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说贾教授刚才说的九尸背棺,是不是说那个石棺前面的尸体该有九个啊?就在我认真研究着壁画的时候,在我身边的芒果头忽然说了一句。
我一愣,转头看了看他,道:“照理来说,确实应该是这样的。”
芒果头将他手中的手电筒光线打到最强,往墓室中间一照,道:“我刚才害怕,无意中看了一眼,叔,你看那石棺四周,怎么只有八具尸体?”
我又是一愣,转头看往那石棺,数了数,心里咯噔了一下,对啊,说是九尸背棺,怎么只有八具尸体?
我接过芒果头手中的手电筒,往石棺上照了照,正想看清楚点,忽然吓了一跳,只见那个高台上石棺旁边,竟然站着了一个人。
“叔,叔,那里有人!还是鬼啊!”芒果头眼睛比我更好,我手电筒一照过去,他就尖叫了一声。
看那人在手电筒灯光照射下有投影,应该不会是鬼才对。既然知道不是鬼,我胆子也大了许多,走近一看,发现那人背影十分熟悉,竟然是白天。他不是跟着贾教授他们进入另一个耳室了吗?怎么会爬上那高台?
“白天!你干什么呢?贾教授说过不能靠近那石棺。”我在离那高台还有几米远的地方就停住了脚步,远远的向他喊话。
白天转头看了看我们,脸色苍白,嘴角轻轻一撇,道:“他说不能碰你们就当真了,黄尚,我看你挺机灵的,不要跟我说到了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贾教授他们的真实身份。说白了,他们就是一伙盗墓贼,盗墓贼的话,你还能信吗?”
其实不用白天说起,我早就猜到了贾教授一伙的真实身份,只不过一路来危险重重,根本没有时间去想为什么盗墓贼还能假扮成考古队盗墓,也不愿相信罗大疤竟会与盗墓贼合伙来骗我。我们只是普通人,进到这里不死已经是很幸运了,如今还不是和贾教授翻脸的时候。
我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电筒,道:“不管贾教授他们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不过我觉得眼前这个石棺处处透着诡异,不碰好过碰,你快下来吧,免得真翻出个僵尸出来。”
白天哼了一声,道:“既然你早猜到他们的身份,竟然还蠢到相信他的话,这石棺里的陪葬品一定很丰富,他骗过了我们,自然是想独吞。”
我一时语塞,如果贾教授一伙真是盗墓贼又因为需要借我们的力量去盗墓的话,自然有欺骗我们的理由,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石棺真的透着邪气,只怕里面的东西真的不简单。
白天见我不说话,以为我被他说通,道:“黄尚,我看不如我们三个将这石棺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分了,再一起找路出去,也好过为贾教授卖命,到时不但什么都分不到,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冷哼一声,心中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跟着工程队进入地底,看来他早知道这地底的情况,想着进来捞上一笔,我正想说几句讥讽一下他,却忽然听到白天背后的石棺传来“咯咯”两声。
这个墓室内就我们三个人,安静得很,这一声“咯咯”十分的明显与突兀。
白天转头一看,瞬间脸色发白,从高台上跳了下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到我们身边,指着高台上的石棺,战战兢兢道:“开,开了,石棺开了一条缝。”
我也是吓得够呛,心中一阵发寒,身子连连后退,边退边骂道:“艹,你到底碰了什么,那石棺怎么会自己开了?”
白天早吓得没了刚才站在石棺前那股要钱不要命的气势,连连摇头道:“我,我什么都没碰,我刚一站上去就被你们叫住了。”
“咯咯!”
石棺内又传来一声响,比刚才更加的大声,我们三个吓得连后退都不敢,立马停住,出了一身的白毛汗,生怕轻轻一动,那石棺就翻了开来,有了先前的一些经历,鬼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会蹦出来。
正在这种要命的时候,我听见右边传来了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一定是贾教授他们进去查看那边的耳室,现在出来了。
果然还没走近,我就听到了罗大疤的声音,只听他边快速走到我们身边,边骂骂咧咧道:“艹他祖宗的,黄尚,我们在那边的耳室发现了一个盗洞,里面的东西都空了,一定是被那些盗墓贼搬空了。”
他也不想想如今自己的身份,也算是个盗墓贼了,这一骂不但自己骂进去了,连我们都给骂进去了。可是如今情况危急,我没功夫理他,眼睛死死盯着那石棺,动也不敢动。
“哟,你们三个干什么呢?练定身术啊?”罗大疤走到我们身边,见我们一动也不敢动,奇怪的问道。接着顺着我们的目光,看向了那个石棺,正在这个时候,那石棺内又“咯咯”响了两声,棺盖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罗大疤脸色瞬间惨白一片,转着僵硬地脖子看了看那石棺,又看了看我,那眼神是在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回了他一眼,意思是我哪知道。
“我不是说过不要靠近那个石棺吗?你们刚才干了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贾教授也从那边耳室内出来了,他显然也听见石棺内发出的声音,寒着脸低声问我们。
我看了一眼白天,发现这小子跟个没事人一样转头看着墙壁一言不发,这脸皮不是一寸两寸那么厚,我也懒得去揭发他,对贾教授道:“我们刚才也没干什么,那石棺就自己动了,教授,那里面的东西是不是要出来了?”
贾教授脸色也是一片惨白,连忙从背包内掏出了一包白花花的东西,我看着像米粒,刚想问,他就让我和老外莱迪,一人一边,将手中的米粒快速地洒在高台四周,见我们洒完,他才道:“这是白糯米,希望能阻得一时半刻,我们要快点离开才行。”
以前我听过白糯米能治僵尸,贾教授这样做,岂不是说里面出来的那东西,真是一个僵尸。想到僵尸我背后就冷汗直流,拉了拉吓得双腿发抖芒果头,与贾教授等人沿着墓室的墙壁,小心的绕过那个石棺,一步步挪向对面一个通道中。
就在我们快走到那向下倾斜的通道入口的时候,我听见后面的石棺发出“咯”一声巨大的声响,众人吓得停住了脚步,我转头一看,发现那棺板开了一个缝,几乎掉下石棺了,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一个黑漆漆的身子,直直地坐了起来。
“哐当”一声巨响,那石棺的棺盖被那身子一挤,掉落在高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吓得我打算抬腿就跑,却在这时,听见贾教授低声对众人道:“别发出声响,慢慢走,我们运气好,九尸背棺少了一具尸体,正好里面的东西找到了一具顶替,只要我们不引起它的注意,就没事。”
我一愣,正好看见刚才那从石棺内直起的身子,慢慢落在了石棺外,一步步僵硬地走到了九尸背棺九具尸体中残缺的一脚,跪了下去,正好凑成了第九具尸体。难怪刚才我们在石棺外只看见了八具尸体,原来这第九具藏在了石棺内。
只是这第九具尸体看上去竟是个年轻的男子,面目看不清楚,只是尸骨都未寒,与其他八具干尸相差很多,莫非他是从耳室盗洞下来的盗墓贼,运气不好碰见了石棺内的东西被拉进去当尸仆啦?
我心中想着这些问题,脚下却是半步都不敢停,与众人一步步往前走,眼看就要进入通道内离开这墓室了,就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我身后不知道是谁,忽然放了一个,一个屁。
先不说臭不臭,平常的时候,这个屁的音量说不定只有放的人才听得到,可是在墓室中,静得一根针掉下去都听得到,再加上回音,这音量不亚于在墓室中拍了一个手掌。
众人吓得心脏都快从口里跳出来了,也没空去追究到底是谁放的,我转头看见那阴暗的石棺中,又坐起了一个身影,只是这身影干瘦如柴,我只来得及看见它全身紫色的皮肤,前边就听见贾教授低喊了一声,正主出来了,快跑。
这个时候哪还有功夫去理会前边的通道内有没有陷阱,在贾教授的带领下,众人在通道内就是一阵没命的狂奔。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通道内的回音问题,我觉得我不管跑多快,都能听见身后传来“哒哒”的脚步声,好像那东西就在我们身后一步步跟来似的,吓得我更加不要命的一阵跑。
没想到这通道也长得很,根据我们奔跑的速度和时间,只怕已经跑过了几公里,谁知还没跑到头。忽然我见到跑在前面的贾教授肥胖的身子一停,众人一时停不住,都撞在了一起,跌得鼻青脸肿,惨叫连连。
“教授,这种要命的时候,你怎么能说停就停?”我揉着腰上的疼痛爬了起来,走到他身边问道。
贾教授满头汗水,不过奇怪的是竟能闻到淡淡的香气,十分好闻,也不知他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皂,回头问问他才行。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道:“不对劲,按照墓室的布局,这里通向后室的主墓室,距离不应该这么远。我们跑了那么久还没到,一定是中了陷阱而不知道。”
我脑中“嗡”的一声响,陷阱,中了什么陷阱能让我们跑那么久还没跑到头,难道……
“教授,我们不会是遇见鬼打墙了吧?”芒果头把我心中正想的问了出来。
贾教授脸色苍白没说话,好半天后才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古墓陷阱很多,就算是鬼打墙,也一定有着物理解释,我们这次放慢速度,慢慢往前走,小心查看四周,看看是不是不小心走进了岔道中。”
贾教授说完,拿着火把当先先前走去,我们心中虽然害怕得很,但也只能一步步跟着他走去。众人小心向前走了近三十分钟,忽然走在前边的贾教授脚步一停,口中叫了一声:“不好,我们又回到原地了。”
我走上前去,看了看他脚下的一个燃尽的火折子,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不是他出发前扔在地上的吗?我见他突然扔了一个火折子在地上,正奇怪,原来他是用来做地标,这样看来,我们确实在这墓道内打转,走了老半天又回到了原点。
“叔,叔,怎么办,我们真遇见鬼打墙了。”芒果头哭喊着道。
我表面上虽然很冷静,但其实也是一头汗水,按农村的一些风俗传说,如果遇见鬼打墙走不出来,会连天亮了也不知道,一直在那里原地打转直到累死,饿死,渴死,甚至直接吓死。难道是我们闯进这里惊动了南越王那个千年老鬼,他将我们引进这里想困死我们?
“什么鬼打墙,我们当兵的是最不信这些的,黄尚,我们往前走,教授你们留在这里,看看是不是真的从你们后面又走回来了。”罗大疤吼了一声给自己壮胆。
其实他说的也是一个办法,火折子是死物,放在地上当标准虽然没有什么不妥,但难保通道中有什么我们看不见的东西移动了它,如果把人留在这里当参照物,一定比死物好一些。
我看了看贾教授,只见他点了点头,道:“也好,这样吧,你们一路走一路在地上留下记号,按我们刚才的脚程,假如你们一个小时后还没回到这里,我们就按着你们的记号去找你们。”
既然已经决定,当下我和罗大疤拿了一个火把,一人负责观察通道的一边,慢慢向前走去,沿途还留下了记号以便找到路可以让他们从后赶来。
黑暗中我也记不得走了多长时间了,忽然眼前一亮,没想到前方竟然出现了亮光,让我和罗大疤心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