入圣,备受尊敬的师傅,手中的宝剑怎么会被弹开,而且,师傅的宝剑又莫名其妙地断成了无数碎块!
众尼姑惊惧不定之际,刚想向前看个仔细,但她们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身子好似不听使唤,全身上下除了眼睛之外,所有的地方都已凝固。静定师太大惊失色,怒道:“该死的贱人,在我等身上用了什么妖法?”
静定师太面上虽怒,口中虽强硬,但心中已经惊骇到了极点。此刻,只感觉被控制的身子并不像武林中常用的手法,全然没有酥软或是僵硬的感觉。如果不运气,丝毫也感觉不出被点了穴道。但身子却是不听使唤,与李潇潇的情况毫无二致。
幻天轻轻笑着,缓缓伸出一根手指,在静定师太面前晃了晃,摇头道:“唉!枉你还是江湖中人,竟然将武功说成是妖法!本公子倒想学那妖法,但却无处可学!就算天下有魔法,本魔也不屑一顾。本公子所用的手法不是妖法,更不是魔法,所用的手法乃是五百年前,纵横江湖六十年,从无敌手的清虚真人的清虚指法。绝非什么妖法,此时,尔等尽可放松!”
众人无比震惊,清虚真人!清虚指!众尼姑此时忽然注意到幻天奇怪地以本魔自称,竟然标明了自己是魔!
躲在房间内的李潇潇听了,几乎惊呼出口!清虚指,这怎么可能,幻天不过刚刚看了一遍,好似看得漫不经心,若说是用了清虚指法,那太不可思议了!适才,李潇潇好奇地看过“清虚宝禄”,果然如幻天所说,书中内容博大精深,浩瀚如海。莫说是学有所成,就是那晦涩的文字都难以看懂。
而要习练书上的武功,即便小有所成的话,也要苦练十年以上。若是学会并精通全部武学,恐怕一生一世都难以实现。而幻天只是随意翻看了一遍,直到现在,也不过是两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但幻天不但学会,并且已将“清虚宝禄”中的武功使出,这是何等奇怪之事,不可能,决不可能!但幻天口口声声说是“清虚宝禄”中的武功,这又做何种解释呢?
李潇潇喃喃自语,简直不敢相信。内心的恐惧与惊异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幻天也许真的就是当世的魔鬼!想到此,李潇潇没来由地偷偷凝视幻天,但却令她大失所望,幻天纹丝不动,非但四肢不曾动过,甚至连胸腹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除了长衫下摆以及发丝随风飘动之外,其他再无一点飘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