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五岁就入了云府,和云倾歌算是一起长大。
故对于云倾歌的赏赐,喜鹊一点也不和云倾歌见外,欢天喜地地接了过去,若不是手里还提着食盒,她当场就要打开。
雪雁却要张嘴推脱,被云倾歌抢先拿住了话头,干净利落地堵了回去。
雪雁见云倾歌说得头头是道的,略微有些吃惊,二小姐的性子何时变了?
以往二小姐虽然待人和善,却并不能言,多日不见,没想到二小姐居然如此善言,倒是让她略感欣慰。
但转念一想到有关二姑爷的传闻,雪雁不免担忧地问道,
“二小姐,您在勇义侯府,过得还好吗?”
雪雁其实比云倾歌还小上了二岁,但因家境贫寒,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的心性自来比云倾歌成熟得多。
云府的下人本就不多,因为年轻的丫鬟价格昂贵,全府上下的年轻丫鬟,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而除了常年呆在屋内养病的表少爷外,云府只有云倾城、云倾歌两位小姐。
云倾城从小就是个极有主见的,对待下人也是恩威并施,自是没有心肠软、性子柔的云倾歌容易亲近。
所以雪雁对待云倾歌的态度,一半是奉为主子小姐,另一半却是当作亲姐妹相处的,话语间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真情,让云倾歌心中温暖不已。
“我还好,这些年来我也想开了,所谓人各有命,不可强求,我只要问心无愧,便不奢望那些原本不属于我的东西。”
“二小姐——”
“好了,我难得回来一趟,不说我了,聊聊你们吧。”
云倾歌实在不想谈那糟心的一家人,挽着雪雁的胳膊,招呼了身后蹦蹦跳跳的喜鹊,朝着西厢房走去。
“我们有什么好讲的,无非是守着做奴婢的本分,踏实过日子罢了。”
雪雁低垂了头,言语虽然平淡,却隐约掺杂着一丝怨气。
她以为云倾歌必不会察觉,可她没想到此时的云倾歌,外表虽然没变,骨子里却换了一个灵魂,听到她的话,又怎会没有想法?
“姑妈性子柔弱,表哥身体又不好,平日里多亏你们姐妹细心照顾,我原是想和姐姐商议,寻个得力的管事嬷嬷或者几个机灵的小厮帮衬你们姐妹,可惜姑妈和表哥的脾气……”
“二小姐,奴婢都省得,您放心,只要奴婢姐妹一日留在西厢房照顾着,定不会让表夫人、表少爷受了委屈。”
云倾歌跟随着喜鹊、雪雁两人,转过雕刻着常青松、富贵翠竹的影壁,穿过覆盖着层叠红叶的回廊,便来到了西厢房的主屋。
大概是听到了动静,一位穿着银灰色素面织锦长袄,下着墨绿色襦裙的白净女子当先走了出来,见到云倾歌,欢喜地喊了一声,
“倾歌!”
云倾歌寻声望去,只间那女子站在铺着鹅暖石的院子内,扶着一个老嬷嬷的手,正含笑看着自己。
这女子大约三十七八岁的年纪,梳着这朝代已婚女子惯常挽的圆髻,发髻上只插着一根玉质尚佳的吉祥如意簪,双耳各自坠了珍珠耳饰。
除此之外通身素净得很,却掩不住她削肩细腰、芙蓉面庞,即便脸色略显憔悴,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大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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