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无乞日
阿冰,小念,因一个馒头结缘。
自打那天起阿冰跟着小念,一起乞讨为生。罐子,破碗,还有那竹杖就是他们全部的家当。
阿冰和小念一起以后,这落日城的寒风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刺骨了,落日城的罪恶也没有以前那么多了。阿冰有需要照顾的人——小念。虽然他现在一无所有。阿冰清楚地知道有他自己一口吃的就决不能让小念饿着。如果不是那天小念的那个馒头阿冰现在已经去见爷爷了。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这天是落日城一年一度的无乞日。这一天落日城所有的商店必须给在店门口的乞丐可以饱饱吃一天的食物。这样的施舍,祈祷落日城的繁华。其实和大多数满身罪恶的有钱人一样,他们这群人往往喜欢在佛堂前烧香拜佛,祈求自己死后能有个好归宿。能在落日城呆下去的除了乞丐,哪个不是满手罪恶。落日之内无良辈。
这天早上,阿冰和小念早早起了,他们两个昨天没有要到食物,早早的就被饿醒了。
为了这一天的美食,小念决定带着阿冰到落日拍卖行前去要吃的。
小念说:“干净点,会要的多些。”他们用雪花搓成水洗了洗脸。脸上的灰一洗而过,整个人都显精神了许多。
阿冰看着小念说道:“小念,你真漂亮。”
“那等我长大以后做你新娘子好不好啊?”小念笑嘻嘻的对阿冰说道。
“好啊,好啊,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娶你为妻,让你成为天下最美的新娘子。”阿冰傻笑的说道。
“好了,我们先去落日拍卖行前去要吃的吧,你这个呆瓜。”小念擦了擦脸说道。
此刻,落日拍卖行前已经有许多乞丐排成长长的一队。阿冰和小念也成为众多乞丐的一份子。
“听说今天这里会有鸡腿吃。”
“去年这里就有鸡腿吃,还是两个呢。”
“落日拍卖行的掌柜真是大方啊。”
乞丐们议论道。
阿冰和小念听着,直流口水。有鸡腿吃,这对于两个小乞丐来说是做梦都会笑醒的美事了。
“开始了,开始了,开始发餐了,各位请排好队,来者都有份,人人都有。”落日拍卖行的人喊道。此人脑袋大脖子粗像是个伙夫。
只见此人吆喝着,手底下几个人就开始忙活了。有拿大勺的,有抓馒头的。不得不说今天菜不错,不过没有鸡腿,可是今天有猪蹄啊。伙食真是不错。也许是平日里落日拍卖行罪恶的事情做多了,想做点好事求个平安吧。
到小念了。小念朝发猪蹄的大哥说:“大哥一定会发大财的。”
“小乞丐,真会说话,给你挑个大的。”发猪蹄的大哥笑呵呵的说道。
给小念挑了一个大大的猪蹄。
阿冰也领完了。小念和阿冰今天的领到的食物有猪蹄,大白馒头还有肉烧饼。
今天是他们终于可以饱饱吃一顿的高兴日子。
小念和阿冰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愉快的吃了起来。不得不说今天天气也不粗,暖暖的阳光,美味的食物让他们忘记了平日的苦难。他们有说有笑的,仿佛占有了落日城所有的幸福。阿冰和小念吃完猪蹄,在此美美的睡了一觉。到了晚上他们飘落在寒风中,淹没在黑夜里。以前他们是在一个山洞里,最近几天山洞没了,听说是山里发现有晶石,阿冰和小念就被赶了出来。没了山洞,他们在这座城的唯一落脚点也没有了。今晚的风比以往更加猛烈,风猛烈的吹着,呼呼地从耳旁刮过。不过还好今天阿冰和小念吃饱了。他们还把馒头留了四个当作明天的食物。
夜深了,小念和阿冰相互拥抱着。他们不敢睡着。因为他们知道,睡着了就有可能再也醒不了了。
没了那山洞他们似乎离死亡更近了。阿冰紧紧地抱着小念,用身体挡住寒风。就这样他们又熬过了一天。
太阳很早就光临落日城了,今天的太阳比以往来得更早些,温度也更加温暖。
阿冰扶着小念早早地就来到繁华的街道旁。小念的头很烫。阿冰把昨天的馒头都给小念吃了可还是不见好转。阿冰想讨要点钱或是哪个好心人能带小念去看大夫。可一上午下来阿冰没有任何收获。没有人给他钱也没有人带他们去看大夫。
是病带走了爷爷,阿冰不想小念也离开自己,阿冰也不愿意。阿冰觉得自己很是无能,一点用也没有。
“小念坚持住,我会找人治好你的,坚持住,别抛下我。”阿冰焦急略带些哭腔的说道。
“阿冰,我看到燕城,燕城真的好美,那里没有乞丐,没有人会挨饿,那里真的好美啊。”小念的声音很弱的说道。
小念没想到和阿冰这么快就要别离了。
阿冰抱着小念,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小念。阿冰双眼泛着泪花。这是阿冰第二次觉得这么无助了。
人影攒动,来来往往。没有人在意这两个小孩。落日城的人已经习惯了对生命的漠视。
日落西山,夜色渐黑,街上的人少了许多。黑色带给阿冰无尽的恐惧。他不知道小念在今晚会发生什么。
“阿冰,别伤心,我会记得你的。”
“阿冰,活下去。”
“阿冰,来世我再嫁给你。”
小念的告别,让阿冰心痛欲裂,他恨自己,守护不了自己所在乎的人。真的好恨自己。阿冰宁愿自己受罪也不愿看自己所在乎的人痛苦。阿冰希望自承担下所有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