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马之荣正大发脾气呢,指着那马凤鸣骂,指着耿彪骂,骂完之后,马凤鸣倒是有些清醒了,道:“爹,你为什么怕那小子,那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啊?”
马之荣道:“知道皇上一众子女中最宠什么人吗?”
马凤鸣道:“晓月公主啊,据说这晓月公主很得皇上欢心,经常做些恶作剧的事情,皇上也不怪罪,反而愈加宠爱,《佳人诗》一事之后,皇上亲自为公主遴选驸马,公主不满意,皇上也不责怪,继续为其驸马之事奔波,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马之荣道:“可知晓月公主情牵何人?”
马凤鸣道:“此事也在京城传开,据说当时晓月公主在朝堂之上表示非李易不嫁,难道,他就是李易?”
马凤鸣也为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马之荣道:“知道为父为何不敢动他了吗?”
马凤鸣忙跪下道:“孩儿知错了,请父亲责罚。”
马之荣道:“这些年来都是你弟弟替为父出谋划策,游走于皇亲权贵之间,否则焉有今日之富贵,你也不小了,也应该学你弟弟,好好替为父分担一二。”
马凤鸣连声称是,心中却是暗恨不已。
不过说来也真是委屈,马凤鸣自小也是聪明绝顶之人,马之荣也是抱了极大的希望,谁知才十岁的马凤志凭空杀出,那时马之荣只不过是一个不得志的落第秀才,马凤志献策从赵文华子女着手,常常畅谈天下之事,让赵文华点头暗赞不已,不几年便升任这白登府府尹。
此事过后,马之荣对马凤志愈加看重,不免疏忽了马凤鸣,马凤鸣见父亲冷落自己,便自暴自弃起来,马之荣常常怒其不争,马凤鸣愈加沉闷,便吃喝嫖赌抢什么都来,马之荣无法,只得听之任之。马凤鸣嫉妒弟弟不是一天两天,常有杀之而后快之心,此时听马之荣让其与弟弟学习,心中不恨才怪。
而马凤志本就博学多才,以诗文会友,一时之间倒是认识了不少风流才子,并与皇亲权贵之子相熟,替马之荣拉了不少关系,马之荣能得以极快提升,与马凤志是有很大关系的。
想到马凤志,马之荣心里欣慰不已,不过一想到大儿子断了根,又如此这般不成气候,心中又不免暗叹不已。
李易可高兴了,一下挣了十万两雪花银,还顺带将柳先华一家救了,也算了了赵天行一番心事。大家心情都不错,跑去天香楼喝酒,李易又给一人分了一万两白银,众人推拒一番,经不住李易的劝说,还是收下了,此番事后,人人对李易均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仅凭三言两语,就将马府收拾得服服帖帖,还做得合情合理,尤其是柳先华一事,本来是求人的,到最后反而是人家求他了,众人听了,都是拍案称绝,恨不能就在现场。
一番狂饮之后,李易又醉了,赵天行将他扶回贵宾馆,彩儿见他难受的样子,也是心疼,细细照顾着他。
第二天一早,李易见彩儿坐在床沿打盹,心中歉疚不已,将彩儿抱到床上,李易知彩儿疲倦,只是亲了一下,便哄着她睡了。
两人正睡着,只见一个侍女走了进来,隔着屏风道:“公子,赵头领带着柳主事来找你。”
彩儿也醒了,就要起来伺候李易穿衣,李易令她睡了,自己将衣服穿好,洗漱一番后到了大厅。
赵天行见他来了,给了李易一个暧昧的表情,哈哈笑道:“兄弟可真能睡啊,都快中午了还在睡?是陪那可爱的小丫头吧?”
李易讪讪笑道:“让大哥见笑了。”
赵天行道:“来,我给你介绍介绍,柳主事你是认得的,这位就是我给你说的柳莺儿姑娘。”
李易一看,那柳主事边上的那丫头不正是那天在门口撞上自己的彩衣女子吗?这女子长得也是极美,不过脸上有种少见的英气,一看就是那种泼辣的女子。
柳先华躬礼道:“多谢李侍卫,若非李侍卫帮忙,老朽一家十余口现在还在牢里呢。”
李易摆摆手道:“柳主事说哪里话,这其实也是赵大哥他们帮忙,才让小子有胆子去马府要人的。”
柳莺儿走过来打量着他说:“赵大哥倒是把你夸上天了,我看也不过如此嘛,长得还算耐看,就是那小身板看起来弱了点,该好好练练肌肉了。”
柳主事喝道:“莺儿,不得无礼。”
李易摆手道:“柳主事无须介意,莺儿小姐开玩笑的。”说着对柳莺儿道:“比起赵大哥来,我这小身板确实弱了点,只是那天被一个彩衣女子撞了一下,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说完一手捂胸,一脸痛苦状。
柳莺儿捂住嘴惊道:“啊,那天是你啊,我当时正忙着找爷爷和赵大哥呢,没留意,对不起啊。”
李易道:“嘿嘿,我说小嫂子,这把人撞了不会就这么算了吧?”
柳莺儿听他叫嫂子,脸色不禁红了,啐道:“谁是你嫂子了?”
李易道:“啊,原来赵大哥骗我的啊,昨天赵大哥听说某人被抓了,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暗自垂泪,那一脸伤心欲绝的摸样,看起来真可怜啊。”
柳莺儿转头痴痴地看着赵天行,道:“真的么?”
赵天行道:“这小子就爱胡说八道,你别听他瞎说。”
李易问道:“你是很高兴咱们小嫂子被关进大牢?”
赵天行道:“不是。”
李易摊手道:“看到了吧,他承认了。”
柳莺儿咯咯笑了起来,道:“今早大哥去接我们,说你一张嘴顶得千军万马,我还兀自不信呢,现在总算见识了。”
李易道:“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啊?”
柳莺儿道:“咯咯,你自己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李易向赵天行丢了一个求助的眼神,赵天行把头别在一边,也不看他,李易无奈地摇摇头,向柳先华问道:“柳主事官复原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