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幽在我后面将小背囊背上,道:“这是特质材料做的,并能根据不同的空气密度调整下降的速度,只要下边不少于二十米的高度,就一定能安全落下。”
我手里拿着那个小背囊,看来这就是个小型的降落伞,刚才还想着那位挖盗洞的前辈是不是变成鸟人飞走了,没想到自己就要变作鸟人飞一回。
杨幽跟我说了使用方法,我苦笑问道:“杨老师,你确定下边的高度高于二十米?”
“根据刚才铁叔扔下的石头判断,大概如此。”杨幽答道。
我脑门上冒汗,小心道:“万一,嘿,我是说万一,你估计错误呢?”
杨幽用她的大眼珠子白了我一眼,道:“轻则鼻青脸肿,重则也就是断手断脚而已。”
我额头上的汗珠都冒出来了,断手断脚在她口中还是“而已”,别当鼻青脸肿不是痛。我刚要再问问是不是有什么更加保险的方法下去,却听杨幽道:“别担心,铁叔的耳朵比我更灵,他都下去了,就表示没问题。”
我刚才一直半转了头和杨幽说话,这会转回一看,我身前哪还有铁叔的影子,他早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下去当鸟,哦,不,当飞人去了。
杨幽在后面催我快点,我一咬牙,走到盗洞的边缘,就想往下跳。没想到忽的一阵凉风从下面吹起,吓得我直哆嗦,身子就要往后倒,没想到后边杨幽忽的一推,我直接往下就载了下去。
别看杨幽平日里斯文温柔,但这心一旦狠起来连我都怕,如罗大疤那样的人,只怕连跟她提鞋都不配。可怜我还想摆个帅一点的姿势,没想变成了倒栽葱,这一下去不会再来个狗吃屎吧。
脚下的黑暗就如一张巨大的嘴巴,瞬间将我吞了进去,在黑暗中往下跳,需要的勇气可不是一丁半点。过了初初的惊吓,我倒是反应了过来,想起刚才杨幽所教的使用方法,在下坠了两秒过后,将小背囊的开线拉开。
瞬间我便觉得如有人一把将我扯了上去般,降落伞成功打开了,我心中松了一口气,但感觉这个工具还不止降落伞那么简单,它还带有一些******的工作原理,并非垂直下落,而是在空中绕圈滑翔下落,这也大大降低了下落的速度,不由得佩服制作的工艺。
下落中,我看见黑暗的下方忽的射出一道光线,并左右打着圈。我知道一定是先下去的铁叔在给我们打信号,于是操纵着降落伞往他那边飘去。
谁知这降落伞看似简单,实际里操纵起来十分的不易,我明明想朝着右边滑翔,右手只是稍稍用力,一下便歪了,吓得我再不敢用力,急忙拉左线扳正方向,才不至于从空中翻落。但纵是千小万心,落地之时也是一个站立不稳,在地上滚了几滚,摔在了铁叔后面。
还好摔得不是很重,没有来个狗吃屎,但疼痛是难免的了。我刚爬起来,便见到杨幽也平安落地,不过那姿势十分的顺畅自然甚至美丽,就如在空中走落的仙女一般,让我十分的汗颜。
我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虽然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正要走回铁叔和杨幽那边,脚刚抬起来,就见铁叔将他手中的强力手电筒朝我照了过来,大声喊道:“不要动!”
我一怔,不明白他为什么那样喊,但我的动作终是快了一步,一脚重重地踩在地上。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应身子就往下掉,就如地上突然多出了一个坑一般。
吓得我大叫一声拼命的挣扎,双手紧紧攀住地面,才没再陷落,不过大半个身子都陷在坑洞中,仅靠两只手撑着。
“别动!”杨幽虽然比我晚着地,但只怕铁叔一喊,她就明白了意思,接着和铁叔二人轻轻地,几乎是一步一停地朝我这边走来。也就不到五米的距离,我觉得他们走了至少五分钟。
好不容易他们走到我身前,一人一边将我的手臂抓住,再轻轻地拉了上来,这时候,我的双臂已经撑得麻木不堪,就如不是我自己的手一样了,身上的汗水将衣服都打湿了去。
我瘫坐在地上,再也不敢乱动,喘着粗气道:“这,这tm是怎么回事?谁在这里挖了一个坑啊?”
铁叔举着手电筒朝着目力所及的范围打着照明,口中道:“不知道,我一着地就觉得不对,一只脚也踩空了,险些陷下去。你们看,这里到处都是这些灰褐色的泥,只怕下面同样很软,一踩就会陷落。”
“那我们怎么办?总不可能再变一回鸟,飞人飞走吧?”我心中吃了一惊,随着铁叔手中手电筒的光线看去,果然四周都是一样的灰泥,就连我们身子下边都是。
“这是什么?”杨幽忽的说了一句,却是从我的右脚裤子上扯下一片叶子状的东西,在手电筒炫白的光线下,反射着绿色的光。
“这是叶子?一片铜叶?什么树能长出这样的叶子?”我在看清那叶子的表面后,惊叫一声问道。
杨幽皱着黛眉,细细地打量着那青铜叶子,又借着手电筒的光线朝我刚才掉落的坑洞里面看了看,转头问我道:“黄尚,你刚才掉下去,双脚是不是悬空,没有什么可踩着借力?”
我点了点头,道:“你没见我双手撑得都举不起来了,刚才你们再晚点,我就要掉下去做真正的空中飞人了。”
“你们过来看!”杨幽先是转身在我落下的坑洞里面看了一阵,等我和铁叔小心地挪到刚才我陷落的坑洞边,将手电筒往下照落,道:“你们看,那些是什么?”
随着手电筒的光线,我看见灰泥下面似乎盘根错节,还有些与刚才扎在我裤子上一样的青铜叶藏在枝节当中,再深就看不见了,变成了黑乎乎一片。
“这是什么?难不成一棵会长青铜叶子的树,被埋在了土里?”我问道。
“没错,不过那可不是一棵会长青铜叶子的树,我觉得它本来就是一棵用青铜浇灌而成的青铜树,只是因为地质运动,山壁上的岩土被震落,才覆了在上面。”杨幽道。
我听得瞠目结舌,几疑听错,青铜器我倒是听得多了,就在不久前,也才见过不少,可是这青铜树……想想我们如今所站的地方,以目力所及的地方来计算,这棵青铜树得有多大?我完全不敢想象在一千多年前生产力如此低下的古代,能用青铜浇灌出这么大一棵树。
“我曾经便在一处战国古墓中见过青铜浇灌的青铜树,但也只有两米高,所以是不是也得下去才知道。”杨幽说着,从背包内掏出几根荧光棒,掰断之后,发出幽幽绿光,接着小心地将荧光棒扔了下去。
我看见荧光棒在混杂着泥土的枝叶之间打着旋掉了下去,不一会后,便四散着滚落在下边。荧光棒发出的绿光并不强,照出的空间范围十分有限,只能确定下边应该也是实地。
“大约有十几米的高度!”铁叔在一边说道。
十几米相比我们下来的时候不算高,可是如果杨幽所猜没错,我们身在“树冠”上,就算是有绳子可做攀爬之用,但四周无法着力,又拿什么来做为支撑?
其实跟着杨幽他们进墓室,到最后我还能有命活着出来,只怕得多谢他们才是。因为在墓室中什么要命的情况都能遇见得到,就比如眼前这种,虽然还不算要命,但如果不是准备充分,只能干瞪眼,无怪乎当时铁叔进山的时候,装备是用皮卡来装的,我估摸着还有许多都没带上。
二话不说,铁叔脸色不变下,立马就从背包内掏出了一把小型的射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