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求助(1 / 1)

安平张大眼眸,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我的公主,”薛梦梧安抚般拍拍她的脸颊,“你也知道是不是?你本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金枝玉叶,是被人捧着供着的公主,只可惜你娘一念之差,让你受了如此多苦楚……八年前大王偶尔得知外头有个女儿,想方设法打听你的下落,先是听说你在宁夏,便派我去宁夏找,可惜我挪着步子几乎把宁夏翻了个遍,又听说你有可能在京都,于是我冒着被人识破的危险又到了京都……”

说着紧紧将安平搂在怀里,声音也哽咽起来。

安平狐疑地问:“那你是谁?”

薛梦梧低低道:“我本姓孟,是苏哈木大王手下谋士,受大王委托……幸不负使命,终于找到你……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早点找到你,你何至于在别人屋檐下谋生活。”

“那,咱们立刻回瓦剌好不好?”安平被他感动,也簌簌落了泪,抱住他抽泣着道,“早早离开这个地方,我一天也不想待下去了。”

薛梦梧抬起头,宠溺般点着她的脑门,“傻平儿,哪里有说的那么容易?你虽是大王的女儿,合该认祖归宗,但你娘毕竟是万晋人,又是偷了大王财物逃走的,即便大王不说,其余公主王爷也会心有芥蒂。可如果我们立了大功回去,谁还敢小看你?就算大王把金山银山捧在你面前,别人也不敢有半点不满。再有,瓦剌到底是寒苦之地,物产不若中原丰盛,要是能南下至秦晋之地,瓦剌的日子岂不好过得多?如果再拿下京都,收服万晋,以后魏珞和那个杨五以及万晋朝所有轻视过你的人,都要跪在你面前,恳求你的施舍。”

这一番异想天开痴人说梦的话,无异于空中画大饼,若是杨妡听了定会笑掉大牙,可安平不知是被蛊惑了,还是太想出人头地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了,丝毫不加怀疑。

腮旁泪痕渐渐干了,绽发出动人的光彩,热切地问:“那一家人都躲着我,根本不容我靠前,我该怎么做,而且我得了消息怎么交给你。魏大哥知道我的身份,他要是告发我呢?”

“这个无需担心,他不敢。要是告发你,他自己也得担着私自窝藏外族人的罪名……只是要赢得他和杨五的信任,还需要下点功夫,不过你这么聪明能干,肯定行的。你看王氏,十几岁上嫁给魏剑声,同床共枕了十几年,魏剑声死也不知道枕边人是瓦剌细作。”

安平讶异地问:“二太太也是瓦剌人?”

“她是中原人,”薛梦梧揽了她的腰肢低声道,“不过她出生在瓦剌,现如今爹娘兄姊都在瓦剌住着。她六七岁上开始受训,十七岁时送到宁夏,也是她聪明很快攀上了魏剑声。你若是有不明白之处,可以去找她商议。她全家都在大王眼皮子底下,又当细作当了二十年,生不出二心来。”

安平连连点头,“我知道了。”

薛梦梧笑着安慰她,“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实在有要紧事情,就到白马巷子找那个布料铺子的伙计,最近我没少在他身上使银子,他会给我捎信儿。”

“好,”安平应着,忽听腹中轰鸣如雷声,顿时红了脸。

“饿了?是我的错,该带些点心来吃才好……我也饿得很。”

说是饿,却不放安平走,而是低了头啃咬她的唇,“傻平儿,我的小心肝,你身上这么香,又这么甜,真想一口把你吞进肚子里,到哪儿都带着。”

又说:“咱们瓦剌女子都是爽利大方,喜欢就是喜欢,哪里像中原女子扭扭捏捏的,明明心里想得狠,面上还羞羞答答地说不行,要多无趣有多无趣。”

一边拿言语撩拨,一边掀开她裙子,将手伸了进去。

这一次却不是在石头上,而是将衫子铺在地上,薛梦梧结结实实地将她吃了个干净。

如此行径,安平不觉羞耻,反是自得,觉得自己终还是美貌动人,所以才让薛梦梧贪恋不已,难舍难分。

等到两人终于从树林里出来,日影已经西移,夕阳的余晖将天边晕染得绚丽多姿五彩斑斓。

薛梦梧不便留在寺中过夜,寻个空子跟王氏说了句,“成了”,翩然下山。

而安平看着手里精致的香囊,眼底的春~色久久不能散去。

香囊是宝蓝色锦缎底子,绣着一枝红梅,花瓣用金线勾边,被阳光照着闪闪发光。

临分别时,薛梦梧含情脉脉地望着她,将香囊系在她裙角,说:“平儿,我万分不舍得离开,也极希望你能生个咱俩的孩子,只是时机未到,你我又不曾过了明路,不能毁了你的声誉。香囊是我贴身之物,读书写字时能够提神,你戴着它便如同我在你身边……里面有麝香樟脑,可以避子。最迟一两年之内,我定会带你回瓦剌,风风光光地迎娶你,为了将来,眼下你暂且受点委屈。”

安平甜蜜地长叹一声,将香囊贴在了面颊上,鼻端顿时充斥着甜腻的浓香。

俨然就是薛梦梧身上的味道。

她已年满十九,正是思春的年纪,夜深人静时不免会臆想未来夫君的样子,会好奇男女如何敦伦恩爱,现在终于得偿所愿。

难怪魏珞与杨五恨不得时时腻在一处,却原来男欢女爱竟是这般美好。

两人赤诚相待,男人慢慢地进入,那种缠绵厮磨的感觉……哪怕立时死了也值得。

只恨不能日日相守。

可薛梦梧说得对,现在大事未定,来日方长。

法事进行了三日,杨妡在广济寺留宿两夜。

虽然碍于寺中清律不能与魏珞同室居住,可魏珞得空就陪她在寺中散步,较之平常半个月才见一面实在好太多。

尤其寺里清幽,每当晨钟暮鼓时,僧人们会汇聚一起诵经,声音悠长旷远,让人心平气和,仿若新生。

闲暇时,杨妡到静业堂帮忙空净整理方元大师生前批注的经文以及心得感受。本来她是用来打发时间的,渐渐地却入了迷,从中窥到不少佛法真理。

临别时,杨妡央求空净,“等你汇集成册,能不能送给我一份?”

空净神色平静地看她两眼,“这是寺内弟子研习所用,不适合俗世中人阅读,魏奶奶红尘未断……”

“算了,算了,”魏珞听着心惊,生怕杨妡被撺掇着就此皈依佛门,忙打断空净的话,“我们回去读心经或是金刚经也是一样。”拉起杨妡就走。

没几日就是中元节,恰值魏珞休沐,便带杨妡去了护国寺庙会。

以前他们也曾来过,可成亲后却是头一遭,而且这次没带下人跟随,就只他两个,越发地没有拘束。

两人先吃小食,再逛摊位。

买东西是女子天性,杨妡也不例外,看到新奇好玩的就忍不住拿起来看看,魏珞耐心地陪在旁边丝毫不着恼,凡杨妡挑中的,就付了银钱拎在手里。

好在杨妡眼光颇佳,能入得了眼的不多,这才免于魏珞左一提右一提的窘迫。

两人说说笑笑,甚是相得。

眼看着又到了一家摊位前,这家摊子却是特别,出售的都是北地或者胡人物品,有狼牙穿成的手链、驮骨磨成的佛珠、羊毛织成的地毯,还有各式银质的项圈花冠等物。

杨妡正细细挑选,忽觉衣襟被扯动,回头看,魏珞朝她努努嘴。

不远处,蔡星竹正隔着人群朝她招手。

既然遇到,总不能不理,杨妡笑着冲她点点头,本以为就这样算了,岂知蔡星竹却带着两个丫鬟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摆明了有话要跟她说。

庙会上行人摩肩擦踵川流不息并非说话之地,魏珞四下一打量,见拐弯处卖凉茶的老汉那里还算清静,便带着杨妡过去,对老汉道:“我们想借你这几把椅子说会话,这二两银子是给你的补偿,不能白耽误你的生意。”

老汉见他长得人高马大一脸凶相,又思忖着现在已经过了饭点,喝凉茶的人不多,遂乐呵呵地接了银子,“爷尽管坐,正好小老儿打个盹儿。”扯着腰间的巾子将木头桌子并几根条凳擦过一遍,识趣地坐到一旁眯起了眼。

魏珞也没打算掺和,一条长凳坐在外侧,隔开了往来行人。

蔡星竹坐定,瞧瞧魏珞,压低声音,“老远看着像你……没想到你过得挺好的,气色不错。”

这话说得,难不成她以为杨妡是跳进火坑里了。

杨腹诽着,淡淡道:“还行,你呢,也挺好吧?”话出口,下意识地看了看蔡星竹,顿时吓了一跳。

这段日子不见,她憔悴了许多,脸色暗沉不说,眼底也泛着青紫,明明才十七八岁,看着就好像二十好几岁似的。

蔡星竹察觉她的惊讶,自嘲道:“你也看出来了,我这像好的样子吗?”

杨妡问道:“气色不太好,生病了?”

“嗯,还病得不轻。”蔡星竹大咧咧地答。

“那你瞧过太医没有?”

“没用,我这病是心病!”蔡星竹戳戳自己胸口,“我这里藏着心事,吃饭饭不香,睡觉觉不香,好几个月了……有时候恨不得拿刀杀了他,或者拿刀捅死我自己,也省得受这般折磨。可我下不了手,我看到他就心软,就忍不住欢喜。”

这个他,应该就是薛梦梧吧。

杨妡骤然想起有年上元节,薛梦梧做了丫鬟打扮与蔡星竹在客栈里厮混。

薛梦梧有这本事,能让女子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就如前世的自己。

杨妡咬咬唇,不愿再听,冷不防蔡星竹一把扼住她的腕,“阿妡,你帮帮我……”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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