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兽成为雷扬的痛点,打消了他向雷叶辉学习的愿望。他曾经无数次幻想,一人一豹遨游在世界四方,山林里与恶人斗勇,武斗大会上与强者过招。多么美好,可惜成了泡影。雷扬想着,从床上坐起来,透过窗户,望向外面淡蓝色的天空。
天亮了,养了这么长时间的病,我该去修炼了。雷扬坐起来,开始穿衣服。
李如恒睡觉浅,被他走路时的嘭嘭声吵醒。他抬起腰看着他,揉了揉模糊的双眼,说道:“你要去修炼。”
雷扬回头看他,微微一笑,小声道:“是的”。
李如恒说道:“奥”,然后又倒了下去。吱的一声,雷扬推门走了出去。
孟江龙忽然睁开了眼睛,翻身去看雷扬的床铺,发现被子已经叠好,人不见了。
厚德斋外的石道上,刮着发凉的风。这几天气温降了不少,雷扬想,上次清晨出来还是去断背山前,想到这中间的过程,他感觉更冷了起来,不由得双臂抱在一起,摩擦着取暖。
他走到膳房,里面的温度稍高,待吃过热饭后身子暖了很多。与几个相熟的弟子打过招呼后,雷扬离开,一个人来到知剑阁。
知剑阁的前堂空无一人,只有一排排的桌子与凳子。雷扬穿过去,来到后院的修炼场。
木头人处有几个弟子在练习剑术,树底下有人在凝结元素力量,还有两人在一旁对练。
雷扬望着他们,忽然想起在断背山的战斗。明明那时在剑上成功附加了青木之息,可为什么后来又不行了呢。他望向在木头人处练习基础剑招的那个弟子,心想,我的基础剑招已经熟练,无需再练,应该去修炼元素凝结。
他在一棵银杏树下坐定,双腿盘好,灼心剑置于腿上,左手握住剑鞘,开始凝聚元素力量。
青木之息的光芒在手上出现,并开始在灼心剑上汇聚,逐渐包裹了半个剑身。雷扬眉头一蹙,灼心剑忽然抖动起来,元素光芒立即四散。
雷扬睁开眼,不由得叹息一声。又失败了。
他憋了一股气,闭上眼,再来!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银杏树的金色叶片被风吹动,不时发出簌簌的声响。
周围的弟子越来越多。高方硕看见雷扬,走了过来。
雷扬再一次失败,郁闷的睁开眼,恰好看见高方硕。
高方硕在他一旁坐下,说道:“不能心急,你知道上届弟子在剑上附加元素都花了多长时间吗?”
雷扬深出了口气,感叹一声:“不知道”。
高方硕说道:“我听人说,资质最好的用了十天,资质最差的,整整一年都没成功。”
雷扬大吃一惊,“一年!”
高方硕说道:“那是最差的。我想跟你说是,连那个资质最高的,就是我们经常听说的赵川流师兄,都用了十天。我们这届孟江龙算是翘楚了吧,我记得他用了十二天。”
“你才多久。除去跟岳山长到断背山与养伤的时间”,他数了数,“今天才二十天。”
他的话使雷扬豁然开朗。“好像真是这样”,雷扬一扫之前的阴霾,变得高兴起来。
“所以你不要心急”,高方硕笑道。
雷扬又充满了干劲,他说道:“既然这样我就不纠结这个了,我该去学学刀法”。断背山之战的关键时刻滚龙刀救了他一命,雷扬想当面跟赵志高道谢。
高方硕也不多言,微微一笑目送他离开。
雷扬来到画枪坊,穿过前堂时就感觉了众人的怪异眼光。知剑阁与画枪坊的比试中,雷扬在孟江龙断剑之后掷出灼心剑,从而被画枪坊弟子熟知。
雷扬记起了这一幕,但不觉自己有错,与画枪坊弟子的对视中未有惧色。他来到后院,一些弟子认出了他,停下来看他,雷扬想视而不见,但面色仍有尴尬。
他快速的搜寻一圈,但未发现赵志高的身影,十分尴尬,正欲离开,卢世茂喊住了他。
“雷扬”,卢世茂走过来,他拉着雷扬走入前堂。
“你来找赵山长?”,他问。
雷扬点点头。
“赵山长很少在画枪坊,他一般都在自己房间。”,卢世茂说道:“用不用我带你去找他?”
雷扬说道:“本来我想当面谢谢他,但改天也行”,他被画枪坊弟子看的浑身不自在,想逃离这个地方。
卢世茂却说:“赵山长也想看看你,你受伤的时候没法去,现在伤好了,还不去?”
雷扬面色尴尬:“那就去吧”
卢世茂笑着拍拍他肩膀,两人离开画枪坊。
赵志高正在屋子里与其他山长下象棋,正杀的过瘾,丝毫未觉雷扬两人进门。
卢世茂领着雷扬站在一边,他知道这时候万万不能打扰。赵志高有三个爱好,第一个是与岳如山叫板,第二个是发现优秀的人才并收为弟子,第三个就是下象棋。
卢世茂清楚的记得,几月前一个弟子有事来找赵志高,时间不赶巧,恰逢他下象棋,那弟子也胆大,见一旁喊没用,直接跑到棋盘边上。赵志高怒不可遏,当时就站了起来,一脚将棋盘踩破,棋子飞的到处都是。对面那山长都被吓了一跳。
两刻钟后,棋下完了。赵志高很高兴,显然是胜了。对面的山长无奈苦笑。
“山长”,卢世茂向赵志高一拱手。
赵志高问道:“什么事?”,转头看他俩,看见雷扬,略一惊讶,“你伤好了?”
雷扬面露微笑,一拱手。“是的”。
赵志高上下打量了一番,看他精神面貌都很好,说道:“不错,精神不错。”
雷扬认真说道:“这次来是专门向山长道谢的。在断背山如果不是山长教的滚龙刀,我肯定就没命了。”
赵志高抚了抚胡须,瞧着他:“讲讲经过”。
雷扬将自己独斗黄天纵的战斗讲述一遍,卢世茂与另一位山长听着感觉诧异,雷扬凭借灵阶武学竟能与修炼天阶武学的黄天纵抗衡,真不简单。
赵志高哈哈大笑:“能将滚龙刀在濒死之际施展出来,说明你已经完全掌握了。来,我教你下一招。”他站了起来,去刀架上取刀。
“跟我出来。”,赵志高走到门外。“就在这里给你演示,看好了,青龙出水。”
雷扬赶紧跑出来。赵志高已经耍了起来。
只见他舞的仿佛游龙,刀势翻转之间,一条龙形的元素力量盘旋其上,随着最后他的一声:“破”,元素力量呼啸而出,仿佛破水奔天的青龙。
赵志高将刀柄一端在地上重重一插,他看向雷扬:“看明白了?”。
雷扬点头。“你去舞一遍”,赵志高把长刀丢给雷扬。
雷扬双手接住,大步上前开始舞了起来。赵志高满意的点点头,夸道:“资质不错”,接着又点出几处错误,雷扬意识到之后立即改正。
第二天上午。
雷扬与高方硕来到炼丹房,好久都没学习炼丹术了,雷扬想巩固巩固。距离炼丹房门几十步时,里面忽然传来声音,其中声最大的是赵师兄。雷扬听到“炼丹师大会”,好奇心顿起,不由得脚步慢了下来。高方硕在一边,步伐也跟着变慢。
里边的人这时听到了雷扬两人的脚步声,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雷扬与高方硕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