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掌控战场主动后,加上后续赶到的援军,惠特尼的军队很快对叛军形成合围。失去了魔灵会的帮助,艾拉利特变成了无头苍蝇,不仅丢掉了稳固的阵地,更是四处挨打。经过两天的激战,沙加国防军彻底击垮了叛军。
正面战场战斗结束,惠特尼忙不停地率兵收复被艾拉利特余党占领的五座城市。双方兵力对比悬殊,为了避免无辜百姓遭受灭顶之灾,几名叛军将领也很识时务,全都缴械投降。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结果在查抄银辉城艾拉利特官邸时发生了意外,他的夫人和大儿子因为反抗而被击毙。幸好陆荣浩及时赶到,才救下他的小儿子和十岁的女儿。
看着一对苦命的孩子,陆荣浩认为是自己害得他们孤苦无依,感到深深的内疚。尽管俩人还小,没有任何罪责,但背负着爷爷弑君谋逆、父亲率军叛乱的罪名,他们未来的人生路有多么艰难可想而知。
经过十余天的混乱,新月州终于恢复了秩序。平叛行动虽有波折,但还算顺利,唯一让惠特尼不爽的是艾拉利特的两个孩子突然失踪。押送到月光城后,两人被安排在一个少年管教所,乔恩派了四个人轮流看守。可就在第二天夜里换班查房的时候,两个孩子竟然神秘消失。虽然他派出了几百人去搜找,监控录像、侦察卫星等等手段都用上了,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在被惠特尼臭骂一顿后,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之后,养好伤的奎恩带人离开了月光城,丁辉祖几人也向惠特尼辞行返回了卡曼。回去的路上,陆荣浩给秦伟打了电话,将事情前前后后讲述一遍。秦伟也解释了为什么他和萧丝蓉、贺孟辰未能赶去助阵,原来辉石城遭到妖兽攻击,三人主动参加抵抗。幸好有他们的加入,将妖兽头领击杀,才保得一方平安,否则以此次进攻规模,加上北方面军被调走了二十万精兵,后果可能不堪想象。
傍晚落日余晖透过轻纱照在书房地面,金黄色威士忌与阳光交相辉映。惠特尼右手握着酒杯,慢慢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窗帘舞动,一条人影鬼魅般出现在书房正中。
“玉之匣呢?”站立之人阴着脸问,丝毫不给西方镇守军总指挥面子。
惠特尼品了口酒说:“我已经派重兵押送艾拉利特和玉之匣回卡曼了。”
“当初我们好像不是这样约定的……”
“呵呵……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何在,但是为了这个东西已经死了太多人,既有我悉心训练出来的精兵强将,也有无辜的百姓。你觉得我会遵守什么狗屁约定么。”
“哼哼……那你知道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
“大不了一死,还能怎么样。”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就无话好讲了。不过你放心,我只会杀了你,算是惩戒,不会伤害你家里其他人。我上来的时候,发现你好像把所有人都赶走了,连门前守卫都放了假。”
“如果要接受惩罚,有我一人足够,这也是我应得的。”
在夕阳即将全部沉入地平线以下的时候,一声巨响惊天动地,位于月光城西郊的将军府随着爆炸声,化为了一片废墟。
从新月州回来十余天,陆荣浩按照丁辉祖的布置,与贺玉娘、叶琳娜一起训练五十名王室护卫。
艾拉利特的审判在他被押解回卡曼城的第三天展开,庭审只用了一天半,他被判处了终身监禁,关到了沙加看守最为严密的熔岩监狱。可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叛军统帅神秘失踪。曼纽因的手下把监狱翻了个底朝天,对当夜值守的警卫审问不下三遍,监控录像不停地看,却也没能找到任何线索,一个大活人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地狱般的牢笼逃脱。
这一日,完成防御术的训练,陆荣浩和两位美女打过招呼,只身去看望刚刚来到卡曼的乔安娜。虽然他对此女真心没多少好感,但毕竟有过合作,而且据说瑞恩斯让她带来很重要的口信儿,所以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前往。
奎恩回到辉石城后,瑞恩斯联合其他几个被迫害的家族代表找到了这位副总指挥,要他对屠杀五大家族给个说法。考虑到陆牧山和萨维尔等人的所作所为,奎恩先是向众人致歉,随后就把所有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好像整个行动他完全不知晓。在得到了相当丰厚的补偿以及将几名主要案犯处决后,五家人也没有继续纠缠。他们都很清楚,这件事只能算作雇佣兵军团作乱,政府和军方顶多找两个替罪羊,一场浩劫就此算是画上个句号。
出了训练场,穿过两条街,拦住一辆刚刚卸下顾客的出租车,陆荣浩说明了地址,司机设定好驾驶系统,机车腾空而起。二十几分钟后,穿越大半个卡曼城,他来到一座风格古朴的大厦外,付了车费正要下车,只见司机向后瞟了两眼。
“怎么?这里不能停车么?”陆荣浩问。
“不是,可能是错觉,刚才我好像看到有辆车子一直跟着,结果落地后就不见了。”
“呵呵……也许人家顺路,你停下来,别人从空中飞走了呗。”
“嗯……也许吧。”
来到大厦前按动门铃,片刻后吱的一声,右侧的小门向内拉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探出头,扫了眼四周,伸出右手向陆荣浩招了招。
陆荣浩走过去,侧身进入门内。
关闭铁门,小男孩问:“你是陆荣浩吧?”
“对,我就是。”
“跟我来吧。”
两人穿过十米宽的庭院,进入一层大厅,走进右手边的会客室,就见乔安娜坐在主位,旁边是铁木真,两个人正在吃点心。
看陆荣浩进来,铁木真站起身迎了上去。
陆荣浩笑着伸手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说:“几天不见,好像长高了。”
“嘿嘿……也就一公分吧。”
带路的男孩转身出了会客室,顺手把房门带上。
走到乔安娜左手边的沙发旁,陆荣浩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去,甚至还伸了下懒腰。
“你怎么没大没小的,见了长辈也不行礼,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乔安娜装出一副不悦的神色。
“我说大姐,这里就咱们几个,你就不要冒充长辈了。虽然我爷爷和你父亲平辈,但咱两个年纪相差无几啊,你最多和我大哥陆荣岳年龄相当。再说,我要是老称呼你阿姨,您自己不觉得显老么。”
“哼……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和你一般见识。”
“这就对了嘛,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是我家老爷子让我给你送个信儿。”
“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还要派大小姐亲自前来?”
乔安娜从身后的包里取出一片碎布,放到面前的桌上。陆荣浩仔细端详了一番,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妥。
“事情是这样的,你知道艾拉利特的小儿子和女儿目前住在他们舅舅那里,也就是顾德文的家中。这件事因为涉及叛国罪,所以除了你、我、我家老爷子以及顾德文家里几个族人知道,别人都不晓得。”
陆荣浩静静听着,眼睛里尽是得意之色。当初就是他将两个孩子救出,连夜送到接应的顾德文手中,对于自己的举动,他认为是天经地义。
“前天夜里,突然有人闯入两个孩子的藏身之地,虽然没有带走他们,却打伤了顾德文家里两大侍卫,这块布料就是从那个人身上撕下来的。”
陆荣浩心中一惊,问道“是什么人查清楚了么?”
“没有,他带着鬼脸面具,身穿银白色长袍,修为强悍,没人能阻拦他逃走。之后顾德文担心秘密泄露,就去找我父亲商量,老人家这才知道这件事。思虑再三,他们重新找了地方安置孩子。想到当初是你救的他们,我爸怕此事对你产生不利影响,于是让我带着布料来给你看看,一是提醒你小心;二来想问问你是否知道什么线索。”
陆荣浩沉默片刻,内心深处隐隐有种猜测,但因为没有任何证据,所以并未说出口。想了想,他说:“虽然我不知道此人是谁,但从他的行动来看,应该不会对两个孩子不利,否则官兵早就找上门了。”
“话虽如此,可毕竟敌暗我明,不明来意的时候,多加小心没有错的。”
“好吧,多谢提醒,我会小心谨慎的。”
三个人闲聊了一会儿,陆荣浩起身告辞,乔安娜和铁木真送他到大门口,见他上了辆出租车,才返回大厅。刚迈步进门,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你没有告诉他我讲的那些背后真相啊。”
“很抱歉,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您所说的情况是否属实,我想等陆荣浩查到些线索再说不迟。”
“唉……我使用苦肉计才逃脱了炼狱般的束缚,若不是和瑞恩斯相交多年,是不会把这些隐情告诉你们的。”
“家父曾说,以您的地位,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肯定不会发动政变,毕竟是皇室多位王子的启蒙老师。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相信您所说的那些幕后阴谋。”
“唉……知人知面不知心……”老者的声音里尽是苍凉、悲苦。