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用了一年,阿玉顺利的把自己的身份转换成了秀才,而这个功名带给整个秦家村的变化是巨大的,不说别的,最大的变化就是原本西南面那个猎户村子来人和秦家大伯商议,想要并入秦家村。
这些猎户可以不在意秦家村发展比他们快,也可以不在意这里人员比他们多,毕竟他们是靠着打猎吃饭的,那边上山更容易些,猎物也更加的丰厚,可是他们不得不在意将来儿孙的发展,不得不考虑家人的健康。
原本阿玉是个大夫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很有些亲近的意思,所以有闺女嫁到秦家村,虽然那边条件没有秦家村好,娶秦家村的媳妇还是有些困难,可是这已经让两个村子成了姻亲之村,他们看病什么的也方便了很多,可是当阿玉成为童生之后,他们心里多少有了些加入秦家村的念头,想到秦家村的孩子们一个个都在阿玉的教导下读书识字,这让他们万分的艳羡,只是破家值万贯,他们依然难以舍弃自家的一亩三分地。
等着阿玉正紧的成为了秀才,他们再也等不得了,秀才当塾师,束脩还便宜,外带知名大夫,这样的生活条件哪里找去,若是在加上清一色的砖瓦房子,开垦荒地的保证,投献土地的可能(封建王朝特色,秀才能免一些税赋劳役,到了举人,基本没有土地数目限制,这就是特权阶级的表现,所以才会有范进中举的疯狂啊!),这一切都像是有着无比的吸引力,勾的他们心里一阵阵的猛跳,赶紧的,行动吧!速度快的生怕有人抢在他们前头得了好处去。
作为秦家村姻亲村落,还是在山里,零落的基本不怎么交税赋的村落,距离秦家村最近的村落,这依附而来基本上是没有任何的行政上的障碍的,这样一来,秦家大伯自然也就没有了推脱的可能,更何况人家都说了,这买房子的银钱他们都是自己交,即使借钱也会交,最多欠上一些,以后用猎物来还,或者,把自家原本那个小村落的土地当成银钱,和秦家大伯交换,那里好歹也是有登记在册的,开垦一下,中田不保证,下田总是可以算的,这样爽利的作风,连最后一个婉拒的可能都给堵死了。
于是乎,秦家大伯和阿玉有关于扩大西面四套三进小院的计划被再一次扩大了,村落图纸上,向南的地方又被一字排开安排了五个目字,也就是十五个小院,若是在加上最后一长溜的牲畜棚子,整个围屋的面积已经超过了阿玉最初的计算,若是按照一个院子一户人家来算(包括大郎他们一人一个三进),秦家村将达到五十三户人家,总计人口也超过了二百五十人,迈步进入安徽省中等村落的行列,其中阿玉的学生也将突破五十人,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学生。这个数字,让阿玉觉得头疼了,这么多孩子,他该怎么教?
至于那些猎户们说的土地,老实说,阿玉不缺银子,他还真是不在意这些银子,只是他也不是什么普度众生的佛陀,更深刻明白什么叫不患寡而患不均,所以他只能很是尽心尽力的往哪个猎户村子里走了一圈,看了看那些土地,以及地契,实在是不能看啊!那里地确实不小,和秦家村这里也没差多少,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大大的院子,不是三四亩,就是五六亩,只是那些地大多都是坡地,虽然是缓坡,可是这地里杂石比较多,种地很是麻烦,这也是这些猎户们一致没有转换成农民的原因,更要紧的是,因为是缓坡,也就是说,若是山上野猪泛滥,那么这里若是种了粮食,也最容易受到哪些牲畜的祸害。
虽然问题多多,大伯都说不合算,比着荒地买还差不多,可是阿玉最终还是收下了这片地,甚至把这个村子边上一圈都买了下来,总计有三百亩,就用外头坡地的地价,只是他也不种地,直接种果树,苹果,柿子,山梨,葡萄,果树底下种西瓜,用木栅栏把整个果园都围起来。
不去说谁吃亏,谁便宜,在阿玉看来,他这是给子孙后代多留下了一份家业,就凭这也比留下银票好多了,最起码这东西人家偷不走,再眼红也没用,而且这果园,种的时间越长,就越是值钱,若是那天自家村子人口越发多了,周边沙河沿岸的村落多了,说不得这果园还能卖出上等田的地价呢!毕竟他知道,这清朝还有二百多年的气运,自己这一手还是很值得的。
至于那些果子,不管是以后卖钱还是送人,甚至是酿酒都是可以的,若不是这里没有茶树,阿玉都想要弄点茶园了。他经历了这么多位面,深刻的意识到,什么都没有比土地更实惠的东西了,手里这么多银票,他拿着都觉得不安,总觉得留下这些那是在变相的鼓励自家孩子当个纨绔,还不如变成实物踏实。
看看阿玉如今的那些书,就知道他这种心态了,原本不过是当成一个装饰一样的书架,如今已经满满的了,还另外做了两个更大的,并排而列,靠在墙边,架子上各种市面上买得到的书籍几乎都有,虽然这也是因为县城的书店不大的缘故,可是这也花费了阿玉三百多两的银子。
不单是科考专用书籍和延伸理论参考齐备的和县学有的一拼,医学典籍齐全的让人咋舌,还有其他的游记,散文,史书,诗歌,散文等等就是兵法,杂学,道家佛家经文也能找到,比镇子上的书店都齐全些。若是村子里什么时候出个读书种子,都不用去外头买书,只要在阿玉这里抄上一本就行了。
大伯不知道阿玉到底有多少银子,不过他知道不少就是了,从小宝不断的让人送东西过来,他就明白,自家这个侄子从今以后怕是不用为银子发愁了,看看小宝送礼的气派,就明白那个孩子估计是发达了,能在发达后这样记挂着儿时的伙伴,那是侄子的福分,他坚信,这是儿孙自有儿孙福。
至于阿玉买书,买地,他更认为这是家业兴旺的征兆,有什么能比书籍更能体现一个家的底蕴?只有读书人家,那才是真正的好人家。甚至他还不断的鼓动几个继子,好好跟着阿玉学习,若是有心,挤出时间,把阿玉的那些书抄上一遍,一来能更好的学习,二来还能给自己的儿孙们多些家底,只有读书人家,清贵人,才会用书籍当做传家之宝。拥有书籍的人家,也是最有可能代代兴旺的人家。
大伯的这些观点让大伯娘很是认同,大郎他们也频频点头,想想当初家里最难的时候,若是当初自家亲爹是个读书认字的,估计就能在店铺里当个账房文书,那里还会在街上等活,遭受那样的无妄之灾!
至于秦石更是被揪着耳朵念叨,要努力学习,和堂哥一样,去考一个功名回来,也好让爹妈脸上有光,就是才准备开蒙的阿玉的儿子,也备受念叨。
等到阿玉二十岁那年,又顺利考中了举人,这一下子,大伯兴奋的出了一趟远门,去了老家祖坟上香,顺带把祖上三代的坟茔也迁徙到了白米山西南,他觉得这白米山就是自家的风水宝地,若不是自家在这里住着,又哪里有这样的运气,一下子从吃不饱,穿不暖转换到了书香门第!
阿玉成了举人,家中大门已经被敲碎了重新翻盖,门口多出了一套代表着举人身份的门户,前院的倒座也被重新翻新,还往前扩了一大步的面积,对外开了门,一边三间正紧的成为了学堂,另一边三间成了医馆。而那硝制皮子的活计已经全都教给了大伯和三郎他们,当年房子建好之后,大伯就开始折腾着搬家,说是让三郎在新屋子里成婚,阿玉知道,这是大伯为了将来兄弟萧蔷做的准备,也不好阻拦,他也没有把自己挣的家业全给了别的兄弟的打算,毕竟如今不是上几次,自己没有后代,无所谓,他总要为自己的孩子着想不是!所以到了如今那一溜的三进小院已经全都住了进去,头一套是大伯伯娘带着秦石,后面就是大郎,二郎,三郎。
阿玉的大儿子已经四岁,还有一个一岁的闺女,秦石也已经六岁,大郎的闺女三岁,还有一岁的小子,二郎也有了一个刚出生的儿子,三郎刚成婚不久,媳妇还刚怀上,老秦家人口兴旺的让大伯每一天都是眉开眼笑的。
阿玉成了举人,老秦家自然立马全都免了差役税赋,至于别的村民也忙不迭的来找大伯,想要投献,在官府里把田地都记到阿玉名下,免去税赋劳役,算是让他们也沾一沾举人的福气。当然他们也不会不识相,什么好处也不给阿玉,每年低于朝廷利税一半的好处费还是会给的,算是让阿玉和他们好处共享。更要紧的是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得到阿玉这个举人老爷的庇佑,以后少些麻烦。
大伯自然是答应的,这是施惠于民,(虽然损害了朝廷官府的利益),更要紧的是这是自家侄子的体面,地位,他怎么能不干?
至于阿玉,这个时候却没有了这样折腾的心思,他心里在念叨的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小宝,这个时候,小宝也有十八岁了,按照书里写的,他该下江南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他能感觉的到,小宝一定会来看他的,就是不是为了他,也会去看他娘,如今小宝娘—韦春花可是就在沙河县当着地主婆呢!
阿玉不断的掰算着日子,又向丐帮询问消息,几经折腾,这才盘算下来,如今的小宝,只怕还在莫斯科,记得书里说,韦小宝到达莫斯科是四月份,算计日子正是十八岁这一年,并且在那里呆了几个月才回转,算算路程,估计到达京城就该是这一年的年底了,阿玉科考在八月底,九月初,这样一算,估摸着能得到小宝的消息怎么也该是新年了。
想到这些,阿玉心里稍稍安稳了些,想到小宝到了京城总要歇息些日子,好像他还带了罗刹国使臣的,那么他能下江南,去扬州怎么也该是明年春天了,这样一想,阿玉又开始想要折腾了,他想着,小宝来了住哪里呢?他到底是偷偷的来,还是光明正大的出行?这个时候小宝身上已经有了爵位了吧,什么爵来着?他似乎也习惯了奢华的日子,不知道到了这里,能不能习惯,还有那些该在扬州出现的美女们,又该这么办?那些可都是小宝的媳妇呢!总不好为了来滁州,把媳妇都给丢了吧!
阿玉把家里琐事丢给了大伯,伯娘和媳妇,在药铺里一边理着药材,一边在脑子不断的想着那些乱七八糟,不着边际的事情,恍惚间,一双大手在他肩上一拍,阿玉下意识的想要卸力,反击,这时候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响了起来,打消了阿玉的反击。
“阿玉,你想什么呢!都喊了你好几声了。”
是大郎,这时候正是中午,大郎从山上打猎采药回来了,带着满满一筐的药材在药铺的柜台上清理。大郎是几个兄弟里认识药材最多的,自然而然的,他的主要收入就靠着这些了,打猎能让家里人吃上肉,皮子能做衣裳,地里的粮食能吃干饭,而采药,顺带在阿玉这个药铺帮着抓药,就成了他存银子的工作。
一开始不过是个小药房,靠着阿玉一个人就能玩的转的事情,到了如今,正紧的开着药铺,周围村子,甚至是镇子上也有人开始慕名而来之后,药铺的生意越发的好了,阿玉一个人真心是忙不过来,所以就开始了分工,阿玉负责看病,大郎帮着抓药,大伯时常来帮着收钱。
只是大郎每天早上上山是必定的,有时候连阿玉也常上山,所以不论是在村子里,还是在别的地方,大家都知道,要找阿玉看病,最好是下午来,当然急症不算。
大郎人本分,也知道好歹,他每次采药过来,算计药材钱总是只有少要的,从不多拿,阿玉也信得过他,所以到了现在大郎常直接把采来的药放到柜台上整理,数清楚斤两就直接计入账册,到了月底给大郎算计工钱的时候一并结清。这样公私分明的做法,大家都觉得好,就是二郎,三郎有时候上山采了药材,也用这样的法子。自家兄弟,用不着像是外人一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样忒生分。
今天大郎一过来,就看到阿玉在那里理药材,就觉得有些诧异,这个阿玉,都已经是举人了,怎么还和以前一样,难道不用去应酬什么才子什么的?他以前听说,那些举人老爷因为这个功名已经能做官了,所以常常在衙门之类的地方走动,可是阿玉这个举人怎么就和别人不一样呢!
好奇之下就问了一声,谁想阿玉竟然没有反应,他忍不住就上前拍了一下,却看到阿玉那瞬间的反应,立马知道,这阿玉居然在走神。他也是打小跟着阿玉练习武艺的,虽然说不上什么好手,可是这反应却看得很清楚,属于懂行的那种,所以问的也直接。
阿玉看看大郎,随手关上药柜的抽屉,牵了牵嘴角说道:
“还能想什么,还不是瞎想?最近都快被烦死了,好在那些个琐事大伯干的挺起劲,不然我脑袋都要胀死了。”
一听阿玉这话,大郎就笑了,伸着手指点着阿玉,
“你啊,真是不知足,你如今可是举人了,这样大的事情,居然还说什么烦死了,你没看见爹那欢喜的样子?村子里那些送了孩子来上学的父母,那些姻亲,一个个都因为你有了脸面,一个个胸膛都挺直了两寸,你这个事儿主居然还嫌烦!小心爹拿鞋底子抽你。”
说吧,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很有些感慨的说道:
“也就是你,天生的读书种子,看看我,还有二郎他们,说起来也是跟着你认了不少的字,读了几年的书了,可是我也有自知之明,也就是能认识些字,不当个睁眼瞎的份,要是去考试,别说什么举人了,那就是个梦,就是个童生,只怕也没有这个本事的。那些个什么子曰,什么呜呼,都能直接把人给绕晕了。我寻思着,估计是我这读书认字的时候,年纪大了些,所以才没什么用。所以啊!我就指望着以后我家那小子了,等着他三四岁,就让他开蒙,跟着你读书,我而已不求他和你一样出息,以后能考个童生秀才回来,我也就知足了,以后给我爹上坟,也能说道说道,让他高兴一下。”
话说到后来,声音暗了下去,即使如今过得再好,他也不能忘记,当初失去亲爹的悲惨,有时候他也会想,若是当初爹没死,那该多好!即使那样或许他不会有如今这样,每一个兄弟一个三进大院住,也不会有那么多本事,最多和老刘家一样,可是他心里觉得,就是那样,他也是愿意的,不是如今这后爹不好,说实在的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可是他心里依然对于没有了亲爹抱憾。书里说的子欲养而亲不在,就是这样啊!
阿玉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听到他说起读书的事情,一边摇头,一边叹息的笑着说道:
“读书这种事总是好的,只是考试,那就不好说了,说白了这不但是读书上天分的问题,更重要的是,这里头还有运气的成分,每年考童生的不知道多少,考中秀才的又能有几个?真要比起来,那些学的好的童生和那些秀才水平都差不多,只是那些名额限死了,导致现在,那就是看谁运气好,考试的时候题目合心,写的文章又入考官的眼罢了。至于举人,更是要命,有些考秀才的时候的前几名,若是一时大意,名落孙山的也不是没有,要我说,把功名这个问题放一放,先学了再说,能考就考,不能考上也不用太上心,这样说不得还能落个松快,若是一心钻了进去,成了呆子,到了时运不济的时候,只怕是连吃饭的本事也荒废了,这才是大误。”
阿玉说的是他这几世的感悟,他也不是一开始就会读这些个科举书籍的,若是没有吃饭的本事,估计早就饿死了,只是听到大郎耳朵里却是另外一个意思,觉得这是阿玉站着说话不腰疼,脸色微微一变,好在阿玉这时候已经回神,脑子清醒的很,一看这样子就知道自己刚才这话说的有些过了,让大郎听了以为自己笑话他,或者是看不上他儿子了,再大度的人涉及到孩子的问题,也会变成护崽的性子,忙弥补到:
“说起来,我这话说的有点过了,只是这一次,我考试的时候,看到好几个考生已然是白发苍苍,衣衫褴褛,显然已经是衣食不济了,却依然痴迷着科举,不知道另谋生计,心里很有些感触罢了,当时我就想了,若是自己时运不济,那么最多考上三次,就再不去考了,免得误了家事,也误了孩子。好在老天爷算是看的起我,只是我这也想好了,如今能得了举人已经是邀天之幸,再不敢奢求,这进士,我是不想了,开年也不会进京了,就在家当个富家翁也就是了,生怕哪天我也迷了进去,到时候一次次进京,把家底都给挥霍光了,儿孙又该怎么办?哎,读书好,可是读书也难啊!”
这一次阿玉把自己也给说进去了,又说了考场见闻,这才让大郎放下了心思,细细的品味阿玉的话,跟着点了点头,转瞬又诧异的问道:
“不考进士?爹还想着你金榜题名呢!不求什么状元探花的,好歹也能弄个进士牌坊光宗耀祖,你不去,爹估计会跳脚呢!”
他虽然听了阿玉的话,觉得很有些道理,不能养活家小,不能衣食无忧,只想着考试是有些过分,可是阿玉不参加京城大比,他还是不能理解的,再他想来,阿玉那就是天生的学霸,考霸,看看这外头,有几个像是阿玉这样,不用老师教导,不用处处求学就能一次次科场扬名的,简直就是天生该往上走的人,这样的人居然自己停下了脚步,这也太让人不解了。
阿玉听了笑了笑,然后很是无奈的说道:
“我又不是什么名家子弟,也不是什么书香世家,甚至连个正紧的先生都没有,光靠着自己的小聪明,靠着自己胡乱读的这些书籍,能一路考过来,我都觉得,是不是考官一个个得了眼疾了,那里还敢再折腾!万一哪天让考官发现我不学无术,来个追根究底,那可怎么好?说不得现在的功名都保不住。”
说道这里,阿玉凑到大郎身边,挤眉弄眼的打趣道:
“我这叫见好就收,免得不小心把老底都给输了出去。”
这样戏昵的打趣,听到大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边摇着头,一边收拾手里的药材,打趣着阿玉,早晚让大伯打一顿出气之类的瞎话,阿玉则是嬉皮笑脸的讨饶,恳请大郎到时候别忘了请救兵,两兄弟说笑间又恢复了原貌,甚至还拿着两家的小子糗事来说笑话,大郎心里不藏事儿,说过了就过了,而这个时候阿玉心里却是轻轻地送了口气,忍不住想到:
到底都大了,各自有了家庭,说话也不必当年小时候那样肆无忌惮了,自己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放肆了起来,以后还是要谨慎为妙啊!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