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时间,杨黯蓝频频失眠,她在院子里面闲逛,走着走着就听到哐的一声,眼前是一地摔碎的酒壶。-www.79xs.com-
杨黯蓝往上看,就看到冷馝婵坐在房顶上嘻嘻地对着杨黯蓝没心没肺的笑。
杨黯蓝轻轻一跃,坐到了冷馝婵的旁边,冷馝婵顺势把头靠在杨黯蓝的肩膀上道:“我喜欢雨后的天气,有种洗尽铅华的干净。”
杨黯蓝也懒懒的不愿意回答。
冷馝婵叹了一口气“我听说明天是一年一度的‘花’灯会。你陪我在这静静等待明天来临好不好?”
杨黯蓝心里咯噔一下,转过头去看冷馝婵,并未发现异样的情绪,婉拒:“‘花’灯会要在晚上才开始呢。”
冷馝婵嘟着脸,:“那你明天就先陪我逛逛,晚上陪我去‘花’灯会好不好啊?”
杨黯蓝没得选择,如果推辞倒容易让她误会。
而作为‘花’灯会的主场,原本应该忙得不可开‘交’的紫枫阁主,却无暇顾及。
紫绫的房间传来了紫绫近乎疯狂的大叫,:“她怎么能用这样决绝的方式将你们的命运联系在一起!”“你的身体怎么可能连恢复的力量都没有!你不是用金珍珠疗过伤了么!”
冷冰沨没有说话,那颗金珍珠还揣在离他心脏最近的位置上。
他没有用它来疗伤。
他觉得如果自己真的用金珍珠疗伤的话,他们之间的感情似乎就因此而变质了一样。
而从风月冰城回来之后,冷冰沨自己都发觉了自己的一个变化,那是一种血液澎湃在心‘潮’中涌动的感觉。
那是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而紫绫看见这样的冷冰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如果我们不能一起走,那我希望你一直走在我的前面。
这样,你就永远不会看见我的眼泪”
‘花’灯会
杨黯蓝以借口脱身,逃离冷馝婵的视线之后,出现在了杨耀冥面前。
杨耀冥今天倒是没有出‘门’,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静静的呆在祠堂,在祠堂跪在他父亲的灵位前,杨黯蓝问过他,他坦然的回道:“我每天要忙很多事情,每天都在权衡,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想为曾经的自己赎罪,父亲生前我没有好好孝顺他,我想做些事情偿还,更何况,祠堂是唯一一个让我能够静下心来想事情的地方。”
杨耀冥彬彬有礼,到了晚上他依旧是光彩照人,丝毫没有疲惫的情绪。
杨黯蓝对杨耀冥很少废话,“明天冷馝婵要去‘花’灯会,我没办法阻拦,她如果去了知道了你曾经的事---
杨耀冥听后依旧是无所谓的微笑道:“多谢妹妹关心,她早晚都会知道的,我没想过瞒着她。”
杨黯蓝静静的看着哥哥,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却更加明亮了。
“都过去了,妹妹。不用担心我。”
杨黯蓝低下头,:“我一直都很想问你,为什么是她呢?”
杨耀冥拍了拍妹妹的头:“回去吧,别让婵婵一个人太久。”
杨黯蓝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冷馝婵的身边,却发现冷馝婵已经睡着了。
杨黯蓝将冷馝婵的头放在她的‘腿’上,也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杨黯蓝醒来,冷馝婵早就已经醒了,冷馝婵被另一件事吸引了目光。
杨黯蓝循着冷馝婵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了二姐杨月藜的房‘门’外,很远的角落坐了个人。
杨黯蓝立刻紧张起来。
冷馝婵了然道:“他在那里好久啦,我每天晚上都能够看见他守在那里。”
杨黯蓝握紧了剑,上次并不是她眼‘花’。
冷馝婵却丝毫未觉,继续:“你说谁会不去看‘花’灯会,却在一个人的‘门’外看一个人睡觉啊?”
冷馝婵转过身来,却发现杨黯蓝已经下去了。
那人的眼睛还闭着,似乎还在睡。
杨黯蓝却已经出剑了。
对方也突然拔剑,那把剑薄,反‘射’出的光芒一瞬间刺‘激’了杨黯蓝的眼睛,似乎一切都是计划好的,趁着杨黯蓝忽视的一瞬间,那人已经沿着杨家后山的竹林逃跑了。
杨黯蓝虽然知晓他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但杨家不知何时‘混’进来一个人这是杨黯蓝无法忍受的,杨黯蓝追上去。
那人似乎对树林的地形极为熟悉,杨黯蓝在他后面并不‘逼’近,只不远不近地跟着。
那人似乎没想离开树林,在林中带着杨黯蓝在一个小范围内绕着圈子。
突然那人脚下一个用力,身边挨着的几棵树瞬间倒塌,杨黯蓝用剑拦下才没有砸到她。
杨黯蓝注视着远方的光影,摇曳的树枝,却不见那人的影踪。
杨黯蓝走后,汐染和方迹从林中走了出来。
方迹谢过汐染,汐染摇着头:“杨家戒备森严,以后还是不要贸然潜入。杨黯蓝很难缠。”
方迹没有回答,走入竹林深处,静静打坐。
今日天气很好,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汐染坐在方迹的身边,挨着他坐下,看到方迹看下那几棵大树之后,视野一直可以通到杨月藜的屋子。
汐染一时无语。突然觉得难过。汐染将脸埋在手心里,低垂着头。
半晌低低道:“你带她走吧!”
方迹的剑随意在地上横扫,:“在我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少主不会放了我的。”
汐染焦急地提醒:“但是当你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少主会杀了你的!”
方迹青铜面具下看不清表情,他懂得语气却是轻描淡写:“只要我一天还有利用价值,月藜就没有危险。”
方迹重新打坐,汐染却是一句相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寒月挂在半空,身边没有星星的陪伴,显得孤独,紫绫和时锋朔在楼上看月亮,是褪去喧嚣静谧的夜。
紫绫望着对面的点绛‘唇’:“今日三公子来过,已将这次‘花’灯会‘交’给我筹办,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怕这次被对面的点绛‘唇’抢了去,我这半年就指望着这次挣点儿银子!”
时锋朔望着对面的点绛‘唇’,是比紫枫阁略有新意。
点绛‘唇’兴起不过一年时间,因其独特的经营方式逐渐被人欣赏。点绛‘唇’只有一位老板,他负责招呼所有的客人,听人说,点绛‘唇’的老板是位年轻公子。
点绛‘唇’只有壁上的画像,画像每月更换一次,画像中的‘女’子或静或动,动态的居多,画作极其传神,尤其是动态的画会让人感觉画像上的‘女’子近在身侧。
点绛‘唇’一日只接待一名客人,客人可以根据画像上的‘女’子选定今日作陪的姑娘,预定的公子要‘花’费一千两银子,一掷千金不过如此。
从此,这画像中的美人不再是雾里‘花’水中月,而是尽在眼底。
这千金自有它的好处,许多在江湖上有名的美人的画像也在其中,许多待字闺中的‘女’子也会将画像委托点绛‘唇’的主人挂在这里,希望有缘的有诚心的公子可以千里迢迢翻山越岭见她一面。
点绛‘唇’信仰大道之行的思想,每月都会举行一次选贤大会,文人墨客在这里和点绛‘唇’的老板聊天,将那些有才能的人记录在册上,册上细细地记录了每人擅长于不擅长的东西。
据说,点绛‘唇’现在的老板临渊有个幕后老板,幕后老板并不愿意暴‘露’他的身份,垂了帘子和他们讲话,有求才若渴的人会安排他们见面。
时锋朔听到这里,眯了眯眼睛:“总有漏‘洞’可查,看点绛‘唇’的银子流向哪里,他总不能做生意不赚钱!”
紫绫冷笑了笑:“尽管在云雾城里点绛‘唇’赚了钱,但在云雾城中的人心里位置却是极其高尚,点绛‘唇’将所有赚来的钱每月会列上一个清单粘贴在点绛‘唇’‘门’外,直到下个月换上新的,点绛‘唇’赚的银子都是明码标价,并将所有赚来的银子都捐给了云雾城,用于云雾城的建设和人们的日常生活。
仅仅一年,点绛‘唇’就在云雾城盖了几座房屋收养那些失去了劳动能力的人,残疾人、老人之类的——”
紫绫和时锋朔对视了一眼,都有点儿心虚和汗颜。
时锋朔抬起头,看到了打扮的光彩照人的紫悦站在他们面前。
时锋朔找了个借口开溜,给二人腾出地方说话。
等时锋朔离开之后,紫悦突然跪在了紫绫面前。
抬起手,放在紫绫的膝盖上,美丽的脸上尽是温柔。
紫悦鼓足勇气,道:“我靠着诚挚的感情可以跳出热情的舞蹈,弹出动情的曲调,如今我心已死,再也没办法跳舞弹琴。我若再霸占现在的位置,只会为紫枫阁带来污点,我愿被贬重新练习,将指法练就娴熟后,再为阁主效力。”
紫绫抱了抱紫悦,心疼此时的她刚收到感情伤害又失去了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