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寒心下大惊,暗暗思量:民国的女孩儿都这么开放么?嗨,可能也是没办法,都怪自己长得太帅啦。
“老婆,别急,我现在就过来!”楚天寒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他倒要看看这个女孩儿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刚走到小巷的拐角,才发现沿街的左侧站着一个高壮魁梧的警察,他此刻正气势汹汹地盯着自己看,一股嫉妒仇恨的眼光射了过来。周围则有很多围观的群众。
楚天寒立刻明白了,敢情自己成了这个女生的挡箭牌,不过他却丝毫不介意,谁让眼前是一个娇滴滴的小美女呢。
她粉嘟嘟的脸蛋儿招人疼爱,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微波粼粼,一袭火红的长裙遮掩不住青春的气息。白皙的皮肤好像闪着光泽,真是瓷娃娃一般的漂亮女生。
女生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个陌生男人竟然真的过来了,心下认定此人必是个贪图女色的登徒浪子。
楚天寒还真没让女生的猜想落空,走上前一把便搂住了她的纤细腰肢,一副吃醋的样子问道:“老婆,这个男人是谁?”
“这可是郑荣郑大警长,法租界呼风唤雨的人物。郑荣,这是我的新男朋友,这回你见到了吧,总该死心了吧?以后别再缠着我了。”女生边说边探出手在背后狠狠地掐楚天寒的胳膊。
楚天寒暗暗叫苦,低头凑到女生的耳畔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小丫头,小爷我是在帮你,别不识好歹。”
这种亲密的呢喃私语顿时让郑荣怒火中烧,他上前拽住楚天寒的领子怒道:“楠楠,你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废物,你看看这肮脏的奇装异服的小赤佬,哪里配得上高贵的你?”
楚天寒看了看身边的一身华服戴着精致首饰的漂亮女生,又低头瞧了瞧自己肮脏的白背心和一双破拖鞋,裸露出的十个脚趾头已经黑黝黝了,还真有点儿影响市容。但他却毫不在意,抬起下巴一副嘲笑的表情说道:
“乡巴佬,你懂个屁!这叫新时尚知不知道,这年头不玩儿点儿颓废和沧桑敢说自己是帅哥么?”楚天寒说罢,用手捋了捋发油的头发。
身旁的女生差点儿没绷住笑出来,她静观其变。
“你……你TM竟然说我是乡巴佬?整个上海滩没有人敢和老子这么说话!”郑荣瞪着愤怒的眼睛死死抓住楚天寒的衣领。
楚天寒脖子被勒得生疼,心里极度不悦,怒道:“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你楚爷!今天小爷开恩,领你到我们时尚圈混混。”楚天寒说罢,“呸呸呸”便往他的警服上吐了三口吐沫。
郑荣立马后退一步,顾不得反击,不停地擦拭自己干净的警服。这身警服可是自己刚刚穿上的,是象征荣誉和权力的警长警服,他今天刚刚升为副警长,这身皮在身上还没热乎呢,便被楚天寒泼了三滩儿“凉水”。
“不用擦了,人脏的话,衣服在干净有个diao用!”楚天寒翻着白眼道。
女生银铃般的笑声响了起来,自己终于没忍住。楚天寒不断地给她抛媚眼,那意思好像在说:“怎么样,解气不?”
郑荣感觉自己在爱人面前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堂堂的警长竟然让个市井无赖百般嘲讽,顿觉脸面无存。他大喝一声:“小赤佬,老子今天废了你!”话音未落,郑荣早已掷出拳头,直奔楚天寒的胸口。
楚天寒心中一惊,他没有想到这个高壮的男人还真不简单,出手极快,力量刚猛。不过楚天寒只是微微一笑,自己一只手都能打残他!他伸左掌来了一招包裹乾坤,同时身体微侧,想要化解这股力量。
只听扑通一声,楚天寒仰面摔倒在地。他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心里暗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怎么浑身酸软无力,武功尽失?
郑荣握紧双拳,就要扑过来,这时,楠楠立马横在了楚天寒的身前,她怒斥道:“郑荣,你干嘛?以强凌弱是什么好汉!别让我瞧不起你!”
“谁让你喜欢上他了?你是我的未婚妻,你是我的,你永远是我的!”郑荣咆哮道。
“未婚妻?哦,那不是还没结婚么?没事儿,你放心吧,以后我会照顾好她的,就没你啥事儿了。今天小爷我身体欠佳,就先放过你一马!”楚天寒挣扎着站起来一耸肩地说。
“你,你个小赤佬,横刀夺爱,大言不惭,我现在就杀了你!”郑荣说罢便要冲过去。
楠楠突然掏出挎包里的手枪,指着郑荣道:“郑荣,你要是过来我就开枪了!”
周围的人一看到手枪,立马散向四周,生怕走火伤到自己性命。
“你开呀,你倒是开呀?楠楠,我就不相信你会打死你的未婚夫!”
郑荣向前又跨了一步,只听砰地一声响,他立马蹲下捂住左腿痛苦地嚷道:“楠楠,你,你竟然真的开枪伤我!你到底中了他的什么邪……”
“我向来说话算数。说开枪就一定会开枪,说现在不喜欢你了就一定不喜欢你了,以后别再纠缠我了。咱们走。”楠楠冷冷地说道,转身扶起地上的楚天寒,往街边的一辆银白色小汽车走去。
楚天寒大手扶着楠楠的腰肢大吃豆腐,又转过头冲蹲在地上的郑荣挑衅地笑了笑,另一只手比划了一个“V”字。
郑荣咬碎钢牙,眼冒怒火,嫉妒和愤恨让他浑身战栗。他望着绝尘而去的小汽车喊道:“小赤佬王八蛋,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老子发誓一定要亲手宰了你!”
“是未婚妻。”人群中有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奶声奶气地纠正道。
郑荣转身怒目相向,突然掏出腰间的手枪,只听“砰”地一声,小孩子应声倒在地上,喷出的血液染红了街上的青石,一条活生生的小生命倒在了血泊中。
“杀人啦!杀人啦!”
……
汽车上,楚天寒笑道:“小妞,胆子很大嘛,说开枪就开枪,有种!”
“那你怕么?”楠楠面无表情地说道。
“怕!怎么会不怕?人家现在都要吓死了!”楚天寒嬉皮笑脸道。
“那你还不快把手拿开!”楠楠突然怒道。
“咳咳,忘啦!好好!”楚天寒抽出还扶在楠楠腰上的手臂,他接着说道,“你和你的未婚夫是娃娃亲吧,你们这个时代……你们这些有钱人就乱攀娃娃亲。”
“谁说我们是娃娃亲?我们是自由恋爱。”
“哇,自由恋爱?那还开枪打未婚夫?”楚天寒大感意外道。
“以前爱他那是瞎了眼,现在只有厌恶。他只是擦破了点儿皮肉而已,我手法准着呢!”楠楠一脸嫌弃地说道。
楚天寒笑了笑附和道:“的确是瞎了眼,你看看这个叫郑荣的小子,别看身强力健鼻正口方的,但眉目间全是阴险凶残之相,亏你回头是岸呀!”
“郑荣可是法租界的红人,他拧死你就好比拧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今天又穿着警服,你竟然都不放在眼里,你哪来的胆子?”楠楠好奇地问道。
楚天寒突然绷直了身体拍着胸脯说:“小爷我天不怕地不怕,鬼门关里走了上百回,还怕他这个区区的小警长不成!”
楠楠惊喜道:“呦,身体好得这么快,刚刚还半死不活的呢!”
楚天寒心想:废话,我为了占你点儿便宜,伤病有一大半儿是装的,我容易么我。
“你这无赖,吹牛皮的功夫真不简单!”楠楠接着挖苦道。
“那是当然,尤其在美女面前。”
“为什么帮我?”楠楠问道。
“白捡个白嫩嫩的老婆谁不要?再叫一声老公给我听听!”楚天寒涎皮赖脸道。
“滚!”
“小妞,叫声老公让小爷我听听,否则打屁屁了!”楚天寒一面伸手掐了一下楠楠的粉嫩的脸蛋儿一面笑嘻嘻地说道。
小汽车突然停在了街边,楚天寒脑袋差点儿磕到了玻璃上。
“败家娘们,会不会开车。你干嘛?”
车门突然被楠楠打开,她一抬脚,将楚天寒生生踹到车外,怒目圆睁道:“色狼!无赖!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楠楠开动引擎,小汽车扬长而去。
楚天寒欲哭无泪,冲着汽车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老婆,你老公我人生地不熟呀!”
楚天寒在街道上走了一会儿后,肚子咕噜噜地响个不停,他不禁愁眉苦脸起来。
现在自己和21世纪彻底失去了联系,而且又武功尽失,连生存下去都是一个问题,怎能不头疼。
楚天寒一想到那个疯疯癫癫的老乞丐就气得胃疼。早知道就不随便戴这个手表了,鬼知道他的疯言疯语竟然是真的!真不知道这个神秘的老乞丐到底是何方神圣,又为何要让自己找什么国宝。
楚天寒再次按了按手表背面的按钮,依旧毫无反应。
他叹了口气,心里想到:还是先找到一份工作吃口饭吧。
楚天寒转到街道之上,天色已经转黑了,他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路,忽然发现左手边的“周师傅裁缝铺”的门上贴着一张招人信息,墨迹还没有干。上面写道:本店诚聘跑腿伙计一名,要求15到30岁之间,男,无不良嗜好,供食宿……
楚天寒心下大喜,立马推门进屋道:“听说你们这儿招人,你们看我怎么样?”
一个老板模样的60多岁的干瘦老人推了推眼镜,问道:“孩子儿,这份活儿可是很累人的,你身子能扛得住么?”
老板看到这个青年人一脸英气,知道不是歹人,更不像好吃懒做之徒,只是身体太瘦弱,担心他不能承受工作的劳累。
“哈哈,老头你小看我,没有什么事儿是我楚天寒做不来的!”楚天寒拉过一把椅子大咧咧地坐下。
“谁让你坐下的,口出狂言,没有个规矩,滚滚滚!”一个30多岁的矮胖男人哄道。
“阿达,没事儿!就留下试试吧,天色已晚,明早开工。你领着小兄弟到房间休息。”老板说道。
“等一下!先给我来点儿米饭和菜,我饿了。”楚天寒说道。
“好的,没问题,一会儿让下人端到你的房间。”老板说道。这哪里像是在招工,倒好像是招待宾客!
“对了,老头,你怎么称呼?”楚天寒问道。
“老夫周康民,这位是我的大儿子周达。”老头笑着说道。
“好的,老周,我叫楚天寒。小周,咱们走吧!”
“你,你别没大没小!爹,这个人来路不明装束怪异,咱们不能留。”阿达急切地说道。
“不可不可,相信老夫的眼光,你们上去吧。”老头说“不可不可”的时候摇头晃脑好像是个教书先生一般,甚是滑稽。
阿达没有办法,只好领着楚天寒来到后院的工人房间。一脸不满地说:“告诉你,在我们周家要懂礼貌,守规矩,要是再有越礼的举动,小心我开除你。”
“好像这家店是你老子当家吧?哈哈,开玩笑。好啦小周,我要休息了!”楚天寒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放肆!”阿达气得一跺脚转身便走,怪自己父亲招来这么一个稀奇古怪的人。
阿达才走几步,身后昏暗的院落里忽然间闪烁出一道诡异的幽蓝色的光芒,将庭院照得发亮。
阿达惊吓得浑身战栗,他战战兢兢地转过身来,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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