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怀恩,你好大的胆子!当真以为除了你,大华朝找不出医术高明之人吗?”
广平王突然一声怒吼,不仅吓了云怀恩一跳,连坐在龙椅上的北堂宗旭,也被他的大嗓门惊到了,手下一抖,握着的朱笔一歪,居然在奏折上留下了一滩刺眼的墨迹。
北堂宗旭此人有洁癖,眼见批改一半的奏折脏了,烦躁地扔到了一边。
伺候在旁的掌墨太监见状,赶紧将奏折收了起来,命人拿下去一字不漏的重新誉写一份,再呈上龙案来请北堂宗旭批阅。
“草民不敢,请王爷息怒。”
云怀恩早就知晓广平王的火爆脾气,故他恭敬地朝广平王行了大礼,脸上无波无动,甚是淡然地回道。
那副大义凌然的模样,看在广平王的眼底,更是彻底激怒了广平王压抑已久的火气。
“我们大华朝泱泱大国,人才济济,远了不说,就说将我儿起死回生的那位大夫,便是一位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姑娘。若不是那位姑娘苦苦替你求情,让本王网开一面放过你,你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可以毫发无损地从刑部大牢里走出来?云怀恩啊云怀恩,你还真是太过高看自己了!”
北堂宗旭听到广平王提到云倾歌,低垂的头抬了起来,若是目光能杀人,怕是广平王早被北堂宗旭寒气逼人的目光冻死了。
偏偏广平王情绪上来后,颇有些年轻时混世魔王的架势,指着云怀恩的鼻子一通责骂,直把云怀恩气得脸红脖子粗,却半句话也插不上嘴。
“啪”的一声巨响,北堂宗旭将手边的碧玺扔了出去,堪堪砸在了广平王的面前。
“够了!都给朕闭嘴!你们当朕的勤政殿是什么地方,任人吵闹的菜市场吗?!”
广平王见北堂宗旭真的动怒了,顿时收敛了浑身的气势,躬身请罪。
上面坐着的虽然是他的亲侄儿,但也是当今圣上,龙威浩然不可侵犯,他还是不要拔虎须为妙,惹毛了北堂宗旭,连他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但显然一旁的云怀恩不这么想,他膝行上前,对北堂宗旭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随后在下面跪好,声音哽咽地说道,
“皇上,皇上开恩,草民斗胆,实在是想亲眼见见那位为草民仗义正言的女子,当面道谢,皇上——”
“云怀恩,你放肆!那位姑娘是皇上的女人,可是你说要见便能见的!”
广平王忍不住对云怀恩斥责出声,话刚出口,便感受到一记杀人的视线迎面而来。
他疑惑地抬头看去,只见端坐在龙椅上的北堂宗旭俊脸阴沉,目光凌厉地看向自己,浑身的肌肉纠结,双手于书案上紧握成拳,像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广平王被吓得不轻,赶紧跪在了地上,低垂了头,身子都有些控制不住的瑟瑟颤抖,却不知自己究竟是说错了哪句话,竟然将一向脾气内敛的侄儿气得如此模样。
北堂宗旭暗暗深吸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
“云怀恩,你当真要见那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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