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动用绝招,浑身酸痛但力气犹在,本想回小院歇息一下,架不住老董等人的热情,只能强打精神加了个餐,一群人好一顿胡吃海塞后,封知平摇摇晃晃的回了自己的小屋。
好长时间没沾酒,今个儿三杯黄汤下肚竟上了头。
扑到床上想入睡,想起一事又强睁开眼看了看身边。
嗯,很好,两把剑都在,没落在别处。
宝贝“干粮”搂在怀里抱紧,这才安心的一头睡过去,云里雾里的不知今夕何夕,回魂时,天蒙蒙亮。
外面叫早的梆子声刚刚走远,封知平使劲晃了晃脑袋,看着怀里的剑咧开嘴。
“果然是个好办法,一把好剑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到手了!呃,也不算太轻松,那个刘乃文真的很厉害,如果不是心态炸了想赢他还真挺麻烦。”
回想那片绚烂的刀花,封知平狠狠打了个寒颤。
后天境内能使出那等招式的可不多见,那可全靠内力和技巧,比可以激发兵刃灵性的先天境难得多,单以武技论,刘乃文绝对是他仅见的高手。
“他那样的家伙竟然还只是个杂役,点苍山的标准未免也太高了吧?”
嘀咕了一句,封知平又乐了起来。
“还好少爷聪明,给他种了颗心结种子,不知道他能不能调整回心态,不会就此废了吧?唉,我是不是太坏了?”
想了想,坚决摇头。
“坏个屁,我可是正义的一方!是他们想找茬的,那家伙还想杀我,不就吸了点灵气嘛,小气!”
梆子声又返了回来,封知平擦擦剑鞘上的口水挂到墙上,端着盆开始洗漱。
衣衫上全是酒气,不能穿了,把自己扒了个精光,打了盆冰凉的井水照头浇下,三盆之后,最后一点醺意影踪全无。
换了身新衣,将脏衣服扔到墙角,看看堆成小山的脏衣,不禁苦笑。
“今天回来无论如何得洗衣服了,再不洗就真没的穿了。唉,要是小桃在就好了,她要在哪会让我动手,小桃啊小桃,少爷想你了!”
嚷了几嗓子,心里忽然想起尤双儿,封知平略一琢磨不由乐了。
“要是拿地级剑来换,那丫头肯定啥都干,只是代价未免太大了。嗯,她是傻丫头,想个别的法子糊弄一下,说不定也成。唉,还是算了,万一把另一个丫头惹出来,那可就玩大了!想让她给我洗衣服,我还得再练上两年,唉~!”
苦恼的拍拍脑袋,封知平抖擞精神走出屋外。
“上工上工!白工也是工,不打不行,我可不能给吴老头机会!”
昂首阔步来到伙房,马车已到,一群人也早已等候。
见自己又是最晚的一个,封知平有些尴尬,刚忙小跑几步上去,还未说话,老董的大粗胳膊就楼了过来。
“老弟,没想到你身手厉害,酒量却那么差,才三碗就不行了,得练啊!”
封知平大窘,费力的伸出脑袋梗着脖子叫道:“你那叫碗?那是盆好不好!再大点都可以洗澡了,除了你谁能行?”
“我。”
“我没倒!”
“我也没倒!”
赵康等人纷纷拆台,封知平泪奔,可怜巴巴的看向徐昊。
“徐兄,还是你最仗义!”
徐昊红着脸转开视线,低声道:“冯兄,你可能忘了,昨天是我把你搀回去的,另外,我比你多喝了半碗。”
得,世上没好人了。
封知平悲愤望天,视线被一只大手遮住。
“小子,可以啊,不但败了刘乃文,还把他给气昏过去,你果然是个人才!”周夏冬哈哈大笑,使劲揉弄封知平的脑袋。
封知平争不过只能忍着,不成想其他人见状也上来凑热闹,等把人赶开时,他的发髻早已散了。
见封知平骂骂咧咧的重新束发,赵康取出折扇轻轻一点。
“得了,披着吧,最近不知谁起的头开始流行这种风格了,我正想试试,正好你今天先试试水,我看看效果。”
“滚蛋!”
“小孩子不许骂人。”
封知平气乐了,认真点头:“对,小孩子不能骂人,谢谢赵叔指点!”
赵康顿时黑脸,惹来一群人大笑,数老董笑得最响,估计三条街外都能听见。
“笑个屁!咱这儿你最老,还有脸笑!”
笑声戛然而止,老董脸色酱紫。
赵康心情大好,乐呵呵的干完早上的活计,打了个招呼迈着他标志性的“斯文步”潇洒离开。
“咦,他这是上哪儿,怎么还带着一把草?”
“那可不是草,而是食灵花,内力一催就开,很多人都喜欢拿它送姑娘。”老董解释的很幽怨,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又被某人撬了墙角。
“原来赵哥要跟美人约会啊!”
封知平恍然大悟,眯起眼笑道:“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正有此意!”老董大手一拍,恨恨道,“小荷是被表象迷了眼,只要接触的稍深一点,她一定会发现那厮就是个衣冠禽兽,我才是有内涵的那个!”
封知平一怔:“小荷?不是小苏吗?什么时候换人了?”
“早换了,而且中间还隔着个秋梅。”
于大胆接了口,并且尽情发挥自己不怕死的愣劲儿,指着老董笑道:“你别看他长的又老又憨,其实跟老赵一个德行!他俩一个是看得着吃不着,一个是吃得着不吃,就含两下玩玩气气吃不着的,咱们桥东的名声有一大半都是给他俩败坏的,俩全是禽兽!”
老董顿时火了:“姓于的,你找死是吧?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来啊!”于大胆直接撸起袖子,跃跃欲试,“昨天看冯老弟我就手痒,正要咱俩练练,也别光练,咱也赌点啥,你那坛五十年的苏酿拿出来吧,我拿我那坛三十七年的十里香跟你赌!”
“滚蛋!就你那破酒还想换我的苏酿?十坛也不干!”
老董一脸嫌弃,于大胆笑呵呵的点点头。
“哦,原来你也知道自己输定了啊!”
老董大怒,直接上手,两人全无章法的掐了起来。
看着两个大汉毫无形象的在地上滚来滚去,封知平摸摸冷汗退到一边。
这德行还想找上媳妇,老董六十岁以前能成功就算烧高香了。
“来点儿?”马六伸过手,手里抓着一把瓜子。
封知平很无语,但还是捏了一小撮,慢慢磕着问道:“要不要拉一拉?这也太丢人了。”
“这才到哪儿。”
吐了口瓜子皮,马六笑道:“你是没跟我们住,所以不知道,他们俩天天晚上都得来这么一出,那架势比这可热闹多了。你知道老董为啥不招姑娘待见不?不是因为他老相,也不是因为他粗鲁,而是因为两年前这家伙跟于大胆打疯了,俩人光着屁股一路打到女宿区,差点没被当场正法了,自那以后他俩就跟咱鹭湖的姑娘们绝缘了。”
“我去,这么生猛?”封知平瞪眼,涌起浓浓的羡慕。
自个儿住独院是好,可日子久了就会感觉冷清,要是能搬去跟他们一起住就好了,可惜有吴老鬼挡着,只能想想。
“要不,你们去我那儿住两天?”眼珠子一转,封知平有了主意。
马六无奈的捂着额头:“兄弟,要能去我们早去了,你那小院我们可稀罕了好久,可是不行啊!方管事下了严令,不许我们骚扰你,也不许接你过来同住,我说你到底得罪谁了,你那小院我怎么感觉跟个监牢似的?”
得,您看得真准。
封知平苦笑,见马六一脸好奇,想了想摇摇头不语。
能少一事少一事,吴老头的事儿还是不说为妙,别吓着他们。
他不说马六也不在意,碰了下斜眼偷瞧的徐昊,头一摆;“别看了,俩迷汉扮痴呆有啥好看的,走,咱们瞧姑娘去!”
“赵哥会生气的。”徐昊小声说道,人却利索的跟了过来。
马六嗤笑:“生气就生气,我还怕他发现不了呢!等会儿咱先猫着,如果他有什么不轨的举动,我们就跳出去制止,来个英雄救美!”
“这,不太好吧?”封知平嘴上说着,表情却相当心动。
马六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凑近跟前小声说:“搞老赵只是次要,咱们还有正事儿要办。”
“正事儿?”
“正事儿!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封知平仔细想了想:“七月初九,不过年不过节,没什么特别的吧?”
马六不说话,冲徐昊一摆头,后者脸顿时更红了,凑过来小声道:“冯兄,今天休沐。”
“休沐?呃,你们是想?!”
封知平的眼瞬间睁大,马六和徐昊齐齐点头,前者冲鹭湖一指。
“那边,有一处围起来的区域,记得吧?”
用力点头,世子爷的小脸红的发亮。
郑重的拍拍两人,马六肃然道:“那里就是我们的目标!记住一点,不成功也不能成仁,万一暴露打死也不能露脸,迫不得已就说自己叫赵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