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林珠没在家里呆上几天日子,宫里的圣旨就下来了,
李佳大人心里很吃惊,毕竟,谁都知道,这第一天,一向是给皇子阿哥们赐婚的,不过他面上还是很镇定的召集了全家,摆上香案,全家便跪下来接旨。
宫里的公公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镶黄旗李佳氏,温恭懋著,持躬淑慎,秉性安和,懿范性成,今特赐为太子侧福晋,择日完婚,钦此谢恩”。
听完这些话,全家谢了恩后,阿克敦很自然的给了来的公公一个荷包,那公公很高兴。
阿克敦说道“公公辛苦了,不知您还有几家啊”,那公公也有心卖个好,便笑着说道“为皇上办事,不辛苦,贵府的格格真是有福气呢,舒尔德库大人府上的格格跟你格格一样有福气,还有另外两家的格格,也有福气,不过没您家格格福气大”。
一句话说出了舒尔德库大人府上的格格同样赐给了太子做侧福晋,另外两位做了太子的格格,至于侍妾,皇上是不会用圣旨或者口谕的方式的。
随后,那公公就走了,李佳大人也笑着送走了公公,李佳夫人看他们走了,一下子就撑不住了,靠在椅子上哭了起来,啜泣着“咱们额林珠这么单纯,可怎么活呀”。
李佳大人呵斥了一声“闭嘴,雷霆雨露皆为君恩”,而后又语气和缓地说道:“夫人,有时间还是多准备额林珠的嫁妆,好好教导额林珠吧”。
话说到最后,也唉声叹气了起来,此时的董鄂氏心里却十分高兴,这太子可是大清朝的储君,深受皇上宠爱,小姑子有幸当了太子的侧福晋,等太子更进一步,小姑子或许就是妃位,甚至是贵妃,到时候自己的阿布凯可是宫里娘娘的亲外甥,还能没了好前程。
不过她可不敢表现出来,戳了婆婆的肺管子,自己可没那么大胆子。于是,也赶紧安慰起婆婆来了,说道:“额娘,宫里是什么地方,咱们额林珠太单纯了,还是要好好教教呢”。
李佳夫人也反应了过来,赶忙擦了眼泪,说道“对、对,是该这么着,让额林珠身边的嬷嬷好好教教她”。
额林珠听到自己指婚的消息,一下子也愣在了那里,本来她就做好了准备,或许会嫁给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但想着凭着自己家的地位,自己也握着一副好牌,怎么也不会输了。
可现在,牌还是好牌,可游戏的规则变了。
此时,李佳大人和夫人以为她被吓到了,就赶紧让喜儿乐儿扶着她回房间歇息,她的心里乱糟糟的,就听着额娘的吩咐,回到了房间。
阿克敦朝董鄂氏使了个眼色,董鄂氏便扶着婆婆,带着儿子回了后院儿。
阿克敦和阿楚珲都在中厅,李佳大人父子三个正在商量妹妹嫁到毓庆宫的事宜,阿楚珲说道:“阿玛,额林珠有幸选为太子的侧福晋,无论如何,这都是全族的喜事,我们也要通知族人们了”。
李佳大人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也得捏着鼻子认了,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有一天不能做嫡妻,还要向另一个女人晨昏定省,心里就难过万分,不过,他不能只为女儿考虑,身为李佳一族的族长,他必须为全族打算,违背圣旨的代价,李佳一族承受不起。
现如今,李佳一族已经绑在太子的战船了,为今之计,只希望有朝一日,太子更进一步,李佳一族才能借着这股东风更兴旺。
回到自己院子里的额林珠心里乱糟糟的,她再不清楚清朝的历史,也知道皇太子胤礽被两立两废,而她却指婚给了太子做侧福晋。
现在她该怎么办呢,不嫁是不可能的,可明知道太子会被废,自己还要嫁,不也是死路一条吗?想了大半夜,额林珠还是决定去做太子的侧福晋。
到时候,自己想办法改变,若是不能,只能认了,到时候自己假死后进入空间,李佳一族也想办法全身而退。
作为太子侧福晋,成亲前还是要做些准备的,虽说多数由内务府提供,但还是有些要自己准备的,像是敬茶时给太后娘娘的绣品,还有给太子的兄弟姐妹们的礼物这些都是要亲手绣的。
在成亲的前一个月倒是发生了一件事,那就是当初皇上给太子纳了两位侧福晋,偏偏两位侧福晋都是姓李佳的,内务府不好得罪太子未来的两位侧福晋,就向皇上上呈了两个日子,只相差半个月,也没说是哪家的格格,直接以李佳格格称呼了。
皇上日理万机,也没在乎那点小事儿,至于太子,也是有意无意的疏忽了。
两位李佳大人也不好去对方家里问问,而且这事儿也没法问,都是侧福晋,谁先进门谁为大,作为太子的第一位侧福晋,这可是家族的荣耀,所以两位李佳大人都是不肯相让的。
另一位李佳大人府上的李佳格格大名玉录玳,是个高傲的性子,长得十分美艳,用额林珠的话说,就是长得太着急了,看着不像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倒像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了,看着自己胸前的小笼包,再看看人家,也曾腹诽她是吃什么长大的。
当玉录玳得知自己被选为太子侧福晋时,心里面喜不自胜,本就高傲的性子,愣是被全家吹捧的有些嚣张了,当得知还有另一位李佳氏同她一起被赐为太子侧福晋时,她心里是十分不高兴的,“凭什么她也被赐为太子侧福晋,还跟自己同样姓李佳氏”,后来听她阿玛说,现在两人还没决定谁先进门的事。
玉录玳坐不住了,一个劲儿的鼓动她阿玛舒尔德库,这事千万不能退步,舒尔德库大人本身就不肯退步,听了女儿的话,心里更加坚定不移了。
至于额林珠,倒是听她阿玛提过,不过想着,阿玛应该会解决好这件事,随着阿玛和哥哥们商量了一次又一次,就觉得这事儿不怎么好处理,她自己也私底下想过,最后,在一天早饭上和她阿玛说了,就让另一位李佳格格先进门。
她觉得这时候没有必要跟另一位争长论短,反正都不是太子妃,这时候掐尖,瓜尔佳氏一族还不死盯着,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在额林珠的眼里,都不是做妻子的,当侧福晋谁先谁后还不是那么回事儿,所以她也就不怎么计较。
李佳大人也应允了,不过他倒是使了个心眼儿,没去通知舒尔德库,倒是让阿克敦通过在宫里做侍卫的好兄弟,去了趟毓庆宫。
若说是一个二等侍卫禀报太子,李佳一族倒显得没有诚意,可阿克敦还是李佳一族的嫡长子,未来李佳一族的族长,也勉强算得上太子的大舅子,身份上倒也合适,太子也很给面子,在毓庆宫召见了阿克敦。
阿克敦请了安后,便向太子解释额林珠愿意让另一位李佳格格先出嫁,她年纪小些,所以后出嫁,若有不当之处,希望太子海涵。
太子胤礽听到这句话时,心里满意了几分,便笑着说道“阿克敦,孤这有今年的茶,还不错,听闻李佳参领喜欢,你可以带回去一包尝尝”。
此时阿克敦有些受宠若惊,便抱拳谢过太子后,聊了几句,方告退。
太子胤礽得知阿克敦来时,以为又是劝他先迎自己家族的女儿,前两天,舒尔德库都把门路走到凌普那了,他虽然不怕事儿大,但也嫌麻烦,不过看在阿布凯家如此懂事儿,等到李佳氏进门,他不介意多给她几分脸面。
等到第一个日子的前一天,通常就是耀妆了,舒尔德库并不知道另一家已向太子打好了招呼,所以听从女儿的建议天一亮,就赶紧吩咐家奴把玉录玳的嫁妆收拾好。
不到辰时全都摆在了毓庆宫中,同时,也希望能把另一家的嫁妆全部挡在了路上。
毕竟,大清朝可没有两家一起送嫁妆上门的。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可偏偏家奴听了舒尔德库的命令,几乎小跑着到了毓庆宫。
本来耀妆都是午时或未时的,这一下子提前了两个时辰,家奴还是小跑着去的,让人觉得着舒尔德库大人府上的格格多么急切似的,一下子成了紫禁城的笑柄。
太子胤礽也被大阿哥讥笑了一通,虽说嘴上没吃亏,可心里不怎么痛快,就连明知第二天要纳侧,前天晚上愣是摔了个花瓶。
凌嬷嬷知道他心里不怎么高兴,也就没去劝着,不过,心里到底不怎么喜欢舒尔德库府上的格格。
舒尔德库大人也知道自己闹了个笑话,众人碍于他府上的格格要嫁到毓庆宫去,不怎么明着笑,只是那眼神让他坐立难安,狼狈不堪,虽然很想回家教训一通玉录玳,但她第二天就要出阁了,他还是盼着她得到太子的宠爱,因此也就按下这事儿不提。
到了第二天,舒尔德库家的格格如愿的嫁到了东宫,
李佳大人和李佳夫人,还有阿克敦他们以为额林珠会不开心,所以也都静悄悄吃着早饭,饭后李佳夫人和她一起做起了针线,也劝她说“你不必难过,这种事很平常的。
太子殿下身份尊贵,以后的女人多的是,你要想开些”,额林珠心里不怎么高兴,可还不至于难过,虽然父母娇宠着自己长大,可这个时代,不识时务的人是活不下去的,随即,额林珠和额娘说说笑笑,到了中午,还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