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学校……吗？”周天豪目瞪口呆的从大楼上俯视他要调查的地方，简直就是一个巨型豪华社区的阵势啊！
从大厦这能用望远镜一清二楚的看见学校里的任何东西。
他细心数了数，学校里光是小卖部就有3个，大小操场有7个之多！而且居然还有电影院、游泳池！还有这学校后面的一座大山是什么鬼？修陵墓用的吗！
这特么是学校吗？这尼玛算是度假村吧？不能吐槽了，自己也想去……
周天豪以前也到过这世界的另一些学校，完全没有这样的架势。
可怕，人类的世界真不懂，不不，自己也是人类了啊。周天豪取下了望远镜，“大概，这学校能装下5000名学生吧？”
“我觉得一万人都没问题，但很可惜只有3000多名学生”
银月在后面纠正道，她调查了下学校的历史，发现了很多有趣的地方。
银月摊开手说:“因为教师资源有些缺乏，所以只有这么多学生。不过能进这学校的学生，要么就是在特长方面有相当实力、要么就是富二代官二代。”
“额……”周天豪无语，土豪真是哪都能去，昨天的那个不会也在里面吧？
“呵呵，大人？这学校实力出众的学生也有不少，大人想以什么身份进去调查呢？”
周天豪打了一个响指，“装做学生混入学校应该没问题，我来做老师的话这年龄看起来太年轻了。”
银月听后拿过了望远镜，顿时望远镜就化为了汞。她提醒道:“也是呢，要是被发现了可就是永久黑名单了，谨慎一点吧”
……
面对三米的围栏，一般的人是望而莫及的，不过在周天豪看来就显得矮了。
若有着翻越过3米高墙以上的记忆，他就能承载这份记忆再一次在现实中呈现。
当然，再高一点的也是做不到的，毕竟你不能指望这身体太多。
周天豪盯着墙头，记忆装载……所有细胞开始重复以前做过的事。抓住了最好的机会就纵身一跃！
下去的时候虽然狠狠摔了一跤，但不影响整体评分。
“艾玛，修得挺高的……啊啊啊，别拍我的屁股！痛啊！”
银月无语的拍着周天豪身上的灰尘，后者按住扭曲脸，没事，多跳几次就习惯了。
在进学校之前他已经换上了银月用汞改变解构做成的衣服，这样看上去就像一个学生了。
不然就穿之前那一身，只要在学校被人看见了，他在学校安心调查的日子也到头了。
“好吧，因为这学校很大，所以我建议我们分头调查，到了中午的时候再在这里集合。”
“我也是这么想的，一个人的时候大人你得小心点，若是出现了什么问题，一人应对不过来的话你就摔烂这瓶子”
银月从空间中递给了周天豪剑和一个密封的金属瓶子，周天豪若有所思的摇了摇瓶子，里面装载的果然是液体，也就是汞吧。
“摔得烂吗？感觉很结实啊”
“没问题的，到时候我会负责帮你收尸的。”
“卧槽，真有这么结实吗？”
周天豪看着银月远去的背影惆怅的说，到时候得使劲摔。
突然一股强烈的失落感从他身体中传来，周天豪不知不觉的向银月伸出了手，不过那熟悉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好疲惫……什么东西被……抽走了……
记忆从他脑海中翻腾，但只是一些模糊不清的记忆片段。似乎是一双手抱住了他的头……是谁的手……
他摇摇头，甩开了难受的记忆。
“到底是怎么了……”这样的失落感很可怕，失去了什么？周天豪大口呼吸了几口空气才微微好转，银月的缘故？以前没有啊。
话说回来银月的银色头发在这学校也很引人注目吧？算了，她应该有解决的办法。
银月的单独行动能力他是一百个放心。
周天豪在教学楼里晃悠，形形**的校园生活周天豪也是挺憧憬的，自己还没上过学呢。
“真是奢侈”
他看着教学楼里每个一道门就有两盆观赏植物说道，“话说这里怎么没学生？”
晃悠到了这一栋楼后，基本没看见什么学生了，也听不见教室里的声音，想想现在也不是放学时间，很奇怪啊？
不知不觉，他带着找活人的奇妙心情就来到了顶楼。周天豪望着上方的天窗，双脚一蹬地，透过窗户能看见里面摆放着一些乐器。
“嚯嚯？这一层是音乐教室吗？”周天豪来了兴致，找找有没有开着的门，自己进去放松一下。
乐器其他世界也是有的，周天豪在行的就是钢琴，而且他弹的非常厉害。
就算是银月也不得不承认他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钢琴师了。
然而弹钢琴只是业余爱好，在战斗中并没有什么实在的用处，总不能对别人说：“嘿，兄弟，等一等，我弹钢琴给你听听。”
弹完后对手就被你琴声打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放过你了？
怎么可能嘛……
走廊来回了一趟，周天豪才懵逼的发现教室门虽然都关着但并没有锁，把门拉开就行了啊！自己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
“咳咳……”虽然没有人，但周天豪还是有些紧张，由于变为了凡人他对所有事物都一种做不到的感觉。
“让我看看”周天豪摩擦着手，推开了一架钢琴。
试了几下琴键后，周天豪吸了一口气，进入了状态。
心里自问到弹什么好呢……自己能用这身体演奏吗？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突然……
就将世界弹出来吧。
一个意识在他脑海中出现了。
“咚！”周天豪的手指重重的放在黑白的琴键上，琴键自然发出了相声。
“真是令人怀念的声音啊”他露出了与他年龄不相符的表情。
在他闭上眼睛的同时，优雅的旋律响了起来。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却是不同的音调，好似一朵宁静奇妙的曼陀罗。
是的，他弹了起来。开始时，是平缓的声调，不求加快不求减慢，不求升强降弱。
这是所有世界的开端，这是一切的起源。什么都不会发生，也什么都能成为可能
周天豪的手指缓和的波动着，宛如贤者翻阅书卷的悠闲。
这样的曲调如此的平缓悠长，其中却有微妙、巧合的变化，变化很难识别，却似抛开了一切杂音，只有这钢琴发出音符在跳动。
起源……并不意味着生命……存在意味着永恒。
恰时，琴声渐渐变快，越来越快，快到不像是人类能够控制的速度。但是琴声却保持着一种曲调，仍然是平和、悠长，不容改变。
没有永恒的世界，世界上却存在着永恒。
周天豪的手指开始飞舞，像是魔术师的灵巧手指，变着人们看不透猜不透旁观者迷的戏法。他一一否定着音色、旋律、音符，只留下了几乎不可能存在的曲调。
他否定着世界的存在，世界同样否定着他。
只是琴声，演奏出了惊天动地、海枯石烂的史诗，但是永不改变的曲调好似一名见证史诗的管理者。管理者嘲笑着世界的变换，再怎么挣扎也不会脱离他的掌控。
但……
没有因此迷茫，没有因此改变。
周天豪好似展开了双翅，手指被赋予了魔法，琴声变得陌生，脱离了，脱离了乐谱、脱离了法则、脱离了他自信的牢笼。
双手开始交错，音符开始四散崩坏，没有目的……这就是起源，这是存在的意义。
周围恰似暗淡，唯有那个人以及钢琴发出了色彩。终于，曲调改变了，不可思议的出现了两种曲调，那是不可能的速度，人类达不到的，他并没有觉得奇怪，因为这是记忆中存在过的……记忆是唯一的载体，唯一的……真实。
一种是接近崩坏的世界，另外一种是能够否定一切、改变一切的人。
最终，崩坏的音符渐渐消失，又回归了平静的琴音。
到头来，世界还是世界，没有任何改变，一切只是回到了最初的起点，这是一种讽刺……
但管理者完整记录了下来，世界不可思议的变化。
他在很久以前最终明白，否定了世界也就等于否定了自己，是他放弃了自己。
这个可悲的管理者现在又有什么用？
琴音戛然而止，记忆冲击着他的大脑，他努力将呕吐感觉压了回去，本来永远不想回忆起来的事情随着琴音还是浮现了。
“呼，下次让银月帮我在写一首简单的谱子好……”周天豪转过身的时候愣住了，一个女孩抱着被毯的女孩像是看着怪物一般盯着他。
他们两人就像这样对视着，女孩在教室的最后面，似乎把三根椅子做成了临时的床。
她穿着一套红色的衣服，黑色的秀发被搁置在左肩上，花容月貌的脸上、那双还因为被闹醒而相当湿润的大眼与周天豪相望。
“……”
“……”
周天豪缓缓转过头，看着钢琴，自己是不是记忆混淆出现幻觉了？他摇摇头，记忆中也没有这女孩啊？
“令人惊叹的演奏……”婉转柔美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周天豪浑身一颤，居然是人！不对，居然有人在这教室！
自己怎么没察觉她？如同做坏事被发现的孩子，周天豪想发出心中革命的呐喊。
“简直是不可能的演奏，请问你是如何能弹奏出这样出神入化的乐曲？”轻柔的声音又一次传来，语气带着尊敬与惊叹。
她声音是如此的柔美，就像是圣歌一般洗尽了周天豪的不安的内心。
周天豪再一次转头，这样高雅的气质跟昨日见的一群贵族截然不同，这是从发自内在的高贵，绝不是外表做出来的。
女孩似乎竭力想用普通人的态度面对他，看来她并不喜欢上层人的世界。
“这只是弹出我的一生罢了，所以才能这么的……额？”周天豪眉头一皱，双手怎么有些不停使唤了，他感觉手指还在弹奏钢琴，难道神经承受不住这样的速度吗。
“啊，失礼了……对不起，偷听了你的演奏”女子深深弯下身体，周天豪也自觉转移了目光，什么也没看见对吧。
“不，错的是我才对，没有经过允许就……唔……”周天豪说漏了嘴，不过弹弹钢琴没有关系吧。
“没关系的，这里欢迎一切热爱音乐的人，可以说能见到今天这一幕是我的荣幸呢”
女子不在意的说，对周天豪乱闯教室的问题根本没有介意。
“我叫白琦静，是高三一班音乐系的艺术生，你也是音乐系的吗？”白琦静用尊敬的语气问道。
“不，不是……那个，你不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我觉得自然更好，我也不是什么很厉害的人，叫我周天豪就行了。”
不行，面对这样的人周天豪没有办法装逼，不知不觉他也变得规矩起来。
“您谦虚了，我还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够弹奏超越你的乐曲，那你是？”
“那个，拜托你今天事情就当做没有见到过吧”周天豪抓着头，尼玛，别再问下去了，感情自己什么都会说出来的节奏。
“啊？难道你不是这个学校的人吗？”
“额，不不，是……是……”周天豪找不到借口，“啊哈，送外卖的，不知不觉就来到这了，哈哈哈~”
“原来是这样啊”女孩轻易的相信了，“虽然你弹奏得相当厉害，可惜我并不是弹钢琴的呢……”女子失望地说。
周天豪第一次作为人类与人类女孩交谈，面对这样美丽的女孩，渐渐他开始有些奇怪的焦虑。
“那个，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有急事吗？想想请教你很多事……不过也不能打扰到你，你……还会再来吗？我是说，再来这学校送外卖？”
周天豪尴尬的别过头，他道：“这段时间可能会在学校出现，到时候……有问题再找我吧。”
“嗯，这样就好了”白琦静点头道。
周天豪赶紧拿起靠在钢琴旁的剑溜出了这间教室，有毒啊，自己只是弹个钢琴而已。
“奇怪……我们学校不会允许送外卖的人进来啊……”白琦静喃喃道，“不过，真是一个厉害的人呢……”
会不会加入自己的社团呢？以后问问吧。
她看着那一架钢琴，更加的尊敬起来，这个人将他的一生弹奏出来了，自己是否也能演奏一生呢？真是憧憬着啊……说不定他能给我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