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泽没说话，就这么一直看着她，目光里带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深邃，说冷冽又不太像是冷冽，说平静，眼底又暗暗涌动着光波。
苏晴一动不动地站了良久，终于先败下阵来，她张了张嘴，正要开口。
厉北泽突然打断了她:“够了，你不用说了。”
苏晴一头雾水，她还没说呢，怎么就够了。
本来就很烦躁的苏晴吐了口气，“听话地”闭了嘴。
见她真的不准备说了，厉北泽又烦躁起来，心底的火气又莫名越烧越旺，怒火简直要把他吞没。
苏晴的心里正憋屈着，忽然胳膊被用力地一带，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猛地被摔到了床上。
厉北泽深不见底的眼眸带着一抹猩红，又透露着一丝执拗，他三下两下地就扯掉了苏晴身上的浴袍。
不顾她的抵抗直接堵住她的唇。
仿佛只有这样，他心底的烦躁和不安才能稍稍消散。
良久……卧室才平息下来。
苏晴刚一挣脱厉北泽的桎梏，就背对着他蜷缩起来，缩成很小的一团，一动不动，像是已经没有了生气。
厉北泽看着她纤细的身影，忽地感觉心像是一股无形的力道被攥住了，泛起一丝丝的刺痛。
他只是想听到她的坦诚，他不喜欢她骗自己，那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被众叛亲离的那个时候的他，那个曾经的他。
他要求不多的，他也不想让她难过的，可他还是用最极端的方式伤害了她。
忽地，苏晴从被子里伸出一根白嫩的手臂到外面，捞过浴袍就要披上离开。
她背对着他，厉北泽看不清她的表情，不过在她微微侧身时，他看到了她红彤彤的鼻尖。
她哭了，是他弄的。
厉北泽回想起刚刚，她也是哑着嗓子对他吼，说她不愿意，说他是强奸犯。
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说:“这是你该。”
话音刚落，身下的人就为之一颤，然后，就再也没有挣扎过了。
回想起这句话的厉北泽脸色忽地苍白了起来。
他看着她看似镇定实则慌乱地套着衣服，想要起身离开，他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想要道歉。
可刚碰到她，他就感觉到女孩儿浑身一抖，仿佛从骨子里带着害怕。
厉北泽刚到嘴边的那句对不起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怕他……
他的妻子在怕他。
这是多么讽刺，多么让人无力的事情。
厉北泽抿唇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放开了手，丢下一句:“你留下，我出去睡。”就起身走向了门口。
走到门口，厉北泽搭在门把手上的手顿了顿，怕她今晚睡得不自在，他低声道:“明天我要出国，谈合作。
要去好几天，不用等我回家。”说完，便离开了卧室。
随着卧室的门一开一合，苏晴忽地松了劲，身形晃了晃，随后，整个人像是没了支点，倒在了床上。
她双眼空洞地躺了一小会儿，然后，一滴泪顺着她眼尾的一抹红没入了枕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