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傅庆叔教我的是拳法,二师傅慕容夜教我的当然是刀法。
第二天一早,大师傅庆叔便把我喊了起来。我看大师傅一脸不满,心里甚惊,知道自己贪睡惹得大师傅不开心。我忆起在王府的时候,每逢我睡过了头,阿福不饿死我才怪。
大师傅却不会饿我,他将一张饼放在桌上,冷声道:“今天上午我教你最基本的入门拳法,你什么时候练熟了,什么时候才能吃桌上的饼!”
我只有喏喏应了。
说是入门的拳法,可对我这种资质的人来说,简直比老头子那套“九龙剑法”还要难学很多。一共不过五招拳,我打来打去,总是显得无力。
大师傅嘴上虽未说我笨,可他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要称赞我的意思。
我肚子里饿得厉害,拳也越来越握不紧。
太阳已到了最毒的时候,大师傅见我还是没能将那五招拳法练好,叹了一口气道:“孺子不可教,孺子不可教!”
我相信我的脸都要比猴子的屁股红了。
大师傅把饼扔给我,道:“还是先吃点东西再练吧!”
我刚接过饼,一把明晃晃的刀突然将饼削成两半,一半在我手里,另一半却到了二师傅那里。
二师傅道:“什么时候学会了入门的刀法,才能吃那一半饼!”
大师傅丝毫没有要为我求情的样子,我只好把手中的半张饼迅速地塞到嘴里去。
真实的刀太重,我拿的只是一柄木刀。
二师傅开始给我讲解刀法的秘诀,什么“切、削、割、砍”,什么“重力轻巧”,我听得云里雾里,丝毫不懂那些是什么意思。
二师傅说完便问我:“你可懂了吗?”
我点头道:“还不是很懂!”
二师傅怒道:“不懂你又为何点头呢?”
于是他又将那秘诀说了一遍,又问我:“这下可懂了吗?”
我勉强记住几句,便问他什么意思。
他持刀跃到一旁,边舞刀边给我解释。
我毕竟曾经学过老头子教过的剑法,对刀剑多少有了一些领悟力,见二师傅将一把刀舞得密不通风,别说是人,就算是一只苍蝇恐怕也休想靠近他。
我忍不住赞道:“师傅的刀法可真快!”
二师傅不睬我,问道:“这下你可明白了吗?”
我只能试试了。二师傅的说的入门刀法只有八招,是平淡无奇的砍削之招。我一边练这八招刀法,一边想着那套绝妙的“九龙剑法”,盘算着用哪一招剑法破这八招最省力气。
二师傅在一旁道:“你虽然在拳脚上没什么资质,但在刀法上却有如此天资,看来你我真是有缘啊!”
大师傅早在远处看到了,走到我近旁,拿过我手中的刀道:“大丈夫怎么可以用木刀练功,老爷,把你的刀给他!”
二师傅脸色一变,果然便将刀递给了我,对我道:“你练会了我的功夫,却没练会你大师傅的功夫,你大师傅不开心了,赶紧试试这把宝刀,看看到底是不是因为刀的原因呢?”
我接过那把被称为宝刀的刀,果然沉甸甸的,比木刀重了不知几倍。
二师傅道:“试试!”
我立好步子,使出第一招刀法。
“咣当!”这清脆的声音在这孤寂萧索的院子里,竟显得有些可笑。
大师傅嘴角果然便挂上一丝冷笑。
二师傅却眉头一皱,急道:“捡起来,再试试!”
这下我有了经验,知道宝刀挥出时总有余劲,便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刀在我手里挥挥洒洒,顷刻间,我竟不知不觉的把八招刀法都使了出来。
大师傅二师傅脸色皆都大变。
大师傅喃喃道:“奇才,奇才!”
二师傅却道:“不过却是使刀的奇才!”
大师傅又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头道:“先好好跟着你二师傅练刀法吧!什么时候练刀法练的累了,便捉摸一下那五招拳法。”说完,转身走到别的院落里去了。
二师傅笑道:“阿末,你可知道你大师傅是谁?”
我摇摇头,心里却兴奋的要死,一方面是因为手里的宝刀让我兴奋,一方面则是因为大师傅的神秘身份。
“他就是十八大高手中拳法排名第一的‘神拳’余人庆!”
“啊!?”这话着实将我骇到了。
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种惊异。我虽然知道大师傅定是位高人,可没想到他却是比二师傅还要盛名一点的“神拳”!
“神拳”余人庆,无门无派,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师承是谁。他五十岁才成名于江湖,是十八大高手中年龄最大的一位,威望也很高。他一套“百形拳”打遍天下,无人不服,无人不晓。
可他却做了慕容一府的一位仆人,要是老头子知道这件事,怕也不会相信吧。要是我把这件事宣扬出去,恐怕大家都要骂我是疯子。
但我却不能不信,因为我知道能让慕容夜甘居为我的二师傅的人,定是有不小的来头的。
我心里的那份欣喜简直无以言表。
二师傅拍了我一下,笑道:“莫要得意,你连他入门的五招拳法都没学会,说不定他一气之下就不认你做徒弟了,你还是好好练功吧!”
我应了,又持起刀来,将八招刀法使得更加熟练。
二师傅捋须赞道:“好,只是太慢了些!”
我闻言,又挥刀使了一遍。
“还是太慢!”二师傅显然有点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的感觉。
我只能硬着头皮,又挥刀使出那招刀法。
刚刚使到第二刀,突然“砰砰砰”,外面竟然传来了急促敲门的声音。
二师傅往后院一望。
大师傅突然便从后院窜了出来,依旧用一副平平稳稳的声音问道:“不知是哪里的朋友来访?”
外面那人声嘶力竭道:“救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