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街市里,一名貌美的少女在人群中奔跑着,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问题,让一些趁天色清朗出门游玩的小姐们掩唇嗤鼻。
顾婉溪一边跑一边找着医馆,她发现身上的奇痒已经越来越严重,从以往一天犯一次到这几天白天频繁,她就再也忍受不住了。
她本就不是善于忍耐的性子,所以在东皇国时才费尽心机让太子抛弃贺碧水,而没有认真掩饰自己。
跑了一段路,路上行人越来越少,终于在一处客栈对面,她发现了一家医馆。
医馆的牌匾用木头所制,略旧,以往她是绝对不可能到这家医馆来看病的,要是庸医的话怎么办,但是现在她没有时间挑选了,只有这家最近。
顾婉溪匆忙进了医馆,一进门就大喊。“大夫呢,找个大夫出来,我要看病!”
“这位小姐,您得先等等,我师傅在给病人看病呢,您声音小点。”
被这位小姐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在医馆忙活的侍从过来说道,示意她先坐下来等待。
岂料对方却怒道。“医馆就一个大夫吗,人怎么这么少,我不管,快出来给我看病,我会多付银子的!”
不,这可不是多不多付银子的问题,问题是他师傅现在真的没空啊。
侍从抱歉的笑笑,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面上没有了笑容。
顾婉溪见对方不说话以为他心虚了,心里愤怒极了。
太子殿下瞧不起她也就算了,宁傅岩和荣烈看不起她也没关系,她一个都惹不起,但是连一个大夫都敢欺到她头上来,她忍无可忍了。
“你再不让大夫出来,我就雇人拆了这家医馆!”
顾婉溪威胁到,侍从皱起眉头,没想到这小姐长的还行,内心却这么阴险,有两个钱就嚣张到不行,他正要开口让她离开,就听到师傅沧桑的声音。
“那就请你离开吧,我看你也没有哪里不对劲,生龙活虎的很。”
“果然是庸医,我每天都会奇痒你都看不出来,你还开什么医馆?”
顾婉溪一听就炸,像个火药桶似得爆发出来,侍从连忙架着她把她扔出去,一脸严厉的说。“医馆不欢迎你,以后别再来了。”
说完就嘭的一声关上了门,顾婉溪不信邪的推门,果然推不开了,愤怒的踢了一脚怒道。“请一个庸医当大夫,你还能耐了,呸,当谁稀罕!”
从窗户里看到那位嚣张的客人走远了,侍从才打开门栓,突然想到什么,回头问道。“师傅,我听那小姐话里也不像假话,她身上真的有病吗?”
“哪里有病啊,和大夫说的一样,生龙活虎的很呢,你看谁生病了还那么嚣张的。”
正在被医治的客人闭着眼睛反驳道,啧啧有声。
“不,恰恰相反,她的确如她所说的身上会有奇痒,那种奇特的病症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大夫沉声说道,侍从大惊失色,说。“那师傅您怎么不医治她呢?是因为她太嚣张了吗?”
“并不是,作为医者,无论来的客人是什么样的性格,我都不会放弃医治,这些年来我都是这样做的,只不过那位客人的情况特殊。我没办法医治。”
“什么?竟然还有师傅您不能医治的?要知道您曾经可是鸿辉国的御医啊!”
侍从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的师傅竟然有不能医治的病,师傅可是鸿辉国的御医,那个一等国家里为国君看病的御医,有什么病没有见识过?
“因为那不是生病,而是中毒,是我所学里医治不能的毒素,只有下毒者才有解药。”
大夫话里尽是遗憾,他清楚的认知到自己的不足之处,并未妄自菲薄。
“什么,下毒?”
侍从一脸震惊,没想到那位漂亮的少女竟然中了毒,不过以她那种性格来说,中毒好像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没办法了,除非她得到下毒人的解药,或者找到高阶炼药师帮忙炼制一颗解毒丹,不然她会这样一直奇痒下去,直到她把自己抓的满身是血,在无尽的奇痒中死去。”
大夫口中尽是感概,见过太多的生死,他反而对生命看轻了,不过那种死法的确让人不寒而栗。
下毒之人跟那少女有多大仇啊,下这么歹毒的毒,是抢她男人了,还是断他财路了?想起刚才少女漂亮的容颜,侍从胆颤的咽了一口口水,他已经无法想象她的以后了。
顾婉溪一直到天黑才回来,匆匆吃了饭之后,连太子都没找就回房了,整整一天,她找遍了所有的医馆,大夫都说没病,她身体好好的,但是每天的奇痒她都感觉的到,怎么会没病?庸医,都是一群庸医!
小地方果然没有好大夫,她要到宸天国找大夫,她要去碧溪国找大夫,不管在哪里,她都要治好,这感觉太难受了,她忍了这么长时间,她都快忍不了了。
“我跟了她一路,发现她找了大大小小的医馆,别的地方什么都没去,她没病没灾的去什么医馆啊,所以我好奇就偷听了一下,没想到她说她每天身上都奇痒无比,一阵一阵的,但是却没有一个大夫看出来她有病,你们说她是不是真的有病啊?”
跟踪顾婉溪的火云佣兵跑回来和宁傅岩和荣烈汇报着,同时抛出自己的疑惑,因为他听到顾婉溪的声音很认真,不像假的。
“这就要看你指的是她哪里有病了。”
宁傅岩刻薄的用手指点了点脑袋,丹凤眼里一片冷然,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一丝肃穆感。
荣烈轻轻一笑,深蓝色的眼睛里一片笑意,他问道。“说不定这是真的呢,我记得奇痒的话不一定是惹了什么病,也有可能是她惹了什么人。”
“这话怎么说啊,少主?”
“惹到人了?我就说嘛,她怎么可能不跌个跟头,整天看她装模作样的。”
喂,我说你们,能不能像个男人似得,整天跟个娘们一样叽叽喳喳的,比女人还能闹腾。
荣烈无奈的摇了摇头,对自己的部下已经没有办法了。
“你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有点印象。”
宁傅岩细细思考着荣烈这番话,低头若有所思。
“诶,你有神马印象?说出来让我们分析分析。”
佣兵们兴奋的凑过去说道,宁傅岩一脸嫌弃的推开他们。“哪来的滚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