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龙一弄明白此间的干系,禁不住哈哈大笑,虽然喝了好多口水,切依旧喜不自禁。
这一下,白衣公子傻了眼,嘴里喃喃着,“公子,公子……”
龙一这才止住大笑,偏头望向银鱼,眼神里全是不屑。
弄了半天这个所谓的主人是个草包啊!
他一挥手,碧葫芦绿光大盛,一眨眼的功夫去,那白衣公子又被拉入游龙仙芦,变成了一个几寸长的龙影。甚至,连一声惊呼也没来得及喊出。
龙一又一抬手,那金色符篆就在眼前缓缓展了开来。
弄了半天,原来胖鱼是怕见故人啊!文鬼杨万州不敢出来,还情有可原。若它今日不显身,就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胖鱼,你再不出来,那就留下这儿好了。”
龙一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那张金色符篆抖动了好几下。
“唉!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跟你你,就没了好日子。”
随着胖鱼那尖细的叹息,从金色符篆上钻出一条白胖的虫子,除了胖鱼,那还有谁?
龙一一乐借口笑道,“呵呵,今个碰上熟人了,你要是不出来,一哥今个可就没了命啊!”
“谁,谁敢如此待我兄弟?一哥,你莫怕,兄弟这不是来了吗,刚才睡的有些沉,实在是抱歉的紧呐!”
这胖鱼一张口,就没个正形,和龙一一唱一和,还真像是一对好兄弟。
可眼前的银鱼却不答应,它见到胖鱼从符篆里钻出,一下子就扑了过来,尖尖的鱼嘴长的老大,似乎下一瞬就要一口把胖鱼吞下肚。
“你,你一条死鱼过来干嘛?”
它这会儿,单子反而大了,这让龙一有点吃惊。
那银鱼不停的摆着双鳍,摇着尾巴,嘴里吐着泡泡,把周围的潭水搅起一团团浪花。
可惜银鱼有嘴却说不出话来,只能这么不停的翻腾。最后一头向胖鱼撞去,把它撞了一个跟头。
这一下,胖鱼慌了神,杀猪般的大叫,“一哥,救命啊!杀人啦,杀人啦!”
胖鱼是这么喊着,可看它的眼神,似乎这一撞并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果然,那银鱼猛烈的一撞不仅没能伤及它一根汗毛,反而被它翻身骑在了上面。
也不知胖鱼使用了一个什么样的法门,那光滑的鱼身仿佛马镫子般牢靠,任凭银鱼上下翻腾,却没有一点办法。
一刻钟过后,银鱼翻着白肚子,要死不活的漂在水中,胖鱼悠哉悠哉的倒骑在背上,用一只前趾拍打着鱼首,嘴里嘟囔着。
“你一条死鱼,又不是马,硬要做一匹马该做的事,我说你累不累啊?”
那银鱼两眼一翻,似乎若死去一般,一动也不动。
龙一正要搭话,却见胖鱼从身上摸出一片碎纸,在水中摇了摇。
那星点大的纸片,慢慢舒张开来,最后变成一张手掌大小,四四方方的文书。
胖鱼用一趾点了点,冷冷的说道,“死鱼,睁开你的死鱼眼好好看看,这是谁亲笔写下的天道誓言?呵呵,你装死是不是?那好,我今日倒要看看,这个东西是不是假的?”
它又伸开一只前趾,意欲撕开那张薄纸。
突然间,那银鱼一阵哆嗦,嘴里的气泡练成一个长串,一对鱼鳍抱着鱼脑,不住的摇晃,惹得胖鱼呵呵怪笑。
“呵呵,你还记得我是你的大哥啊?再怎么说,咱兄弟多年未见,不说兄弟情义,就说这些年我胖哥对你的照顾,你也不应该如此吧?”
那银鱼使劲的点了点头,似乎表示赞同。
胖鱼一下子尖笑起来,“呵呵,既然如此,那你可得听好了,眼前这位可是我新认的一哥,也是你的哥哥。我的话你要听,他的话呢?你更要听。”
他朝着龙一眨眨眼,示意龙一把碧葫芦扔过去。
龙一想也没想,就把游龙仙芦递给了胖鱼。
也不知它使了个什么法术,那碧葫芦竟然从梗部裂开一个小圆洞,散发着幽幽的清光。
胖鱼从银鱼身上跳了下来,又伸出前趾在银鱼的脑门上摸了摸。
“看到了吧,咱家一哥够不够豪爽?够不够义气?既然如此,你还不快点进去,好好歇一歇,不然的话,就你这只长着嘴,不会说话的样子,还不得憋死啊!”
说来也怪,他这半是埋怨,半是责备的话语刚落,那银鱼就猛地一扭身子,变成一条寸余的小银鱼,一下子跳入那个小洞里。
胖鱼眼见它钻入碧葫芦中,口里念念有词,那小圆洞一下子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后,胖鱼扭动着肥肥的身子,一脸自豪。
“一哥啊!你可得记好了,今日是胖鱼弟弟帮了你一个大忙哎!”
他说的没错,本来按理说,龙一应该谢它,毕竟一个剑灵到手,对于修士来说非比寻常。
可眼前,龙一深陷此地,刚好找到一个出去的法子,可那懂得出去的人却被胖鱼弄进了葫芦里,你说说,这叫啥事啊!
但转眼一想,胖鱼能把那剑灵收入养剑芦,相必应有应对之策。
于是龙一笑了笑,对着胖鱼问道,“胖鱼啊,不是一哥说你,你说说眼下,咱怎么出去?”
“嗯,你说啥,出去,出哪去?”
“出这个水潭啊!”龙一有点郁闷了。
“水潭?这有何难,咱们可以游出去啊!”
胖鱼自信的晃着小脑袋,挥舞着几对前后肢,本以为会漂浮起来。
可谁知它也不过游上去两尺有余,那小小的身体就如同一块投进水中的石块,打着旋坠落下来。
这一下,胖鱼傻了眼,它不动声色的又试了好几次,可依然如故。
最后它小心的靠近龙一,捂着小脑袋,有气无力的说道,“一哥,我,我错了,你说说,如今咱们咋办啊?”
龙一长长叹了一声,接过碧葫芦,对着胖鱼扬了扬。
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胖鱼啊,你记着这天下有一句话叫做,解铃还须系铃人。明白没有?”
龙一努力的想着师父的样子,可这句话在此刻从他的嘴里说出去,还是有点变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