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凌浑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刚一现身,就急忙道:“别的事先不忙说。我适才看到绿袍老祖和晓月禅师这两个业障与毒龙尊者闹翻,离开青螺谷赶往南疆,无意中演算天机,却发现他们在打南疆中一至毒之物的主意。我久不出世,对于当今世间之事了解不多,你们可有这方面的线索?”
听完凌浑的话,严人英立即便想到了文蛛,当即说道:“关于此事,我倒是有些线索。”
接着,他便将在南疆偶遇笑和尚、周云从,并发现文蛛的事说出。
凌浑听完后道:“那文蛛不但本身极毒无比,其腹中更有一枚乾天火灵珠,乃是天下至宝。若是让绿袍老祖和晓月禅师得了去,只怕将来他们更为难制。可是青螺谷这边的事,我却脱不开身,真是让人着急。”
严人英这时也有些担心起笑和尚和尉迟火来。虽然他记得在原剧情中,他二人最后是顺利的夺取了乾天火灵珠,但现在的情况已和蜀山书中描写的不同。
按照原本书中的描写,去跟他二人抢夺乾天火灵珠乃是辛辰子,但现在却是绿袍老祖和晓月禅师。以他二人的能力,想要从绿袍老祖和晓月禅师手中夺取乾天火灵珠的可能几乎没有,弄不好还有性命之忧。
虽然按照原剧情,他二人不应该现在就夭折。可是已有邓八姑这个前例在,若还相信原剧情,那严人英就真成了傻瓜了。
于是他开口道:“那文蛛之事,本来已有笑师兄和尉迟师兄前去处理。本以为就算有些许屑小在旁窥探,他们也足以应付。但现在有绿袍老祖和晓月禅师参与其中,恐怕只靠他们二人应付不来。我看这里有这么多同门在,又有凌老前辈主持大局,当万无一失,我需去给他们帮个忙才好。”
齐金蝉和笑和尚感情甚好,闻听他可能有危险,连忙道:“我也跟严师兄一起去。”
严人英摇头道:“那南疆抢珠之事,虽然有绿袍老祖和晓月禅师参与,需人相助。但青螺谷中妖邪更多,更要毒龙尊者、尚和阳等不弱于绿袍、晓月的魔道巨头在,同样离不开人手。所以齐师弟还是留在这里为好。何况我一人去,也能飞的快些。”
齐灵云也让齐金蝉不要胡闹。齐金蝉见姐姐也反对,这才作罢。
严人英知道端午马上就到,事情不容耽搁,说道:“事不宜迟,我现在便出发。”便架起剑光,直往南疆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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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笑和尚和尉迟火两人,在严人英走后,又在周家留了两天,便也离了周家,驾剑光直飞天蚕岭,准备去除那文蛛。刚行至云贵交界,便遇见矮叟朱梅,在空中将二人唤住。笑和尚和尉迟火上前拜见之后,请示除妖机宜。
朱梅道:“你出世未久,便去建立这样大功,休说斩除恶妖,功德无量,文蛛腹内那粒乾天火灵珠,如能得到,加以修炼,与身相合,将来成道时,也可抵千年功行,真是旷世难逢的机遇。不过那妖物护这粒火灵珠甚于性命,先斩了它,珠便自行飞去。先得珠时,斩妖又恐生变化。此事关系重大,非同小可。
那妖物未出土以前,必将珠吐出离它头顶三丈以内,照着妖物出来,同时往上升起。妖物全身脱壳出土,便即与珠合为一体,成形飞去。不到正午,不可下手。可是妖物出土,也只一刹那工夫,稍纵即逝。等到妖物身与珠合,就非你的能力所能胜任。所以下手的时节,须要一人在前,去抢那珠。珠到手后,妖物必不甘休,定然放出满腹毒气追来。那珠本是它的内丹,相生相应,无论你怎样隐形潜迹,也能跟踪而至。纵用法力将它斩掉,但是业已中了它的毒气,难于解救。这时全仗在后之人,从后面用飞剑斩它,才能完全成功。
那乾天火灵珠乃天材地宝,正邪各派俱都重视,非有积世福德根基,不配享受。适才袖占一卦,若论斩妖,还不怎么,只恐有阴人从旁暗算。你二人又面带晦色,主有灾难,我和诸位道友俱有要事在身,无暇及此。如为万全之计,最好你二人趁这还有数日余暇,寻找剑术较深的同门师兄弟相助,以防其他妖人暗算。事不宜迟,必须慎重小心从事。
切记:专顾得珠,便不能建除妖之功;想建功,便不易得那珠。二者轻重差不多,只能各居其一,不存贪念,当无妨碍。”说罢,先行飞去。
二人拜送之后,尉迟火自知能力有限,一切全凭笑和尚主持。笑和尚起初以为妖物纵然厉害,到底初次成形。凭自己能力,还不手到擒拿?及至听了矮叟朱梅嘱咐,先时也未敢怠慢。计算小辈同门,自己素常不惯和诸位师姐妹交往,不便相烦。这投契相熟的,只有玄真子门下诸葛警我,还有严人英、齐金蝉、尉迟火三人。
严人英道法高深,到是个好帮手,但已经前往青螺,赴端午之约。齐金蝉道行虽浅,两口宝剑却是至宝,不畏邪污。但听尉迟火在CD得来消息,说他端阳节前也要前往青螺。其他同门虽多,不是不熟,便是本领不济。想了想,还是找诸葛警我去。
可到了东海三仙洞府,去只遇见玄真子一个道童,说三仙俱在丹炉旁祭炼宝剑,诸葛警我奉命往雁荡采药未归。笑和尚闻言,也没惊动三仙,径直离了东海。一则艺高人胆大,二则贪功心盛,不由改了念头。
暗想:“自己本领,隐形潜踪,出神入化,纵有异派妖人作梗,难道还胜似慈云寺那一干妖孽不成?再说各位前辈俱知那妖物出世,为祸不小,岂有不去剪除,放在一边之理?明明怜爱小辈,将这般大功留给自己,自己还不领受,只管找人相助作甚?那火灵珠只有一颗,又不便分润,只须自己事前多加留神便是。”
笑和尚自把主意决定后,心想:“矮叟朱梅曾说有妖人在侧暗算,严师弟也说曾在附近看见左道剑光,何不早去两日,仔细搜索,作一个预防之法,以备万一,省得临时出错。”
当下同尉迟火,径飞天蚕岭,仍往商风子所居的土穴潜身。
到时天色尚早,见谷里虽无甚动静,然妖氛已浓。飞身四外查看自己前时行法之处,知道无人来过,略觉放心。便叫尉迟火到附近村里,备办他自己的食粮,等他回来,再设法封山,遮掩异派中人耳目。
又恐妖人早在山内潜伏,尉迟火走后,独自又往周围数十里山中加意搜查,稍觉形迹可疑之处,便不肯放过。搜查了半天,除发现谷内妖气较前更浓外,一无所获。他自信一双慧眼,决不至于看漏,想是妖人要到时才来。
这时尉迟火业已回转,二人又商量了一阵,到时由笑和尚在前面去抢珠子,尉迟火由后面下手斩妖,待引得那妖物回首,笑和尚再由前面回身,两下夹攻,合力将它除去。这种算计,笑和尚虽然略存私心,但是要换了尉迟火在前,委实也有些能力不够。
计议定后,笑和尚向天默祝,朝着东海下拜,叩求师父法力遥助自己成功。祝罢起身,走到山崖上面,叫尉迟火站在身后,暗运飞剑护法,相机保卫。自己盘膝入定,施展出苦行头陀所传两界十方金刚大藏真言,用佛法改变山川,潜移异派视线,以防到时有妖人来捣乱。
由戌初直到第二日辰初,才行完了大法。笑和尚起身问尉迟火,自己行法过程中,可曾见什么异象?
尉迟火道:“你刚入定不一会,便隐去身形。我知你还坐在我前面,不敢大意,四外留神,先倒没有什么异兆。一交子时,便远远看见谷内一点红光,比火还亮,引起两串绿星,离谷底十丈高下,如同双龙戏珠一般,满空飞舞。那红光先时甚小,后来连那两串绿星,都是越长越大。直到月落参横,东方有了明意,那红光才引着两串绿火,疾若流星赶月一般,飞入谷里。你难道一丝也不曾看见?”
笑和尚道:“我炼这两界十方金刚大藏非同小可,炼时心神内敛,不能起丝毫杂念。恐妖物知道不容,前来扰害,所以才请你护法,为备万一,还将身形隐去。这还是妖物不曾出土,敢于轻试,否则岂敢轻易冒险?此法一经施展,别的妖人休想到此,我们可以安心从事了。你所说情形,大约还是妖物独自作怪,且等晚来亲见再说吧。”
因隔端阳还有两夜,闲着也是无事,仍和尉迟火遍山搜寻。因昨日时间已晚,一恐打草惊蛇,二因下午毒气太重,全山俱都查遍,只谷内妖穴没有轻易深入,便着尉迟火在离谷不远的高坡上了望。自己趁着正日照中天,阳光最盛之际,飞身入谷,查看妖穴。
到了谷中一看,那谷竟是个死的,恰如瓶口一般。谷底四面危崖掩护,终古不见阳光。地气本就卑湿,再加崖上野生桃杏之属,成年坠落谷中,烂成一片沮洳,臭气潮蒸,中人欲呕。靠近妖穴处,有一个丈许方圆的地穴,背倚危崖,拔地千丈,慧眼观去,深不见底,骨嘟嘟直冒黑气。时见五色烟雾,耳中闻得呼噜呼噜之声,响成一片。笑和尚内服灵丹,还是凌空下视,已觉气味奇腥,头目昏眩,估量这般奇毒险恶之区,除了妖物,异派中纵有能人,也决难潜伏。不愿再作流连,便往回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