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羽一大早就将彻夜研制出的迷魂药交于穆卿音,在他看来,穆卿音已经颠覆了他对于一个女孩的认知,她让自己担负起了太多的责任,即使他一开始并不认可她,可现在,他对她,好奇起来。
穆卿音将药小心的藏于怀中,来到悦音坊。
离午时还早,悦诗一见她就打趣道,“这么早就来等你的大哥哥呢?”
穆卿音并不理财她的打趣,耍宝似的,在悦诗附近蹦蹦跳跳,神秘兮兮的说“我要送你一件离别礼物,悄悄的”
悦诗一愣,随即带她来到自己的房间,本就怀疑她动机不纯,刚好可以试探试探。
“你这个小丫头,送个礼物还这么麻烦”悦诗将可口的小点心推近她。
穆卿音嗜甜,两只手都拿起点心,笑嘻嘻道“悦诗姐姐,我有个朋友送我一礼物,我没什么用,也许你有用”
说着,就将右手的点心塞进嘴巴,一小小的嘴巴鼓鼓的。
悦诗擦拭着她嘴角的细屑,好笑道“慢点吃,还有呢”
手在身上胡乱擦干净后,穆卿音拿出药瓶递给她,郑重道“这个药丸是假死药,是我一朋友的护身符,我想,你应该有用”
假死药市面上根本没有,很多人都不曾见过,穆卿音没有把握让她相信。
悦诗秀眉一蹙,看着药瓶,说“假死药出自神医之手,有价无市,你从何处得来”
悦诗竟然知晓假死药,倒免得她一番说辞,“机缘巧合认识的神医,他徒弟与我关系好,送于我的”
“你为何送我?这个可不是一般的药物”悦诗不置信的望着她。
“额,你对我好,而且我不想你在这里虚度光阴,你应该更自由”穆卿音说道,“不过,你相信我,这个药是真的,我不骗你”
不知为何,悦诗即使一直怀疑她,却不曾怀疑这个药的真假,也不曾怀疑她说过的话。
“这个药,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悦诗受之有愧。
“这个药给我就不贵重,我可以让神医再给我一颗,至于你,更不显贵重,我希望你能利用它活着出去”
“可……”
“你不想见那位么,我听闻人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穆卿音说服道。
悦诗面露纠结,没想过小丫头会为她做这些,更何况自己……
“你留着防身吧,我是注定要待在这里的,像只金丝雀一样供人观赏”,悦诗将药瓶推向她。
穆卿音摇头,按住悦诗的手,“悦诗姐姐,刚刚那句话还有下一句,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自由?”悦诗喃喃。
“对,自由,即使你出去找不到你的心上人,或者他以婚配,但你有自由,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你可以出去看看我们芈朝的腊梅,冬天一片雪白中一抹红,幽幽吐着芬芳……总之,你不必随时提醒自己端坐,不必轻言细语讨好每一个人,你可以大哭大笑,跟不喜欢的人大打出……很多很多,自由自在的多好”
悦诗还是在她拖拉累赘的叙述中,找到了她为之神往的东西,“自由自在……”
悦诗轻轻拿起药瓶,眼含泪水,陷入回忆,“我也曾是朝廷大员之女,名谷依依,那是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可与芈朝一战大败后,父亲被指通敌叛国导致战败,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
“族人一一惨死,弟弟年少逃过一劫,被发配边疆,而我不再是谷依依,成为悦诗……在这里等死罢了”
穆卿音不免叹息,官场浮沉,没有定数,富贵荣华都是过眼云烟。而她说的那次战败,应该是父亲大胜完颜弘那场战役。
心中更是愧疚,“谷姐姐,往事已过,不要太过伤怀,以后的日子,才是你应该细想的,我明日就走,帮不了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如何才能逃离”
满脸泪痕的悦诗抱着药瓶,目光坚定,信念十足,点了点头。
悦诗将药瓶藏好,坐于梳妆台上,补妆。
一会功夫,失魂落魄的悦诗立马变得光彩迷人,她望着穆卿音欲言又止,纠结不已,经过一番挣扎,只得落荒而逃。
“我去给你准备午膳……”悦诗说完离开。
已经到午膳时间了,懿轩怕是不久就该到了。
她忍不住颤抖的按着腰间的迷魂香,希望一切都顺利。
可,往往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异常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