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瓦塔大漠燃起成成烽火,凛冽的冬风瑟瑟呼啸着,阴沉的黑云滚动着,远方一片黑压压的人群扬起滚滚黄沙,向琊州奔涌而来。
云天朝,雄武七年冬,北疆边境的蛮奴率军进犯云天北疆,南下劫掠,一个个剽悍强壮的蛮子身披狼毛裘皮甲,头戴护颈皮帽,背负冥熊弓,手持七尺马刀,刃长三尺,柄长四尺,脚跨赤马气势汹汹驰骋沙场,同时带着一股暴戾的炽热,刮起一阵强烈疯狂的劲风,蛮奴看似装备简陋,宛如乌合之众,但这些蛮奴浑身散发着强烈血腥气,双眼充满嗜血的暴戾,如一群疯狂扑咬的饿狼,精悍的肌肉轮廓膨胀着。
数千年以来,云天朝与蛮奴世代仇敌,双方互相沾满对方的血海,云天朝明澹人与蛮奴的关系相当于水火一般不容,严冬时分,蛮奴便会南下侵疆,劫掠边城百姓,烧杀奸淫,无恶不作,琊州仍云天门户,若是无法抵挡蛮奴,那么城内百姓便会横遭血顶之灾,数千年来,无论朝代变迁,无数明澹男儿在遥远的北方疆场洒下热血,面对贪婪狰狞的蛮奴,纷纷颂出一曲悲歌。
而我们的主角游凡作为琊州军士的一份子,也跟蛮奴势不两立,游凡眉清目秀,今年十六岁,是一名入玄境修士,十六年华,本应在课堂挥洒青春汗水,可不太平的战乱反而使待开放的花苞提前上战场,从此在炼狱沙场挥洒血汗。
蛮奴,云天明澹人的死敌,边境百姓的噩梦。
游凡穿戴好兽甲铠,擦拭着手中四尺横刀,银光锋锐,少年的眼神闪过强烈的杀机,回想起三年前的惨烈往事,当年三千蛮奴侵犯琊州内的浦燕郡,一如既往坚固的浦燕郡居然沦陷,一个个面目狰狞的蛮奴跃进郡内,烧杀劫掠,血肉横飞,尸横遍地,男丁皆被殆尽,妇女儿童被劫掠而走,城内一瞬间燃起熊熊烈火狼烟,一座繁华郡县瞬间湮灭,化为滚滚狼烟,当初收养他的恩人好友皆被殆尽,他带着恩人女儿死里逃生,自身受尽伤残。
如今正逢严冬时节,北方大漠缺粮,三千蛮奴铁骑尝尽三年前的甜头后又来进犯琊州主城,游凡眼神凌厉森寒,握紧手中钢刀,仇狠的怒火滚滚燃起。
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方罢休!
三千蛮奴大军进犯九边军镇之一的琊州主城,寒风刺骨,渲染着一股强烈的杀机,一阵浓郁的腥燥味弥漫开来,琊州将士整备迎战,凛冽寒风,一排排银晃晃的银枪铁戈折射出摄人心魄的寒芒,棱角分明的面容一片肃杀,紧紧握住手中钢弩,按耐心中的激动和仇恨,游凡站立在人群之中,紧紧握着钢刀,额头青筋突出,指间煞白,听着从远处孤烟大漠传来的轰轰马蹄声,眼眸一阵坚决杀机。
三千蛮奴大军分为蛮奴和其他部落的戎狄,以及被过去俘虏为奴隶的云天朝明澹人,真正的蛮奴汉子只占大军三分之一,皆全是难以应付的骑兵,而且蛮奴天生体质之强,足以抵上一名聚灵境修士,他们几乎是天生的战士。
三千铁骑,脚踏黄沙,直击琊州!
琊州城楼之上,守将蒋远凝神注视着北方瓦塔大漠的滚滚黄沙,那三千铁骑,轰轰马蹄声震撼着黄土大地,沙石哒哒跳动。
蛮奴大军瞬间临近城墙之下,蒋远那浑厚的声音骤然响起。
“弓箭手,弩手,放!”
嗖嗖破空的尖锐声音响起,琊州军士弯弓仰天,三指持羽,箭在弦上,一松,射向云端,一枝枝箭矢射穿空气,飞到极限高度,接着坠落下去,直击蛮奴头顶。
漫天箭雨,森然锐气,莫道不惊心!
蛮奴军士纷纷举起放在马鞍上的铁盾,举盾防之,同时兴奋挥舞刀刃,一道道劲气划出,击碎目前的箭矢,但还是有人被射中,于是溅起一阵血雾,蛮奴见此大怒,举弓仰射城楼,箭离弦上,羽箭怒飞而出,劲力之大,将空气擦出嗡嗡鸣声,于是有两个守军瞬间被一箭洞穿,血溅城楼。
蒋远不慌不忙,淡定自若,吼道:“修士军立刻出击,敏速修士速速在敌人前进路上撒下铁藜棘,凡军掩护!”
琊州边军分为两部分,分别是凡军和修士军,顾名思义,凡军是普通凡人组成的军队,修士军则是修行者的军队,修士军是军队主力,而且兵力来源极难获得,一般来说,修士军比凡军地位高。
蒋远的命令准确传入了每个将士耳中,游凡立刻跃上战马,呼出一口浊气,坚决的眼眸涌现杀机,骑着战马缓缓走到城门,接着城门打开,吊桥徐徐放下,先是盾兵先行,一枝枝利箭破空袭来,击在铁盾上,一声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盾兵后的弩兵站成三排,分三列阵轮流射击,嗖嗖搜的弩箭打乱前面蛮奴骑兵的冲锋,蛮奴看城门大开,兴奋跃马冲锋,不顾身上被弩箭刺伤,蛮奴体质虽强,但终究是血肉之躯,终于蛮奴出现伤亡了,赤马跨步,咚咚马蹄声踏起黄沙,杀声撼天动地,擂擂金鼓有节奏般响起,号角呜呜吹响炽热战场。
琊州盾兵和弩兵中间分开,各自在两边行走攻击,中间走出十几道残影,疾敏如风,疾速在战场撒下铁藜棘,四角尖尖的锋锐的铁藜棘散发的寒光,随后这十几名修士疾速退回军中,避免蛮奴的骑兵的强大冲击。
城门内,一群身披兽甲铠的士兵骑马走出,每个士兵武器各不相同,有刀剑,有枪戟,有朔戈,修士军眼中一阵激动的炽热,咽了咽唾沫,紧握兵刃,指间煞白,游凡心中莫名其妙的激动,每一次上战场心忍不住咚咚直跳,脖根因此潮红,想起劈砍开对方头颅所溅起的粘稠血液,和战场上那尸横遍野,尸零破碎,连肝肠都扯出的血肉淋漓的恶心场景让游凡一阵厌恶,作为一个现代人,他还是难以接受如此血腥的战场,游凡侧头看着自己身旁的战友宁青,此时宁青面色激动,紧紧握住青锋大刀,眼中一阵炽热,刮起飒飒劲风,军中一阵肃杀。
宁青看着游凡,嗨的大声道:“有饭,你就看着我青刀门如何戮尽蛮奴,纵横驰骋吧!”
游凡好气道:“宁青,我都说了我叫游凡,不叫有饭,你怎么总是记不到呢?”
宁青爽朗的哈哈一笑,豪迈洒脱。
修士军中,凡属青刀门弟子,无一不神情肃穆,杀气腾腾。
游凡那清秀的脸庞望着北风,清明的凤眼在密密麻麻的蛮奴大军中寻找敌将的影子,已经跨入初冬,北方大漠缺粮,蛮奴携大军南下劫掠粮食人口,到时候的惨状触目心惊,北方曾经的云天郡县已被蛮奴劫掠成空无一人的白地,自己作为琊州的一份子,一定要抵抗住蛮奴大军入侵,毕竟城内还有对自己很重要的人。
蛮奴持弓怒射修士军,但两翼凡军弩兵不断干扰着他们,蛮奴分出两支队伍去应对凡军,一道道力劲霸道的箭矢射向凡军,凡军中盾兵在前掩护抵挡,但居然还是部分盾牌被击穿,瞬间击杀一名盾兵和一名弩兵,蛮奴兴奋跃马扬鞭,奋力冲锋,望冲散凡军,但距离凡军没多远,盾兵不知从何掏出三米长枪,一排排森然的长枪刺穿骑兵,蛮奴见此太突然,没有及时刹住,冲锋巨大惯性力将人马推向枪尖,瞬间洞穿蛮奴,鲜血喷洒而出,一行行猩红的热血顺着枪杆徐徐滴下地面,脚下黄土染成殷红。
点点寒芒至,黄土血花开。
游凡呼出一口浊气,转动丹田处的灵轮,一股股温暖清爽的灵力爬满全身,疏通全身脉络,将他本身入玄境修为提到全力巅峰,随着一声冲锋号角呜呜吹响,擂擂战鼓轰轰奏响,属于战场的音乐响起!
“冲锋!”
游凡握紧钢刀,怀着坚决的必胜信念,跃马扬鞭,箭一般冲向敌军,随之一声澎湃奔涌的杀声撼动大漠,游凡别的优点没有,但他的意志够顽强,比十头牛还顽强,面对凶恶野蛮的敌人,他反而更凶恶。
中路攻城的蛮奴大军由于路上被瞬间洒满铁藜棘,大吃一惊,前队战马的铁蹄瞬间被铁藜棘刺穿,发出呜呜痛苦嘶鸣,后队没来得及刹住,与前队相撞,摔得人仰马翻,蛮奴也因此出现伤亡,有些被乱马踩死,有些疾速跃马下地,结果刚好踩在铁藜棘上,脚下传来的剧痛使他们咬牙一紧,发出呜呜痛苦声,蛮奴大军并没有因此产生怯战之意,反而战意更浓,手中刀刃未染上敌人的鲜血会让他们的荣誉受到侮辱。
战场的风是腥的,充满血腥臭秽,在这充斥暴力的战场,同样容易激起人内心深处那阴暗处的杀念,修士军一千铁骑乘着疾风,踏平大漠黄土,纵横捭阖。
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好男儿,洒热血,战沙场!
蛮奴纷纷射箭干扰修士军骑兵,一些蛮奴手持斩马刀向修士军战马马腿斩去。
游凡催动丹田灵轮,灵气护体,一身铠甲熠熠生辉,钢刀不断挥舞,折射出晃眼的雪亮精光,游凡奋力喊杀,抡起钢刀,砍出一道道劲气,将头顶箭矢击得粉碎,箭矢的碎渣洒落下来,击得铠甲叮当清脆响奏。
蛮奴抡起斩马大刀,力喝劈砍,劈着空气噗噗作响,一些修士使出武技,击杀面前的狰狞蛮奴,宁青挥舞青锋大刀,一股股青色旋风横扫四方,一股股血雾喷涌而出,宁青跃马冲锋,催动丹田灵轮,使出武技青影诀,抡起十道青绿的刀刃,瞬间切割下五名蛮奴的头颅,一滴滴鲜血洒在宁青身上,更增杀戮的血腥之气,血色斑斓,地面盛开妖异的血色玫瑰,宁青的笑容异常冷峻,对着游凡,宁青大声爽朗道:“有饭,我已经杀了十三个蛮子了,你杀了多少个?”
游凡好气道:“老子叫游凡,不是有饭!别恋战,擒贼先擒王。”
游凡脚跨剽悍战马,连续在战场击杀三名蛮奴,接着双脚用力夹击马腹,战马吃疼,飞速冲击蛮奴大军,强大的冲击将蛮奴队形冲散,接着一阵白刃战展开而来。
“当当当!”
刀剑碰撞的清脆金属声回荡着战场,游凡力喝一声,抡起钢刀,砍断一名蛮奴的斩马刀,并且一鼓作气劈开这名蛮奴的躯体,滚烫的鲜血喷洒在铠甲上,游凡吐了吐喷洒在嘴里的血液,血色斑斓的钢刀饮尽鲜血,血光荡漾,异常妖魅。
跃马奔腾,战场狼烟弥漫,杀声撼天动地,大地尸横遍布,有蛮奴,有凡军,也有修士的尸体,甚至被无意卷入战争的飞禽走兽也难以幸免,尸体大张着瞳孔,看着这烈火和鲜血交织的杀戮世界。
游凡在战场将会度过怎样的一生?我相信这绝对是难忘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