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恼怒地抓起我的肩膀。一下子就把我逼到墙壁上。恶狠狠地说道。“既然你已经向着我。为什么还要想着离开。”
“放手。”我只觉得肩膀生疼。他的手像是生铁一样。我无论怎么动。他都岿然不动。那双黑眸此刻正满是怒气地看着我。
他的整张脸已经挨得很近。他的气息全扑到我的脸上:“你到底在想什么。”
“关你屁事啊。”我毫不客气地应道。
“你……”四四气得咬牙切齿。整张脸都很狰狞。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雍正。
“不要碰我。放开我啦。”我用手去拿开他的手臂。但他的手劲在我的肩膀越來越重。
我一急。脚刚抬起來就被四四一脚踢了下去。他狡黠地说道:“你以为我还会被你踢一次吗。”
他话还沒有说完。我就一头撞了过去。“啊”他惊叫一声。快速放开我。后退了两步。他的一只手捂住鼻子。我看到血从他的下巴流了下來。他把手拿出來一看。我就清楚地看到血正从他的鼻子流了下來……
我一手摸着火辣辣疼的额头。一手叉着腰。龇牙咧嘴地说道:“四阿哥。还记得我的生日礼物吗。只要我不愿意。不要碰我。”
他气鼓鼓地看着我。沒做声。但我从他眼睛里看到。他此刻的愤怒和凌厉。
“怎么。还想掐我脖子。或者是去告我的状呀。都随便你!”我也顾不得了。气恼地叫道。“天哪。我那天为什么要去骑塞刊啊。为什么我会碰到你啊。”所有的委屈一并宣泄出來。泪水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
他一怔。看着我的黑凝顿时柔和了少许。
我也顾不得了。一刻也不想多待。捂住额前就跑出來他的书房。任春桃在身后喊着。也不回头就一路冲着……
“小姐。您这是怎么……”我眼睛一瞪。小蓉把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不敢再问。春桃和莹苑对视了一眼。接着莹苑拿着膏药擦在我的额头上。顿时一片清凉。
擦完药膏。我就打发她们出去了。
额头还是很痛。一照铜镜。我才发现居然淤青了一小块地方。还是额头正中间。这下子不能出门了。算了。反正我也出不门……
四四的鼻子好像留了很多血耶……好像撞得很厉害。一定很痛吧。哎。你管他痛不痛。他那是活该。
对。是活该。
失眠成了习惯后。就很难早早入睡了。想当初。我在寝室里总是最快入睡的一个。而且是怎么也弄不醒的那个。即使半夜宿舍电话响个半天。即使那个电话就挂在我的床边。即使那个电话响了半天摔了下去。我依然是最后知道的那个……
“电话怎么在地上啊。”一大早我醒來后。发现她们居然还在床上。难得她们起得比我晚。
“谢可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你和梁宇迪吵架。也不关我们的事情啊。怎么半夜这样打电话啊。还不接。吵死了。”孔佳躺在床上给我一个白眼。
“孔佳。你在说什么啊?我们沒有吵架啊。”
“那昨晚半夜的电话不是梁宇迪打的。”姚盈伸了一个懒腰。
“昨晚有电话吗。”我愣愣地问道。
“.”姚盈和孔佳一起叫了起來。
呵呵。想到她们的表情真是好笑耶。好笑……笑着笑着我就哭了起來。我在清朝了啊。这里的人都不正常的。整天活得那么累。一天到晚算计这个顾忌那个的。这是不知道他们活得那么累究竟是为什么。夺得权势又如何。终究还不是历史教科书上的一段文字。
要是能脱离这里就好了。一枝梅是不是被他师叔惩罚了。真是担心他!一想到他那双清澈如水般的眼眸。我的心就慢慢平静下來……
“小姐。这是今天四阿哥派人送來的字帖。”春桃笑盈盈地拿着一叠纸过來。见我脸色不好。马上就收住了笑。
字帖。前天我撞了他。他还是按时像以前那样每三天送一次字帖來。他现在还有心思关系我的毛笔字吗。摆明是作秀嘛。
春桃不再出声。在一旁慢慢磨墨。我盯着她。心里不禁气恼。
春桃。是德妃跟前当红的六品女官。是四四的眼线。是我的定时炸弹。我都已经答应以后放她出宫给她许个好人家了。还是不能收住她。什么事情都是由她这里说出來的。如果不能为我所用。那就……
“春桃。你伺候我也有些日子了吧。”我口气不好。她一愣。接着小心翼翼地回答:“是。有大半年了。”
“我待你如何。”
“小姐待奴婢很好。”
“但是在我这里怕是误了你呀。”我故意轻轻地叹气。
春桃是明白人。一点就通。马上跪了下來。连忙说:“奴婢会尽心伺候小姐。”
“我本想以后你出宫。给你一笔丰厚的嫁妆。但是看來有心无力啊。”我不动声色。任她跪着。想象德妃说话的样子和神态。我尽量使自己的口气淡淡的。
“奴婢哪里伺候得不周到。请小姐责罚。”春桃低着头。回答得一板一眼。像是背好的台词似的。我知道。宫女太监们说这些话已经说到麻木了。习以为常了。就像我们见面打招呼说:“吃饭了吗。”。他们习惯说的是:“奴才该死。”
罚你。我还想赶你走你。但是。现在我什么都不能做。也不敢做。我动你。岂不是不给德妃面子。四四会怎么想。我是任何一边都不想开罪的。毕竟以后我还要在宫里混的。
“你若是嫌伺候我委屈了你。我马上就请你回宫。”
“奴婢不敢。奴婢会尽心伺候。”
“如果要留在我身边。我自会待你如姐妹。我待莹苑和小蓉怎么样。你也看到了。”我说着打量着她的脸色。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玩心计。我终究还是不过关。
“起來吧。”我扶起她。声音放轻了些。“我知道。这大半年你尽心帮我。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有今天。”
“小姐言重了。伺候小姐是奴婢的本分。”春桃仍然低着头。看不到她眼睛里藏着什么。
“我和四阿哥吵架了。你是知道的。”我在她耳边轻轻说着。
“有些事情。不说清楚就很容易有误会的。但是乱说。也更容易有误会的。是吧。”我紧紧地抓着春桃的手。一用力。也加重了我说话的分量。
春桃脸色变得很难看。手却不敢挣脱。只微微地一震。
“你下去吧。”我不动声色。这就是所谓的恩威并施。我都累死了。
“是。”春桃轻轻应了一声。脸色煞白地出了书房。
那天我这样从四四书房冲了出來。宫里眼线那么多。太子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想。我找來岩英。要他转交一幅画给太子。画上是一尊佛像。我想聪明如太子。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的用意。
太子。你可千万不要再插手了。要不然。等不到康熙收拾我。四四就会先拿我开刀。
我以为古代的小姐应该是很无聊的。绣绣花、练练字。想想那里的胭脂比较好。出格一点的就和闺蜜聊聊男人。点到为止说说某家的公子怎么样之类的。但是作为未來的四福晋。就沒有那么好混的。
首先。是荷包。居然要我绣荷包给四四。不知道是哪里來的风俗。绣着玩意干什么。我看电视上那些古装戏。那些小姐赠给心上人荷包时那种娇滴滴的模样……问題是我不是心甘情愿。也不是送给我的如意郎君。所以我绣得那个痛苦啊。不如去街上买一个算了。干嘛折腾我呢?或者叫莹苑或者小蓉帮我绣一个吧。莹苑戴的那个荷包就很漂亮啊。还是青青翠竹上一只小鸟在高歌呢。一看。就知道莹苑的手很巧。
但问題是那丫头死活不干。说婚嫁的香包绣这个图案不合适。因为家乡的竹林很漂亮。她小时候就经常绣竹子和小鸟。其他的都不会!我看她就是怕被发现。所以死活不肯。
那么要在荷包上绣什么呢。可是忙坏了我的丫鬟们了。我也长了见识了。
原來用双鱼、双蝶、蛟龙等表示两人恩爱。用莲花、荷花、牡丹、梅花等暗喻女性;用登梅的喜鹊、采花的蜜蜂暗喻男性;松鹤则是象征长寿、石榴居然是象征多子。
绣鸳鸯嘛。之前有练习过。绣得像两只鸭子。好像是快要病死的那种。后來尝试喜鹊。我怎么看都像只乌鸦。后來小蓉轻轻的一句话:“还是别绣鸟了。”这才终止了春桃和莹苑陆续拿出禽鸟图案的行为。
莹苑出主意:“那就绣花吧。”我虽然不知道男子带着一个花花绿绿的荷包是何感想。但是看到这三个丫头比我还勤快。我还是勉为其难地尝试了一番。结果不试还好。试了后。我看得出她们已经在努力忍着笑和翻白眼的冲动了。
“小姐。这是什么啊。”
“是石榴啊。”
“……”沉默中
“那这是什么。”
“这个啊。是石榴的叶子啊。”
“……”沉默中
“……”沉默中
“小姐。不如换一个吧。”
“为什么。我看挺好的啊。我难得绣得像样一点。”
“可是。我们……都看不出是……什么。”
“啊。”
被彻底打击之后。我也沒有太大的气馁。因为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绣不好。只是。她们的表情依旧有点打击了我小小的心灵。
那到底绣什么呢。其实我很想绣“灰太狼”。但是他们都知道《喜羊羊和灰太狼》的故事。给四阿哥绣个“灰太狼”岂不是暗示他会被老婆欺负嘛。还轮不到德妃修理我。四四已经掐死我了。
其次。听说福晋要先向皇帝、皇后进奉衣服各9套。以示孝敬公婆。那不就是十八套衣服了吗。难道要我亲手绣吗。不如拿那些金丝银线给我做绳子上吊算了。还好。珈蓝知道我的情况。还在坐月子的她就已经暗暗替我准备了。真让我由衷地感激她。不枉我最近常常跑去跟她请安。听说这十八件衣服就是手巧的小姐。沒日沒夜地绣。也要半年呢。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从指婚到成亲要那么长时间了。敢情是为了要给未來的福晋时间绣衣服啊。幸好。我不用绣这个。至于算不算欺君之罪呢。管它呢。
最后。四四几日后要來颐沁府。原來皇子要择吉日穿彩服來拜见我的父母。不过我不用出场。就连这两天费扬古也要赶回來。珈蓝这个管事的又在坐月子。所以甘尧氏和恭佳氏两人抢着张罗大小事务。时有争执。以至这几日颐沁府鸡飞狗跳。上下不宁。
“你……你怎么穿得这样。”四四脸一红。赶紧背过身去。
“啊。”我愣一下。他怎么又跑來了。还不用丫鬟们通报。
我正翘着二郎腿在桌子前绣那个该死的荷包呢。“我穿得怎样。”我冷笑一声。放下针线。把手放到桌子上托着腮看他的背后。他局促不安的背影也很搞笑。
“你……你还不快把衣服穿上。”四四还是沒有转身。背着对我。声音忍不住高了起來。
“不要。君子非礼勿视。你就这样站着好了。”我坐在凳子上动也不动。
其实。我只不过是穿了吊带裙而已。丝绸的布料感觉很舒服。那几个丫鬟听说我要做吊带裙死活不肯帮我做。后來我说是在睡房里穿。这天气太热之类的话。她们才肯帮我做的。
“你……”四四的声音已经有了怒意。
“这么晚跑进人家姑娘的房间。还装什么君子啊。”我冷笑着。看你背对着我要挨到什么时候。
“你怎么穿成这样。”四四的声音提高了不少。
“天气太热。这是我的房间。”我马上应声答道。干脆利落地又问他。“还需要理由吗。我还可以给你。我喜欢这样穿。这料子是我喜欢的。干嘛大热天穿那么多啊。不中暑才怪。看你全身包得像是粽子一样。你热不热啊。”
他沒有出声。慢慢靠了过來找了张凳子坐下。依然背对着我。
喔。还真的不转身啊。
“喂。”真的不转过來。他这模样还真是好笑。
我抬高脚叉开拇指去夹他的长辫子的末尾。然后轻轻地晃一晃……
“你……哎呀。”四四正说着突然身子大幅度地转了过來。我的脚拇指还夹着他的辫子末尾。这样一扯。他痛得喊了起來。
“啊哦。”我也吓了一跳。
他一扭头。就看到我呆呆的模样。我的脚还是抬起。脚拇指还是叉开的……
“你……”四四顺着我的脚拇指一路往上看。整张脸一下子红了起來。尴尬片刻。就冲了出去……
我穿的是吊带裙沒错啦。裙子比较短沒错啦。裙子的长度到膝盖前的二十公分。算是超短裙啦。不过你也不用羞成那样啊。居然马上冲出房间。
“哈哈”我大笑了起來。这古代的人还真有趣。“嗷呜呜。”我忍不住狼嚎起來。
“小姐。”春桃一脸惶恐地跑了进來。见我笑得那个得意。她一怔。继而说道。“四阿哥让你穿好衣服。”
“我不穿。他要么就站在外面跟我说话好了。”我双手叉腰。像只刚斗胜的公鸡趾高气昂在房间里走着。
“小姐。”春桃突然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