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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光线连续照射三天，大雪覆盖的辽阔大地渐渐从一片白色中透露出一丝本来面貌。周围一切都显得湿漉漉的，化冻的雪水汇成小溪流一般，哗啦啦的流淌在街道上，温暖的天气让不少人走出黑暗的屋子。他们抬起头来，望着刺眼的阳光，泪水不知原因的流下来。
这么伤感且多愁善感干什么？没有，只是难得有这样慵懒的氛围。先不管新晋市那些平民与暴徒的内心世界，有什么悲惨的过去。我们再次回到南郊小镇，还记得昨天，严北找到毕福远，一番对话之后，他说出了一句话。
“合作”？我们的老宅男开始有些意外，他不是看不起自己，只是当前的情况，在外人看来，根本乐观不起来。更何况，毕福远有什么能力？只能算一个头脑比较灵活，身板稍微结实那么一点的普通人。性子综合了“普文二”三项指标。其他的呢？关于合作，那合作什么？
毕福远此时走在一个地下通道中，这里显得很灰暗，视线狭隘，脚下是窜动的水流，那是因为外面厚实积雪所化。前面带路的是严北，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带着毕福远走在这里。周围的气味着实的不好闻，一股腐味弥漫。最后面是周霰，他走的十分小心，生怕碰到什么东西似的。两人大约走了半个小时，毕福远实在忍不住了，毕竟新晋市老大下了灭口的命令，上面古乐乐等人的安全还是个问题。还有古天天，虽说严北可能已经跟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但不代表这个镇子的所有人都是如此吧。此时，毕福远开口问话了。
“我承认我很好奇前面到底是什么，不过上面的同伴随时都会有危险吧？”毕福远停下步子说道。
严北回头看着毕福远，阴暗里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也猜得出他的不耐烦。严北道：“杀掉你们的命令是牛国正亲自对我说的，我没有跟第二个人说过，他现在还是信任我的，所以上面的人不会有危险，至于前面的东西，我怕你听到的时候，吓的腿软，不敢继续走了。”
“嘁！”毕福远撇撇嘴道：“真不知到底谁见的大场面多。”
老宅男说完错过严北的身子，先走了一步，一路又是无言。直到前面出现两道岔路口，而两条路的旁边都有了微弱的灯光，灯罩的位置大概在墙壁高两米处，每隔三米左右就有一个。绿色的微弱光线从两边整齐的灯罩里散发出来，照射着三人的脸，每个人都显得一脸惨绿。
“这应该是地铁的维修通道吧？”毕福远猜测着。
“一条通向地铁的轨道，另一条是前往一个站点。”严北指着左边，又指了指右边。
“那我们往左还是往右？”毕福远问道。
“都一样。”严北说完选择了往左走去。
“喂...”一直没有说话的周霰此时开了口，他的表情在绿色光线下看的很清楚，略有些惊恐和为难。他道：“我能在这边等着你们吗？”
毕福远看着周霰的表情，又看了看一脸冷漠的严北，他走过去拍拍周霰的肩膀，然后指着严北道：“你怕他？”
“不是...”周霰不敢去看严北，严北毕竟曾是这里的老大，而且周霰也看到过他杀人，一时间说是成为伙伴，但他还是不能接受。不过他的害怕的确不是缘于严北，他看这个被称为翼令大人的男人一直没有说出缘由，自己也不敢先说出，只是言语含糊说道：“我有点不舒服，我在这边等你们。”
“也好。”严北答应了之后，转身便走了。
毕福远带着满脑子的疑问，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所以他也不管周霰了，跟上了严北。他倒不是没想过严北会不会突然在这里袭击自己？但这个几乎不可能，他随时有机会一枪解决了自己，没必要这么麻烦。况且，为了安全起见，毕福远把刘凯之前拿的枪也藏到了自己的裤管里。到时候学着电影里，一枪蹦了他！
又走了好一会，前方传来一股小小的嘈杂声，这令严北忽然停驻步子，他回头看着毕福远，示意他安静，然后小声道：“枪给我。”
这里黑漆漆的，本来就不敢大声说话，每个人面对黑暗从潜意识里都会有畏惧，看到严北表现出警惕的神情，毕福远也压低声音道：“我怎么有枪？”
“我看见你从你那个受伤的同伴手里拿过来的，还有，你会用吗？一会可能有危险。”严北督促道。
“危险？你把我带到哪里了？你们地下党总部？”毕福远天真道。
“别废话，想知道就把枪给我。”
“你...不会想在这里灭我的口吧？”毕福远虽然知道这个几率太小了，但他还是有些顾忌，谁知道这个比自己还要老七八岁的男人有什么特殊嗜好。
“想什么呢？你忘了我之前用匕首就可以轻易要你的命？”
说的也对，那样速度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所以严北要想杀自己，毕福远即使有枪也躲不掉，他只好把枪交了出去。
严北接过枪，有特意提醒了一句道：“我上次来到这里是两个月前，至于这两个月有没有发生特殊情况，我自己也不确定，所以跟进我，不然你就要去喂它们了。”
它们？毕福远猛然想起昨天与周霰的对话，他问那些百万丧尸都哪里去了，周霰当时表现的有些惊恐指了指地面。难道严北带着自己来参观尸潮？这不是找死吗？
可严北说他两个月来过一次，既然上次他安全的出去了，那么这次或许他们也没事。毕福远也算见过密集尸群，遭遇过上万丧尸围困的人，所以还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沿着这条通道才走了不过几分钟，那种熟悉的又有些令人头皮发麻的嗤鼻声渐渐传入耳中。浓烈的鼻息声，像是野兽一般。越靠近它们，越是能感觉到它们的激烈躁动，偶尔还夹杂着嘶吼。
“看来他们闻到我们的气味，不远了。”严北简单的说了一句，可继续往前走可不简单啊。
毕福远咽了下口水，步子越显艰难。当严北来到一个拐角处，他停了下来，靠在墙边，从口袋里摸出一面小镜子，然后缓缓的伸过去，映射着拐角另一边的情况。他观察了一下，呼了一口气，显然放轻松不少。然后转过头对着毕福远道：“那个防门还完好，尸群还在里面。”
“你带我来就是看它们？”比富远不解，同时也有些懊恼道：“直接在上面说不就行了？这么旁大的尸群凭空消失，我难道会不信你，还需要亲自来确定吗？”
“原因不是看他们”严北继续道：“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些地下通道都去往哪里？”
“我更想知道，你们仅靠一千人是怎么把这些丧尸吸引到这里并且关起来的，而且这所城市的地铁设施，能塞得下百万丧尸吗？”
“我们先退回去，然后跟你解释，我感觉那些丧尸因为我们的气味变得有些狂躁了。”
不用严北说，毕福远也想早早的离开这里。他们又往回走，退到大概一百米开外才停下来。两人均深呼了一口气，放松紧张的心情。毕福远接着就问道：“还是刚才的问题？”
“这还是要从两个月前说起...”
“等等！剧情已经拖了这么久，你别说你要闪回两个月前，把一切的细节重演一遍，那样的话，作者会被人骂死的知道吗？”（更重要的是，毕福远拿着一把刀，指着作者狠道：NND，老子还是不是主角啊！）
“你在说什么？”严北显然一愣。
“好了，这是宅男语，我懒得给你翻译。言简意赅，讲重点，长话短说，我没心情听你的故事。”
“哼。”严北有些不高兴，他本来也没有长篇大论的要谈之前的事，心里咒骂了这个宅男之后，他缓缓道：“两个月前，危机爆发前，当天所有人都被通知放假回家，其实这只是政府减少感染的一种对策，他们接到生化应急预案时，也没想到事态发展的这么快，新晋市只是一座经济城市，虽说市郊有一个军区，但十分的小且不起眼。我说这些就是让你知道，发生这种传播病毒，新晋市无力抵抗。事态控制不了的时候，市长在一百多名警员的簇拥下逃离了新晋市，一路北上。没有了高层的指挥工作，新晋市乱极了。就在当时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候，黑蛇的带着数千喽啰与牛国正的几百警员，他们算是在当时拯救了一些幸存者，不过，也残害了一些人.....”
“他们到底是怎么做的？”毕福远忍不住抢着问道。
“我正要说，你别打断我。”严北言语间有些生气道：“街道上游荡着密密麻麻的尸群，它们四处寻找活人。我当时跟着十几个同仁躲在花巷，守着那里上百名女人。每个人都很害怕，没人敢出去，好在花巷的入口很窄，易守难攻。我只要小心翼翼的猎杀靠近这边的丧尸，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就这么坚持到半夜的时候，我看到了我这一辈子都不敢想象的画面。”
严北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那不是刻意的，从他的表情里，毕福远刻意猜得到，那是一个人重温往事，历历在目的画面，一时间再次冲击在脑海里，所造成的短暂失语。不过毕福远还是忍不住问道：“到底是什么？”
“近百辆吊车，可能要更多，或许城市的其他地方也有。重要的不是那些吊车，你能想象的到吗？那些吊车吊着的是什么？天哪，我分明看见那居然是活生生的人！他们被束缚在一个网子里，大约每个网子有十几个人，他们挤在...挤压在那狭小的地方，动弹不得。那些人被割破血脉，被吊的高高的，流着血...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惨烈的嚎叫着，可是没人能救他们。那几百辆吊车就这么吊着他们行走在大街上...”
第二十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