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婉哭唧唧地扔了笔趴在桌子上,本来想骂几句秦瑾瑜消消气,一想到秦瑾瑜即将要被送去军中历练的消息,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然而欢笑并不能解决掉眼前的问题,笑够了闹够了之后,宫规还是要继续抄的,魏清婉抄着抄着又心烦意乱起来,伸手摸了一把旁边的杯子想喝点儿水,却发现水已经喝完了,便喊了一声:“小露,给我倒点儿水。”
魏清婉往旁边瞥了一眼,发现桌子上的点心也所剩无几了,又补上一句:“再给我端一盘豌豆糕!”
奈何过了许久也没有人响应,魏清婉写了这么久的宫规本就有些心烦气乱,此时不免有些暴躁,气的捶了一下桌子:“竟敢无视本宫!”
流珠听见里边声响,赶紧将她要的东西给端来了,见她满脸的不悦,连忙劝了劝:“小露那丫头平日里最为老实,今日或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才没有到外面伺候着,您消消气,等她回来了我便训她。”
“不必了,”魏清婉把手中的笔往桌子上一拍,直接起身往外走:“我倒要看看什么事情有这么重要。”
眼看魏清婉已经快步走到了门口,生怕她惹出什么祸事的流珠赶紧跟了上去:“陛下说您没抄完宫规不准出门,这种小事交给奴婢去办就好,大不了奴婢将人带回来给您教训,您可千万不要冲动!”
“烦死了烦死了,”魏清婉心中闷得慌,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往外跑的借口,此刻哪里肯停下,不仅小跑了起来还捂住了耳朵:“父皇母妃成天不准我做这不准我做那就算了,你就别管我了!”
魏清婉学武多年,体力十分充沛,没多久跳出自己的宫殿外跑没了影,徒留流珠一个人慌慌张张地四处寻找她的身影。
从宫殿里跑出来的魏清婉没了流珠在旁边念叨,眼前也没了看着便令人发颤的宫规,她是头不疼了眼不花了走起路来也生风了,一会儿捉蝴蝶一会儿摘树叶,除了偶尔要躲一躲熟人,整个人快乐的很。
就在她伸手摘花的时候,耳边却听到不远处有说话声响,仔细一听竟然是五皇子的声音。
此时花已经落到了手里,她身上还落了许多因为她为了解压而摘下来的树叶,五皇子一向死板,若是被他看见自己的这幅模样肯定又要教训自己一番。
五皇子此人的可怕之处在于他在教育别人的时候总是有很多理由,而且不管别人多么气愤甚至是大喊大叫他都能继续保持淡定并继续说教别人,直到对方服软才罢休。更可怕的是他学识渊博,教育起人来会引经据典,常常说着说着就开始眼前的人授课,搞得别人痛苦不堪。
朝中最为难缠的言官都是他的手下败将,每次见了他都绕道走。
魏清婉自然不想和这样一个人上,便趁着五皇子走近之前往旁边的拐角处一闪,悄悄地躲了起来。
五皇子此时正在和魏涵宇说话,两人没有发现这边的异样,很快就走远了,就在魏清婉松了口气准备出来的时候,暗处却忽然伸出一只手,往她腰间一拽!
“谁!”魏清婉下意识地在腰间摸了摸,果然发现本该系着的禁步没了,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然而转头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影,从前看过的鬼故事都在这一刻齐刷刷的涌现,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正当她心中恐惧的时候,身边的灌木丛又传来了飒飒的声响,像是有人蹭着花草跑过去了一般,她何时受过这样的戏弄,顿时生了气,随着那声音就跑了过去。
追逐了一阵之后,前面的声音渐渐的消失了,魏清婉远远地看到前面有宫女装扮的人背对着她站在那儿,手中还握着她的禁步,这才停下来喘了口气,顺便骂道:“好你个小贼,竟然偷到本宫面前来了,你要是现在跪下求我我还能饶恕你。”
远处的人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定定地站在那儿,不转身也不回头,就连手中握着禁步的动作都没有任何变化。
魏清婉喘匀了气,越看那宫女的背影越觉得眼熟,似乎就是她宫内那个不好好伺候反而到处乱跑的小露,魏清婉哪里能忍受别人无视她,上前就拍了一把那宫女的背:“说你呢!再不交出来我就让人把你送去慎刑司,到时候可”
话才说到一半便卡在了嘴边,魏清婉看着眼前的一切,面色苍白——那宫女本是站在一口井面前,被她这么一推竟直直的向前倒去,一下子栽入了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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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步是古代女子佩戴的一种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