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便到了慕昭扬的寿诞之日,。.
慕昭扬虽已致仕,可都城内故旧遍布,大梁内门生无数,是故,刚过了十月,便有络绎不绝的访客和贺礼上门,一时间,慕府门口车水马龙。
起了个大早,一家人用了早膳,慕嫣然牵着瑜哥儿的手,跟着贺启暄朝外走。
一边走,慕嫣然一边低头嘱咐着儿子,“今儿玉姨母也会出宫来给外祖父贺寿,晌午上书房的课程结束,玉姨母会去接你,你就乖乖的跟着玉姨母回来,记住了吗?”
乖巧的点了点头,瑜哥儿展颜冲慕嫣然笑了笑。
到了二门处,瑜哥儿松开慕嫣的手,冲她挥了挥手,疾步跳着去牵住了贺启暄的手,父子二人大手牵小手的出门远去了。
回到内屋,整理好了妆扮,慕嫣然才带着珠儿三个孩子去了慕府,。
大门口,已铺了迎客的红毯,虽还是清早,两位管家却早已规矩的站在大门口,候着随时会来的宾客。
径直到了柏松堂,慕昭扬和柳氏等人已经在了,正陪着慕老太太说话。
慕嫣然走上前,恭敬的跪在慕昭扬面前,身后,三个孩子也有样学样的跪了下来。
“女儿恭祝爹爹福寿双满,愿爹爹寿比南山······”
慕嫣然祝道。
“祝外祖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一旁,珠儿带着蕾儿和肇哥儿清脆的喊道。
“快起来·快起来……”
虚扶了慕嫣然一把,慕昭扬开怀的逐一牵起了三个孩子,一边,掸了掸肇哥儿的膝盖,将他抱在了怀里。
“如今,看着你们都大了,也都成才了,为父甚感欣慰。只要你们好,为父这心里·也就心满意足了,比寿比南山还要高兴的多。哈哈……”
爽朗的笑着,慕昭扬看着慕嫣然说道。
没一会儿,管家过来回话,说宫里的赏赐到了,慕昭扬将肇哥儿放下,起身朝外去了。
鞭炮声响了好一阵子才停歇,而外头也越来越喧闹,想来是赴宴的宾客到了,何氏和叶氏起身朝外·各自去忙碌了。
虽不是大寿,可到底如今慕府地位不同,是故,沾亲带故的也好,全无关系的也罢,都寻了由头来贺寿,不到午时,外书房、议事厅、大花厅等各处便围满了人,便连柏松堂的屋子里,也围了好多妇人陪着慕老太太和柳氏说话,。
及至午时·慕容言和贺启暄等一众去上朝的人回来了,慕敏然等几个出嫁的女儿也赶了回来,而贺启暄还接回了玉太嫔和瑜哥儿。
纷纷扰扰·热热闹闹,及至再回到王府,天色已黑。
哄睡了几个孩子,慕嫣然回到内屋,揉着有些酸痛的脖颈,闲聊一般的说道:“姐妹们中,如今唯有大姐姐过的不好,老太太虽没说话·可我知晓·她心里是希望我们都能帮衬着些大姐姐的。”
“帮衬?怎么帮衬?”
贺启暄没好气的问道。
慕嫣然小时候受过的委屈,贺启暄尽数知晓·相比慕依然的刁蛮骄纵,贺启暄反而更讨厌那个人前知礼大方·人后却出了不少坏主意的慕敏然。
是故,慕嫣然一说出口,贺启暄就一脸的不屑,“她的亲事,当日也是岳父大人和老太太仔细斟酌后定下的,她要嫌弃亲事不好吗?再说宋瑞此人,性格中庸坚毅,与宋大人极是想象,虽与几个舅兄不可比,可比之几个妹夫,却也是翘楚。既然不是亲事和夫婿的问题,自然是她自己个儿的问题,不会经营自己的日子,有什么好埋怨的?”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就说了一句,倒招来你这么大一通话。”
嗔怨的说着,慕嫣然掀开锦被钻了进来,顺带把一双冰凉的手塞进了贺启暄的身上,惹得贺启暄打了个冷颤,两人就那么笑闹起来。
玩闹间,衣衫尽解,不一会儿,床幔内,便响起了让人耳红面赤的粗/喘娇/吟声。
再睁眼,外头已经阳光明媚,身畔照旧空空如也,不用问,贺启暄必定已经把珠儿和蕾儿送去了慕府家学,然后带着瑜哥儿进宫去了,。
懒洋洋的起身,慕嫣然自顾自的用完了早膳,到梢间抱着肇哥儿,出门在院子里散起了步。
走到第三圈,肇哥儿还摇头晃脑的数着数,院门外,管家奔进来回话道:“王妃,外头有位姓杜的先生求见,这是他的名帖。”
说着话,管家恭敬的将名帖递了过来。
打开看了一眼,慕嫣然面色一喜,连声喊道:“快请······”
唤来了紫月,让她带着肇哥儿,慕嫣然疾步进了内屋更了衣,带着白薇去了外院议事厅。『雅*文*言*情*首*发』
一进门,便看见了一脸云淡风轻的杜之末。
“杜先生别来无恙?”
慕嫣然笑着招呼道。
“谢王妃垂询,之末一切都好。”
起身拱手一拜,杜之末颔首一笑,顺着慕嫣然的示意,坐在了下首处的扶手椅中。
“前次听闻杜先生还在郓州,这次来都城,可见是有事而来?若有用得到宣王府的,杜先生尽可直言。
因着杜之末曾经救治过大皇子的缘故,慕嫣然对这位医术了得的年轻大夫很有好感。
“之末专为圣上龙体而来……”
听了慕嫣然的话,杜之末敛正了面色,正襟危坐的答道:“那年入都城为明诚太子诊病,当时,之末便诊出皇上中了毒,可那毒,之末莫说见,便是听也不曾听过,所以,皇上吩咐了之末三缄其口,便再未做过多的要求,。可医者父母心·再加上又是前所未有的疑难杂症,之末心里,其实也是存着几分挑战之心的。”
说着话,杜之末将身旁锦桌上的一个包袱打开,取出几本封面泛黄的素笺本,摩挲着说道:“前几个月得了宣王的密信,之末还特意去了先师曹大人府中,从师傅的书房里,将他生前的所有书籍手札翻阅了一遍·总算有所收获。”
听杜之末说有收获了,慕嫣然面上当即一喜,“可是有法子破解皇上身上的毒了?”
为难的摇了摇头,杜之末叹道:“如今,也只是知晓了毒物的来源和中毒的方式,至于解毒,之末医术有限,暂时还未想到法子。”
“中毒的方式?我这儿,倒也了一种,先生不妨说说看·看看可有相通之处。”
慕嫣然想到了夏蝉之前的揣测。
“以人为毒源,通过男女交合,转移毒源,而每交合一次,人身上的毒素便会多一分,日积月累,体内的毒素累积到了不可承受的程度,便会出现反噬的情况,直至咳血,最终七窍流血而亡。”
杜之末神情肃穆的说道。
“这些是曹大人所著?还是杜先生分析出来的?”
慕嫣然有些激动的问道。
情不自禁的回头看了一眼那泛黄的素笺手札·杜之末目露缅怀的答道:“先师提了几句,说此法过于阴损,且制毒不易·惟愿能消失于世间,其余的,是之末根据先师的手札所分析出来的。”
颔首应着,慕嫣然跟杜之末介绍了一下夏蝉和权大夫,又将他们分析得出的结论,也告诉了杜之末。
“既然杜先生此来是专门为了皇上而来,那便留在王府住下来吧,午后·我引荐夏蝉和权大夫给你·你们碰个面,只希望·皇上所中之毒能早日缓解,我在此先谢过先生了,。”
感慨的说着·慕嫣然起身,郑重其事的冲杜之末行了一礼。
而杜之末,则情急的站起身避开了,一边连声说:“能为圣上龙体康健尽一份绵薄之力,是之末作为医者所该做的,王妃如此,之末愧不敢当。”
唤来了王大全,让他在外院归置出了一个清静的小院子给杜之末住,慕嫣然转头又让白薇和小平子分别去请夏蝉和权大夫过来。
再回到内屋,慕嫣然心里不禁有些暗暗的激动。
虽然目前来看,景熙帝中了什么毒,抑或是怎样解毒,都没有丝毫的进展。可集结了杜之末、权大夫和夏蝉这样拥有顶尖医术的大夫,慕嫣然相信,这样一步步抽茧剥丝的探查钻研,破解那毒,定然指日可待。
午后,权大夫和夏蝉应邀而至。
果不其然,三人话题一说开,顿时便有些忘我的投入了你一言我一语的推断和论证中,而同在屋内的慕嫣然等人,都被忘在了一旁。
慕嫣然含笑退出了议事厅,一边,却吩咐了下人好好服侍他们。
天色渐暗,夏蝉来到一心堂跟慕嫣然告辞,提起曹老大人的手札,不禁两眼泛光,“曹老前辈的手札,我只翻看了几页,便觉得受益匪浅。这些日子若是与杜先生和权大夫一处钻研,定然对我的医术已有极大的进益……”
含笑看着这样兴奋的夏蝉,慕嫣然也有些憧憬的说道:“如今,只希望一切顺利,你们能找到解毒的法子,救治皇上。”
脸上的笑容一点点褪去,夏蝉有些踌躇的看着慕嫣然道:“姐姐,我有个法子,方才说起时,杜先生和权大夫也觉得可行,。”
“你说……”
慕嫣然眼光急切的看着夏蝉说道。
“想来要不了几日,我们就能找寻到皇上所中的到底是什么毒了。到时候,便能分析出毒药的成分,和中毒的时间,一步步追溯回去,若是请皇后娘娘回忆一番,兴许能追查到下毒的时间和相关的线索。所以我在想,若是从另一头来查,兴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也不一定。”
夏蝉思忖着说道。
夏蝉的话,与贺启暄当日说过的,何其一致。
送走了夏蝉,慕嫣然暗自想道:如若夏蝉和贺启暄两边都顺利,那追查到凶手·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虽心中都认定了那凶手是太皇太后,可没有证据,慕嫣然也不愿意这样仅凭自己的臆测,就在心里为太皇太后定罪。
只盼着,夏蝉和杜之末那边,能尽快找到解毒的法子。毕竟,让景熙帝早日恢复龙体康健,才是目前的重中之重。
酉时,贺启暄带着三个孩子回来了·而瑜哥儿,则一脸的怏怏不
回头瞥了他一眼,却见他冲朝自己伸出手的肇哥儿去了,小哥俩叽叽喳喳的,朝院子里去了。
吩咐了丫鬟跟着,慕嫣然转身推搡着贺启暄进了内屋。
“发生什么事了?”
冲瑜哥儿远去的背影努了努嘴,慕嫣然关切的问道。
脸色一黯,贺启暄无奈的撇了撇嘴道:“昨儿,打着关心瑜哥儿功课的幌子,太皇太后召见了几位夫子,。今儿·便有几位夫子上了折子,说年岁已大身子骨也不如从前硬朗,还这样在上书房,是愧领了皇家的俸禄,纷纷请辞。皇上知晓内里必有古怪,可私下里召见了几位夫子,他们却都说没有苦衷,确是身心俱疲,想要告老还乡。所以,皇上已经准了·那几位夫子,这几日就要从上书房离开了······”
“几位夫子······那这一辞,上书房岂不是没几位夫子了?”
慕嫣然依稀记得·前年回到都城,瑜哥儿带着自己在御花园逛时,还掰着指头说上书房的哪位夫子是什么样的性格,哪位夫子又最是古板严苛,当时,自己还板着脸教训他不可在背后非议夫子,小家伙面色素正的点头应下说自己知道了。
“以后,怕是就只有两位夫子了。”
贺启暄沉声说道。
想到方才瑜哥儿脸上黯然的神色·慕嫣然心里不由的就有些气:“瑜哥儿去上书房·是皇上的意思,太皇太后这般·实在太没道理。”
颇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贺启暄也再未多言。
慕嫣然叹了口气·服侍着他更了衣,带着孩子们用了晚膳。
心疼着儿子总是被人当成攻击的靶子,慕嫣然就止不住的生气,直到睡前,才想起把杜之末来了,以及夏蝉提起过的话跟贺启暄说了。
果然,贺启暄的脸上,有了几分期冀的开怀,“只希望一切顺利,尽快有眉目。”
说了会儿话,贺启暄转头看着慕嫣然说道:“明儿,你去···…不,还是我去,我去请杜先生开几副调理的方子,既然眼下还诊断不出皇上到底中了什么毒,可不能救治,总也不能再恶化下去,先调理着再说。”
点头应着,慕嫣然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第二日一早,再看到瑜哥儿垂头丧气的牵着贺启暄的手朝外走,慕嫣然忍不住有些心疼,真想唤住贺启暄,让他上折子,请景熙帝恩准瑜哥儿回来,让慕昭扬授学算了。
在重重宫姗的上书房做学问,听着荣耀无比,可却并未慕嫣然所愿
想了想,慕嫣然又压下了念头:这样的想法,贺启暄定然也生过,既然他没说,就必定有他的道理,终归,他对瑜哥儿的疼爱,并不比自己少。
没过几日,慕嫣然就苦笑的觉得,果然是自己庸人自扰了。
景熙帝虽恩准了那几位夫子要告老还乡的请辞,可另一面,却又安排吏部调来了旁的几位夫子。
那几位夫子,无一不是学子满天下的饱读之士,天文地理占卜算术无一不有,竟比从前还多了许多类别,也更加全面了。
这样一来,慕嫣然不用想都知道,太皇太后定然又是一脸铁青的气愤模样。
虽有些幸灾乐祸,可慕嫣然却唯恐太皇太后将气撒在瑜哥儿身上,一边少不得叮嘱长生和赤骥都放机灵些,稍有不对就即刻去寻景熙帝或是贺启暄。
而这些日子,夏蝉和权大夫也经常往来王府,与住在外院的杜之末一起研究景熙帝身上的毒症,期间,权大夫和杜之末,也乔装着进了两趟宫,再次为景熙帝把脉验血,小心翼翼的开出了两副极为温和的方子,为他调理气血,以免病理恶化。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贺启暄和慕嫣然的心里,也稍稍的缓释了几分。
十一月初二,初冬第一场大雪洋洋洒洒的落下,将尘世间一切的不美好都掩盖了起来。
站在廊檐下,看着鹅毛般的雪片在天地间肆意飘洒,慕嫣然只觉得在心头淤积了许久的阴霾,也跟着浅薄了几分,。
“主子,进屋去吧,外头冷······”
白薇搓了搓手·对看着飞雪发呆的慕嫣然说道。
“屋子里头闷,难得几个孩子都不在耳边吵闹,我也清静会儿。”
慕嫣然笑道。
不再劝阻,白薇转身进了屋,不一会儿,捧着一个手炉出来递到了慕嫣然手里。
站了一会儿,便见院门打开,披着雪白狐裘斗篷的夏蝉,带着丁香疾步而来。
“你这是打哪儿来啊?”
见夏蝉冻得脸蛋通红,可见不是从王府门口下的马车·慕嫣然顺手将手炉递到她手里,一边带着她朝里走一边问道。
“从权大夫的医馆出来的。”
话语声被落下的屋帘隔断,夏蝉在门外跺着脚,将身上的雪花抖落,进门解下斗篷递给了白薇。
走到内屋的炭炉前烤了会儿,直到身上都暖了,夏蝉才过来坐在慕嫣然身边,“姐姐,虽说不是个好消息,可你听了一定高兴。”
本来以为是有解毒的法子了·可听着夏蝉说不是好消息,慕嫣然又有些迟疑了,“怎么了?”
“那毒·权大夫和杜先生已经差不多配出来了,还在做最后的确定。虽解毒还没有把握,不过,已经大致判断出是什么时候下的毒了。”
夏蝉正色说道。
“真的?”
面上一喜,再想起夏蝉方才的话,慕嫣然的脸色又黯了下来,“已经许多年了,对不对?”
若是很多年前下的毒·便说明景熙帝和皇后都中毒颇深·那解毒,也愈发难,。
怪不得·夏蝉说不是好消息。
点了点头,夏蝉低声说道:“那毒要在体内潜伏五年·五年后才会散发毒性,杜先生和权大夫给皇上和皇后验了血,以如今的毒性来说,皇后大约是十年前中的毒。”
“十年前……”
喃喃的念着,慕嫣然自言自语的说道:“那就是永成二十年,皇后便已中了毒。永成二十年……”
永成二十年,远嫁西丽的安乐公主以孀居之身回到大梁。慕嫣然诞下了珠儿,宛贵妃薨逝,太皇太后要挟不许她葬入帝陵,永成帝怒极,以太皇太后百年后的归宿作为要挟,太皇太后震怒。
永成二十年,皇后第二次有身孕,诞下了如今的芊芊公主。
永成二十年,焕王已就藩,焕王侧妃独留宫中,后小产。
永成二十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而中毒这样的事,在后/宫更是妃嫔争宠博上位常见的手段之一。
距今已有十年之久,要如何彻查?
慕嫣然顿时觉得头痛不已。
看到了慕嫣然一脸惆怅的表情,夏蝉继续说道:“虽不是苗疆的蛊毒,可中毒的情况,却有些类似。
已如今配药的方子来看,大多数的药草都有浓郁的香味,所以,要想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下毒,必须以气味浓郁的酒水送服,。此是其中之一的线索。另外一个,服药后三到五日内,下身会有少许的血迹流出,所以,倘若下毒之人万分谨慎,必定会选在皇后娘娘葵水来之前的三五日,让她饮下施了毒药的酒水。这是如今针对那毒药所分析出来的两个线索,聊胜于无,姐姐可去问问皇后娘娘。”
如是说着,夏蝉的脸上也有些失落,想来她也觉得这两个线索能查到下毒之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等等……”
似是有一丝光亮从慕嫣然脑中闪过,慕嫣然思忖着问道:“你是说,那毒必须以味道浓郁的酒水送服方不被人察觉,而服药后三到五日,便有葵水的症状,可对?”
夏蝉点了点头。
“那年,皇后娘娘已经怀了芊芊公主······”
手指微动,慕嫣然算着说道:“芊芊是永成二十一年二月生的,也就是说,皇后娘娘从五月开始,便已经没有葵水了。”
心中一动,夏蝉接过慕嫣然的话说道:“所以,除非下毒之人是在五月以前下毒的,否则,一定有迹可循······”
点头应着,慕嫣然回头看着夏蝉道:“我明日就进宫,但愿,能有线索,将那下毒之人从幕后扯出来。”
翌日一大早,慕嫣然就递了牌子进了宫。
毓秀宫里,听了慕嫣然的话,皇后一脸怔忡的表情。
“永成二十年……浓郁的酒水……葵水······”
喃喃的念叨着,皇后的面色,由白转青,“嫣儿,我知道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