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爬了约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之后,这条暗洞开始逐渐变得开阔起来。虽然仍不能直立行走,但可以猫着腰在洞里穿行。
洪小果偶尔打一下手中的打火机,观察一下四周的情况。古双双说:“这身上算是完了,除了水就是泥。”
又走了好久,仍看不到尽头,暗洞里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见。但宽敞了许多,两个人可以站立起来并肩前行了。古双双说:“我们不会走不出去又回不到那坑底吧?”洪小果说:“你放心,我这人福不大就是命大。水能流走,人也一定能走得出去。”古双双说:“那能比吗?水有个缝隙就能流过去,人行吗?”洪小果说:“你咋这么悲观呢?你就不能往好的地方想吗?”
又不知走了多久,脚下的水渐渐地少了,古双双说:“水怎么越来越少啦?”洪小果说:“可能是都渗到地下去了。”古双双说:“为什么?”洪小果说:“因为咱们脚下的地质疏松呗。”古双双说:“渗没了好,这快一天多了,竟在水里走了。”洪小果说:“好什么好,水渗到下面去了,说明暗洞也要到尽头了。”古双双紧张道:“不会真的无路可走吧?”洪小果说:“很有可能。”
突然,古双双“哎呀”了一声,洪小果忙打开手里的打火机照着看去。原来,她的一条腿掉进了一条地缝里,那条地缝最宽处刚好能落下去古双双的一条腿。洪小果说:“这也太准了吧?就这里最宽你就踩到了。”古双双把腿拉了出来,一边揉着疼痛处一边看地下的水流,那股浅浅的水流到这里全部流进了那条地缝,看裂缝的前面,地面只是潮湿,再没有了水流。洪小果的心头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两个人又走了约几十米,前面的暗洞又变得狭窄起来,走着走着就没了路。古双双面对这个事实,绝望地坐在地上,开始“嘤嘤”地哭了起来。洪小果说:“看来这条暗洞是出不去了。也不知道水潭里的水满了没有,我们还能不能回得去。”他这么一说,古双双抽噎得更加厉害了。洪小果说:“这回可惨了,出不去不说,连半世夫妻也做不成了,搞不好,就困死这里了。”听了他这么说,古双双哭得更伤心了。洪小果说:“看你,这不是还没死呢吗,哭成这样。实在不行,我们就往回走,回到天坑里去,你我这下半辈子就在这坑底下做一回真正的夫妻。”古双双抬腿踢了他一脚,说:“都啥时候了还没个正形。”洪小果说:“不然能怎么样?我们出又出不去,一男一女,年龄又正好,没准这就是上天有意安排地呢,该着咱俩下半辈子做夫妻。”
此时古双双有点后悔了,当初她就不该同意他来钻这暗洞,这从地底下钻出去的事本来就不靠谱,何况这还是一条水道,万一哪里的水再涨潮,把这个暗洞给灌满了,到时候,两个人可能就真的难逃一死了。难道上天真的有意安排自己和他下半辈子要做夫妻吗?
洪小果休息了一小会儿,开始在周边的洞壁上开始摸索探看,希望能有所发现。果然,洪小果发现了一处不同,他忙叫古双双过来。他打开打火机照着洞壁,说:“双双你看,这边的岩石和旁边的岩石不一样,不是同一种石头。”古双双说:“不一样那不还是石头吗,又不是路。”洪小果说:“同一个地方出现两种石头,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古双双说:“有什么好奇怪的?”洪小果说:“我怀疑这块儿石头本来不是这里的,是有人把它搬来放在这里的。”古双双说:“谁有这么大本事,能把这么大一块儿石头弄到地下来?”洪小果说:“不是弄到地下来,我推断,这块儿大石头的那一边一定是另外一个洞穴。”古双双说:“既然那边有洞穴,为什么用这么大的一块儿石头把这里给堵死呢?不会是专为堵我们的吧?”洪小果说:“怎么可能,谁能预测到今天咱俩会出现在这里?我推断,那边的山洞里一定有人住过,用这块儿石头堵住这里,其实是为了挡住暗洞里的潮气和水潭里发生的虹吸水流。双双,咱俩试试,看能不能把它推开。”
洪小果和古双双用尽了力气,那块儿大石头依旧纹丝不动。古双双说:“也许你的推断并不成立,这块儿大石头原来就是长在这里的。”洪小果说:“不应该啊,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岩石,不可能毫无道理地同时出现在一起的。你先歇歇,我好好研究研究它。”
打火机不能长时间地打着,洪小果在黑暗中用手细密地摸着这块儿大石头。突然,他发现在这块儿大石头的周围,并不都是坚硬的岩石,有的地方有缝隙,手指伸进去用力一抠,软软的,像是泥土。抠着抠着,居然给他抠下来一小块儿石头来。
洪小果把那小块儿石头搬到古双双跟前说道:“快打开打火机,看看,这块儿石头是活的,好像是被人堆砌在这里的。”古双双打开打火机照了照,果然这块儿石头的外面粘地都是泥土。洪小果兴奋地抱住古双双说:“我的推断是正确的,只要我们弄开这些石头,就一定能够出去的。”古双双也是一阵兴奋,她情不自禁地亲了他一口说道:“亲!加油。”洪小果摸了摸被她亲过的脸,说:“看把你兴奋的,像个小女孩儿。”古双双被他说地有点不好意思了。洪小果说完俯下身去也吻了她一下说道:“放心,我一定会带着你好好地回去的。”
洪小果和古双双轮班去抠那大石头旁边的石缝儿,一块儿,又一块儿,他们抠下来有十几小块儿石块儿来。原来这洞口和这块儿大石头并不是完全吻合的,所以,空洞的地方被人用小石块儿加着泥土给封堵严实的。又抠下来一块儿石块儿,一束久违了的光亮就透了过来。
古双双看到这一束光亮透过来时,激动得眼泪都流下来了,上去把洪小果紧紧地抱住,哽咽着说:“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洪小果说:“你这么抱着我我都不舍得出去了,这一出去,一回到那边,你要回你的家我要回我的家,就再也不能和你在一起了。”说完,把古双双紧紧地抱在怀里。
事情并没有他们预料的那样顺利。那个洞口只扩大到勉强能伸过去一条腿之后就再也抠不动了,剩下来的全是大石头,怎么抠也抠不动,两个人试着挤过去,可是,就连瘦弱的古双双也挤不过去,就更别说洪小果了。
两个人坐在那里看着那个可能会带给他们新生也可能带给他们绝望的洞口,苦思破解之法,两个人脑袋都快想残了也没想出办法来。洪小果说:“看来我们必须得耐心地一点点抠了,只有把那块儿大石头抠动了我们才有希望出去。”
洪小果和古双双又轮番抠了好一阵子,才感觉那石缝里所能抠动的地方,都抠干净了,两个人便试着用脚去踹其中一块儿相对比较小一点的石块儿,经过几次冲击之后,那块儿石头终于动了,两个人欣喜若狂,又是一顿猛踹,终于把那块儿石头给踹掉下去了,这时,那个洞口就比先前大了许多,古双双试了试,居然钻过去了。洪小果却只伸过去一个脑袋,过又过不去,回又回不来,卡在了洞口上。
古双双两只手抓住了他的衣服领子,两只脚蹬住大石头,使劲地往外拉他,一点点地,终于把他给拉了出来。两个人相对一笑,古双双说:“哎妈呀!这快赶上生孩子费劲了。”洪小果笑道:“你可真会联想。”
钻过那个洞口,这边变得宽敞起来,也不像那边那样潮湿了,而且还有点点光线透过来,两个人基本可以看清周围的情况。
走了好长一段路之后,过了一个转角,前面突然出来一束光亮,明晃晃的光亮,烛火的光亮。洪小果忙“嘘”了一声,小声说道:“这洞里好像还有人居住呢。”古双双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两个人便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继续向前摸去。两个人来到一处大石头的后面,便听到了大石头的那一边传来了说话声:“还没有找到那两个人吗?”另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说道:“还没有。我一直怀疑他们是被肖万长带去了茜国,可是,我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肖万长并未回去,他至今也是下落不明。”
古双双说道:“是衣一刀的声音。”洪小果忙捂住古双双的嘴巴,小声说道:“别出声,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那人又说道:“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你们要尽快找到那两个人。”衣一刀的声音:“是大王,我会继续加派人手寻找的。”听到衣一刀叫那人大王,两个人都吃了一惊,洪小果对古双双说:“这下惨了,我们有可能钻到真楠国王的老窝来了。”古双双紧张地抓住了他的手。
洪小果悄悄地探过头去看,只见大石头前面是一间很大很大的洞穴。里面摆有各种生活用具,一人背对着自己,衣一刀就站在他的对面。洪小果说:“天啊!这个人是真大王,这老衣和真大王在一起,一定早就知道了咱们俩是假的,那他为什么不揭穿咱们呢?”古双双说:“我怎么知道。”这时那真大王说道:“衣统领,如今本王的伤已经基本痊愈,可以回朝理政了,你要尽快找到这两个人,他们知道地太多了,一定要把他们除掉,做得干净利落点,决不能让朝中大臣和其他国家大王知道这件事。”衣一刀说:“一定要杀掉吗?”这时旁边走过来一个女人,看打扮,应该是真王后,她对衣一刀说:“大王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他们知道了太多的内幕,决不能留活口,尤其是那个洪小果,还把这一切都记录了下来,自找死路。”
洪小果和古双双听到这里都吓了一大跳,古双双说道:“你这大王还当得劲儿劲儿地呢,人家早就知道你是假的了。要杀你呢?”洪小果说:“他说的是咱们俩,你也跑不了。”古双双说:“那怎么办?”洪小果说:“看看情况再说。”
这时那大王又说:“这两个人必须得死,决不能手软。要是给其他国家知道咱们用了一个假大王和他们周旋了一年,那还不反了咱们,也会小觑了我的能力。”衣一刀答应了一声“是”刚要退去。这时,古双双一紧张,蹬翻了脚下的一块儿石头,发出“啪啦”一声响,那衣一刀和真大王一起喊了一声“谁”?那衣一刀已经抽刀在手,闪身来到了大石头后面。
洪小果笑道:“老衣,大家都是熟人了,把刀收起来。”衣一刀不再向先前那样对他们毕恭毕敬,说道:“翻遍了二龙山也没找到你们,原来你们俩藏在这里。走吧,出来见见真大王和真王后吧。”洪小果和古双双二人只好走了出来。
两个人来到大石头前面,看见了这真大王和真王后之后真是吃了一惊。这两个人长得和自己太像了,简直就像是他们在照镜子。
那真大王打量了一下他们俩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找你们俩呢,你们就自己送上门儿来了。你俩冒名大王和王后该当何罪?”洪小果说:“冒什么名我冒名,你是几千年后的我,我是几千年前的你,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这还用冒名吗?再说了,我本也没打算当你这个什么破大王,是你的侍卫衣一刀非说我是大王,硬拉着我进宫去的。”
那真大王一脸的鄙视,说:“看看你那狼狈样,还我是你,你是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是什么德行。”洪小果说:“我为什么会这么狼狈?还不是因为你跟你那王后造的孽,你们不用感情欺骗那肖万长,利用人家去帮你打天下,他能反过来叛变你们吗?他不叛变我能被他误当成大王给弄到那天坑底下去吗?我帮你做了那么多事你不感谢我我也没意见,你却还要让衣一刀杀我俩灭口,你还是不是人?你也太没人性了,我真为自己有一个几千年后的你而感到耻辱。”
真大王怒道:“够了,本大王用你是看得起你,别以为你做了这些事你就是有恩与本大王。外面的人只知道我楠国王,没人知道你洪小果,所以,只要你一死,你做的这一切在他们眼里都是我做的。还有那个肖万长,他不过是本王的一颗棋子而已,他也不想想,他一个小小的中将军,怎么配得上双儿?你本来不属于这个时代,但你来到了这个时代,所以,你便也成了本王的一颗棋子。本王想让你前进你就必须得前进,想让你死你就必须得死。你,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