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儿是在吃醋?”北宫瀛嘴角微挑,言语中尽是戏谑。
“你已经行了冠礼,还有什么理由推却么?”鬼童儿并不搭理北宫瀛,这么多年的挚友,对他的脾气秉性自然了解。
“她。”
鬼童儿的眉皱了皱,翻阅书页的手骤然停下,“且不说她不肯去见女帝,就是见了,她也只是十二岁的孩子。”
“不是不见。”北宫瀛原本轻佻的脸色沉了下来,“她说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北宫瀛坐起身子,直直的看着鬼童儿的眼睛,“童,你要相信她。”
鬼童儿避开北宫瀛的眼睛,低下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书本,纤细的手指划过书页。
“也罢,我不打扰你了。”北宫瀛起身往外面走去。
“我宠她,只因她是我亲手带大的孩子。与我是否相信她的能力无关。”直到北宫瀛走至殿外,鬼童儿的声音才幽幽的从屋内传来。
北宫瀛站在殿外,转身看向屋内,“你不明白。”轻身一跃便跳上了屋檐,想起凤溟溪先前的慌乱,不禁一笑,往藏娇宫的方向飞去。
鬼童儿依旧坐在屋内,翻阅书本的频率有些烦躁。
一抹自嘲划过眼底,没想到自己也有说谎的一天,看着凤溟溪从襁褓中的婴孩,长到十二岁,虽有怜惜之情,但自己从未像今天这样,如此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感,从早晨第一眼,就已经被她吸引。
凤溟溪把自己关在寝殿内,倚着窗坐在墙角。花翎敲了几次门也不肯开,只能守在殿外。
是他么?凤溟溪有些害怕了,甚至闭上眼,都能看见自己双手沾满那人的鲜血。
那天——
女孩眼里泛着嗜血的光芒“百里家族,即使你们再有手段,这次恐怕也是回天无力了。”
寂静的夜,女孩轻巧的身姿躲过重重看守,看着书桌前的男子背影,似乎有些熟悉,想着是自己弄错了,左手从腰间取出匕首,抵住了男子的脖颈。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男子手腕轻抬,将女孩握刀的手腕抓住,轻轻用力,将女孩搂进怀中。
“陌隐!”女孩一惊,自己查证多次都未能查到百里家族少主的身份,居然是他。
手中的匕首渐渐松开,即将掉落之际,男子将女孩的手握紧,抵上了自己的胸口。
男子低头,轻轻的将唇瓣附在女孩嘴角。
“凤溟溪,我自然不会让你为难。”匕首一点点的刺去胸膛,“我只是有些担心,以后没有人能保护你了。”
女孩的手颤抖着,粘稠的血液已经沾在了她的手指上,心脏剧烈疼痛着,用尽全力,想阻止继续前进的刀刃。
“不过,我想除了我也没有人能够欺负到你。”男子的嘴角微微上扬,“溟溪,你不喜欢的人都处理了,如果开心的话,你就笑吧。”男子握着女孩的手用力几分,刀刃已经全部没入了他的胸口。
“啊——陌隐—陌隐—”女孩紧紧的抱住男子渐渐变冷的身体,看着他的眼睛慢慢阖上,心像是被剜了出来一般。
“溟溪?溟溪?”是谁在叫她?凤溟溪挣扎着睁开眼。
是自己到死都不会忘记的面容,“陌隐,是你么?”
泪水顺着凤溟溪的面颊滑落,额上已经布满了细小的汗珠。
北宫瀛小心的将凤溟溪抱起,将她放在睡榻之上。他刚到藏娇宫花翎就告诉自己凤溟溪把自己关在殿内,担心她出什么事情,才撞开了宫门。
却没想到看见那小小的身子缩在墙角,不住的颤抖,小小的脑袋深深的埋在双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