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两个人都是一愣,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先动手,就趁着他们发愣的那一秒钟,我一脚踹在另一个人的肚子上,他也是一声惨叫倒地不起。
我这两下完全是突袭,打的就是他们措手不及,我刚从空中飞踹落地,第三个人手中的匕首就往我的肚子刺来。其实我在空中的时候早算定了他的动作,在他手中的匕首及身的那一瞬,将身子一测,堪堪躲过,接着趁他身子惯性前倾的时候,往他的鼻子狠狠招呼了一拳,顿时他鲜血直流。
其实我能有这两下子,都要感谢我的二叔,小时候是他抓着我苦练了几年,后来虽然因为读书荒废了一些,但毕竟底子还在,所以这几个小流氓还不是我的对手。
趁他病拿他命,这是粤语的一句俗语,意思就是说动手了就要做得彻底。我飞身上前,又对倒在地上的两个小流氓补了两脚,让他们彻底趴下,再想对付最初被我打飞的那个烂仔时,却没想他捂着鼻子飞身而逃,边逃还边叫着来人,来人,有人来踢场子了。
不到一分钟,我便听见有许多脚步声从各条横巷中向这边跑来,看来人数还不少。那原本被我打跑消失在巷子尽头的烂仔,带着二十几个人,又冲了出来,还远远地指着我嚷着。艹,我这是招谁惹谁了,那么多人,我又不是李小龙,怎么打得过,这时候不跑还等什么时候。
转身没跑两步,发现前面也有人包抄过来,看来这里是他们的老巢了,也就是出租车司机口中的黑窝。既然前后都有追兵,我借着天黑,从一条小横巷中跑了进去。
这一顿黑灯瞎火地跑,这拆迁区的小横巷又多又窄,没跑多久我就连方向也认不到了,却又不得不跑,后面追着的人吼声大得震耳欲聋,骂着最粗的话,要把我碎尸万段,好像我是他们的杀父仇人一样。
东奔西跑间,我忽的看见前面的路越来越光亮,还隐约听见有车声,我心中一喜,莫非被我误打误撞,跑到了公路边。这下确定,再不犹豫,脚下跑得更快,果然没跑多久,就看到巷子口公路的护栏。
就在我身子还有三米就冲进公路的时候,在漆黑的巷子右边,忽的有一道寒光对着我的胸口一闪,速度快极,快到我刚看见,便已经离胸口不到半米。一刹那,寒气逼人,逼着我将人体的潜能发挥到了极致,硬生生地在百米冲刺的速度中停下了脚步。
我的下半身虽然停了,但这个地球是有惯性的,我的上半身却依旧往前冲去,眼看那道寒光快到我的胸口了。我头皮一紧,心道这回完了,正闭上了双眼,没想这时听见一声极细的“砰”一声响。
我睁开双眼,看见前边的公路上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一个人从车窗内伸出手来,手来拿着的却是一把消音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却在此时,身前“叮”一声响,一把锋利无比的小刀落地,隐身在黑暗中的人“啊”的叫了一声,借着公路那边传来的光线,我看见有斑斑血迹滴落在地上。
“上车!”突然那辆黑色小轿车的车门打了开来,那个手中拿着手枪的男子对我喊了一声。
我犹豫了一下,却听见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追喊声,一定是那群烂仔追了上来。这都什么事?艹!我心中骂了一声,冲出巷口,钻进了车内。
我人一进车,便听见油门轰隆的声音,小轿车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原地。我看见后面一大帮烂仔还在后面追着,将手中的刀片砸了过来,不过车开得那么快,又哪里能砸得到。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惊魂甫定后,我对着前面开车的男子问道。
那人先是不说话,过得一阵,车渐渐开进了市区,车速也慢了下来,前面刚好遇见红灯,他将车慢慢停下等红灯,这时才道:“你是不是姓黄名尚?”
我一愣,奇道:“你怎么知道?”转念一想,我在香港无亲无故,除了让我去那里找她的杨幽,还会有谁认识我。当即喊道:“是不是杨幽告诉你的?她人在哪里,我要找她。”
那人转过头来,大晚上的还戴着个太阳镜,我看见他的鬓角有些白,就声音和这判断,只怕他是个中年人,得有四五十岁了,他上下打量了我一通,似自言自语,又像对我说话,道:“外貌倒和小姐描述的差不多,是有点傻气。”
我一愣,一时也没听清楚,道:“你说什么?”
他转过头去,继续开车往前走,道:“你别急,我这就带你去找她。”
后面我又问了他几句,谁知他就像哑了一般,再也不说一句话。我心中一阵郁闷,暗道有什么了不起,待会见到杨幽,问一问不就什么都知道了。这一静下来我就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这是不是也太狗血了点,我才刚到香港,就碰见了那些港台电影中经常出现的喊打喊杀的画面。
莫非这香港经常会在街头出现这样的画面,才使得艺术源于现实这句话得到经典的体现?
那中年人车开得很快,不到半个钟头,便到了目的地,只是我看清眼前的建筑,不由得一怔。我原以为他会将我带往某一栋住宅楼,没想到他竟然将我带到了一个类似剧院的地方。
他带着我从后台进去,又绕到前廊,打开了一个大门,道:“你进去找个地方坐下。”
我看见里面似乎正在演奏着节目,一愣,问道:“杨幽就在里边?”
中年人不点头也没摇头,只道:“你进去就知道了。”便将我推了进去。
剧场里面人满为患,我傻傻地在后面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一个节目刚刚结束,主持人上台用粤语报出了下一个节目的名字,他说得很快,我又在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中年人为什么让我坐这等杨幽,便听见周围掌声一片,热烈得很,害得我也机械地鼓起掌来。
紧接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穿着一身洋装,梳着小波浪的卷发,就像港台电影上的明星,在舞台中央盈盈一礼,便坐在钢琴旁边弹奏了起来。
她弹的什么,我没听清楚,因为当我认清她的样貌时,我整个人已经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